有一瞬间蓝怿很想往人身上蹭一蹭,想更近距离地触碰对方。
但这个念头只升起一刻就被他压了下去,蓝怿皱了皱眉,开始怀疑自己注射的那些“Omega抑制剂”是不是真的有点什么问题。
冰凉的感觉很快就淡了下去,只余下被信息素沾染后泛着冷的空气。
蓝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把机甲打开,我看看你的伤。”
蓝怿从对方身上挪开,他从机甲上往下跳时,腰间忽然感觉到一阵撕扯的疼痛,还没彻底恢复的精神力让他脑袋懵懵的一下没能站稳。
身边立刻有一只手扶住了他。
没了机甲的遮掩,手指间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作战服传递过去。
蓝怿借着他的力道稳住身体,慢慢向后靠在了星船内部的墙面上,他感受着手臂间传来的温度,抬眸看向对方:“你……易感期?”
路云远似乎是怕他站不稳,手依旧紧紧握着没松开,只是在听到这句询问的话后,看着对方淡淡“嗯”了一声。
蓝怿默然几秒,凉凉道:“易感期还来这里玩命,S级真不愧是S级。”
拥有这样实力的人本来就没多少,再用易感期的时间卡一下条件,对方的身份瞬间就能确定。
蓝怿的心情格外复杂,还有点生气,他本来还以为路云远这家伙现在在家好好休息,没想到对方和自己一起跑荒星玩命来了。
路云远被戳穿身份也没什么反应,他目光已经垂了下去,落在蓝怿的腰间——被血迹染湿了的黑色作战服正紧紧贴着皮肤,随着对方的呼吸慢慢起伏。
蓝怿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这才意识到自己受了伤。大概是防护屏障碎掉时的那一下攻击,本来还以为有机甲护着不会出事……不过一点小伤,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正想着,身体忽然被人往前拉了一下,随即视线翻转。
路云远把蓝怿压在星船一旁长长的沙发上,一只手紧紧按着对方的肩膀,单腿曲在沙发边缘,另一条腿微微弯着,然后面无表情地伸手从一旁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药品和用具。
蓝怿的脸庞挨着沙发柔软的布料,他仰着头把自己扒拉出来,然后把下巴搭在了侧边的沙发檐上。这一系列动作让他的背后渗出了更多的血,按着自己肩膀的手又用了点力。
“别动。”
蓝怿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身后的衣服瞬间被撩开,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信息素没散干净,丝丝的凉意打在他毫无遮挡的背部上,与落在肩膀上的热意交错,让他有点难受。
蓝怿的身体很白,他的后背像一块光滑洁白的玉,此时却被一颗嵌入身体的子弹破坏了美感。那颗子弹位于腰上靠左的位置,掀开上衣后,血液由于之前被紧紧的作战服压着,在他的背部蔓延了大片,印成一朵玫瑰的形状。
如果是之前的尤为卡看到这一幕,大概已经兴奋地头冒青烟了。可路云远却紧紧皱着眉,他拿出一旁干净无菌的镊子,一点点破开血肉,试图把藏在身体里的子弹挑出来。
他的手却有些不敢太用力,声音有些哑:“疼不疼?”
子弹上的毒素不断侵蚀着身体,外加精神力用的有点多,蓝怿此时趴在软软的沙发上有点昏昏欲睡,他打了个哈欠,然后才慢悠悠道:“不疼。”
语气十分随意,好像身后的伤没长在他身上似的。
其实这个确实不算什么,之前执行过很多次难度超高的任务,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受伤,就算炮火直接打在身上第二天也能活蹦乱跳,他的身体早已对这些伤害有了些免疫。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不知道是他年龄大了还是沐启给他的抑制剂打了太多次,身体的恢复能力已经没有之前这么好了。
但帝国平均寿命有两百岁,34岁本来应该是各项指标都在顶峰的黄金时间段,也不知道蓝怿是怎么得出自己年龄大了这个结论的。
听到这句话,路云远按在蓝怿肩膀上的手又紧了紧。
蓝怿忽然开口道:“那个……要不你把手挪开吧。”声音闷闷的很小,“你的手有点烫。”
即使隔着一层衣料,他还是能感受到灼灼的热意。
路云远怔了片刻,随即立刻松开了手:“抱歉。”
蓝怿摇摇头:“没事,不过你打过抑制剂了吗?”
镊子已经碰到了坚硬的子弹,路云远腰身下压,手中的动作更为谨慎:“打过了。”
蓝怿:“那为什么还会释放……唔。”
子弹划过他的血肉,随即“当啷”一声被仍在了一旁的桌上。
蓝怿松了口气,身体再次软软陷入沙发中。
“我不知道。”路云远立刻用干净的毛巾堵住伤口不让更多的血流出,然后操控着打开远处的修复舱。
蓝怿现在还有闲心关心别人,他隐晦地提醒道:“会不会是你买的抑制剂过期了,下次换一家买。”他总觉得皇帝给的抑制剂有问题。
路云远淡淡道:“应该不是。”
信息素这东西除了发情期或易感期释放的很多外,平常也会分泌出极少量,只不过经过全身皮肤分散后释放在空气中的浓度会格外小,不会造成什么后果。
而A或O会在情绪波动较大或者遇到格外喜欢的对象时有可能会增加信息素释放量,蓝怿忽然想到自己上次被尤为卡拉到卫生间时,后来好像也闻到了路云远身上浅淡的味道。
抑制剂起的只是抑制作用,并不能完全避免信息素的分泌,出现今天这种情况,只能说路云远打的抑制剂没能压住他。
难道自己陷入危险,对方会这么担心吗?
自己“伊恩”的身份只和他见了两面,而“蓝怿”也和对方接触没多久,没想到路云远这么重情重义,人还挺好的。
血流出的速度没有刚才这么快了,路云远看了眼乖乖趴在那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说:“现在可以去修复舱了。”
蓝怿实在有点困,体内的毒素还没被清出去,进入修复舱后就慢慢睡了过去。
……
蓝怿回到酒吧后随便塞了点午饭垫肚子,身体还没彻底恢复过来,唇色稍微有点白,他怕暴露身份也不敢回家里看看路云远的状况。
也不知道这人的易感期压过去了没有。
压不过去算了,谁让他到处乱跑,就应该让他难受难受。
他又睡了一觉到晚上六七点,醒来之后先给路云远发信息说在酒吧有事晚点回去,让他先吃饭不用等自己。
然后点了一份爆爆辣的米粉,试图让自己的脸色不这么苍白。但蓝怿其实不太能吃辣,等吃完整个人脸都是红彤彤的,嘴唇又红又润,简直把他辣得脑壳疼。
结婚就是这点不好,放在平常出任务之后,他自己躺在房间是死是活都没人知道,根本不用担心这么多。
趁着这个效果蓝怿立刻赶回了家,房内黑漆漆的,一点亮光都没有,如果不是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他还以为路云远不在家。
上城区和中心区的房间内都有信息素隔断装置,因此不用担心信息素会逸散出去。
蓝怿打开灯正换着鞋,卧室的门忽然打开。
路云远穿着一身灰色的家居服走出来,他手里握着一个杯子,似乎只是来接个水喝。
蓝怿把手里买来的东西放在餐桌上,顿了片刻问:“你的信息素怎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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