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曜笑了笑,牵着他的手往屋里走去:“说的也是。不过,没有打一辈子光棍,我就觉得很知足了。”
一进屋,暖意扑面而来,霎时吹散了两人从外头带进来的料峭春寒,路昭惊奇道:“屋里好暖和!”
和十年前开着电暖器不一样,现在是整间屋子都暖意融融的,像在潘州时烧着火炕火墙一样。
方曜道:“去年我回来,改造了屋子,装了暖气管道。”
路昭:“这样舒服多了,和宁海的冬天一样暖和!”
方曜见他高兴,微微一笑。
就是因为阿昭是暨州人,习惯温暖的气候,他才一回来就改造了屋子。本以为能很快和阿昭见面和好,结婚后一起住在这里,他当时是拿婚房的标准来重新改造的,二楼还留出了宝宝的房间,和阿昭的书房。
一楼的摆设还是老样子,自从方曜去年回来后,这里就一直有人照看着,打扫得很干净。
路昭拉开鞋柜,发现自己的那双黄色拖鞋还摆在里头。
“这是你买给我的第一样东西。”他指着这双凉拖鞋,“那时候你给方恒买的东西也都是黄色。”
方曜顿了顿,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棉拖鞋——都是路昭以前做的,收在柜子里一直没动。
“先穿着。现在结婚了,所有东西都要换过了,下午我们出去买。”方曜说,“给你买新的拖鞋,冬天的、夏天的,都买。”
“先买冬天的吧。清理这些用不上的东西,得花点时间呢。”路昭拉着他一块儿上楼,把行李放在主卧。
这间主卧他来过好多次,每次都是从大床上把熟睡的方恒抱起来去洗漱,然后收拾房间,从来没有自己在这张大床上睡过。
然而现在,他和方先生结婚了,他得睡在这张床上了。
路昭仔细看了看这张床,又看了看四处的摆设,小声嘀咕:“怎么和我印象中不一样了。”
方曜:“去年重新改造,换了床上用品和一些摆设。”
“噢,我以为只是改造暖气。”路昭说,“别的房间也改了?”
方曜点点头,带着他出去看。
原先路昭住过的次卧,被改成了宝宝房,放着可爱的木床和柜子,另一个不常用的卧室被改成了书房,杂物间也重新打了靠墙的大立柜。
可这样一来,二楼的三间卧室一间书房,就变成了一间主卧一间宝宝房,再加两间书房。
路昭:“要是我们分房睡,我就只能睡宝宝房了?”
方曜一愣,看向他:“为什么要分房睡?”
路昭:“我是说,万一要分房睡。”
方曜:“……哪种万一?”
路昭给他举了个例子:“如果以后我们回首都了,就要一直住在一起了,不像在宁海。一直住在一起的话,矛盾就会多一些,我偶尔也会想要独处。”
方曜:“……”
他有点儿不高兴,说:“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吵架,你就要一个人睡。”
路昭:“……差不多。”
方曜不作声了。
路昭见他板着脸,就说:“算了,以后再说吧。反正这几年还得待在宁海。”
他主动去收拾行李,把里头的衣服拿出来挂进衣柜,收拾了一会儿,方曜才过来帮忙。
等行李箱清空,他忽然开口:“我父母从来没吵过架。”
路昭抬眼看他。
方曜:“我们也不会吵架。”
路昭笑了笑:“吵架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夫妻吵吵闹闹也很正常啊。”
他把行李箱合上:“伯父伯母不吵架,是因为他们聚少离多,好不容易凑在一起,哪会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
说完,老半天,方曜都没作声。
路昭:“怎么,我说的不对?”
方曜把行李箱拎起来,放去杂物间:“称呼不对。”
路昭愣住了。
来之前他知道要见方先生的家人,也准备好了见面礼,但他还没想过改口这个问题。
他连对方先生的称呼都没改过来,到现在还不习惯叫他“阿曜”或者“老公”,总是脱口而出“方先生”。
要对方先生的父母亲改称呼为“爸爸妈妈”,就更难了!
可是,留给他的缓冲时间并不多。今天下午他们稍微收拾一下,给家里置办一些东西,今天晚上就要和方先生的家人见面吃饭了。
不仅有见过面的方弈伯父、林叙伯母、方决先生和文越先生,还有方先生的大伯父一家人!
这可和招待朋友们的酒席不一样,方先生是家里这一代最小的孩子,今晚来的人全都是长辈……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9章 番外-新婚5
路昭有些忐忑,等方曜放了行李箱回来,他就问:“今晚去吃饭,我、我一进门就要喊……喊爸爸妈妈?”
方曜拉着他的手,往二楼的小客厅走:“不然呢?”
路昭跟着他走:“……这样很奇怪呀!我们结婚之前没有找到机会见长辈,没有什么正式的仪式,难道就这样突然改口了?明明我上一次见他们,还是叫伯父伯母!”
而且上一次见面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方曜:“没关系。他们都知道。”
路昭:“……知道什么?”
方曜回头笑了笑:“知道你等了我很多年,也知道我一回来就到处找你。我们结婚,他们并不意外,也没有反对,所以直接改口就好了。”
路昭闻言,一时呆滞,半晌,才难为情道:“你怎么跟长辈说这些呀……”
方曜走到小客厅的留声机前,蹲下来在矮柜里找唱片:“不是我说的。是那时候我找你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所以不少人都知道。”
路昭更觉得不好意思了,站在他背后,忍不住拿脚上的棉拖鞋踢着地上的地毯:“很多人知道吗?那我岂不是在你的交际圈里很出名。”
“对。几乎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为了找未婚妻,几乎把首都掘地三尺了。”方曜一边翻找唱片,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路昭踢着地毯,小声说:“那时候我还不是你的未婚妻。”
方曜:“我是这么声称的。”
路昭:“……”
方曜拿出了唱片,搁在留声机上:“在高原上工作的时候,我还声称我已经结婚了,拿你的照片给别人看,说这是我太太。”
路昭:“……”
他小声说:“要是我最后没答应嫁给你……”
方曜回头看他,略一挑眉:“那就是我太太跟野男人跑了。”
路昭瞪了他一眼:“你这造谣也太离谱了。”
方曜笑了笑,打开留声机,将唱针搁在旋转的唱片上,悠扬的音乐立时飘了出来。
路昭抱怨:“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又要跳舞。”
方曜笑着朝他走过来,伸手揽住他的腰,柔声哄他:“一边跳舞,一边说话。”
路昭虽然嘴上抱怨,但方曜一靠近,他仍然配合地抬起了手,搭在他肩上,随着他走起舞步。
“为什么要一边跳舞一边说话?”他不满地瞅着方曜,可语气已经不自觉地放柔了。
方曜垂眼看着他:“这个留声机太久不用,试试有没有坏。”
路昭哼了一声:“我才不信呢。”
方曜低声道:“好吧,我说实话。”
路昭抬眼瞅着他。
“因为和你跳舞是件浪漫的事。”方曜低头蹭蹭他的鼻尖,“我好喜欢。”
被他这么亲昵地蹭一蹭,路昭的脸都热了,嘴角忍不住上扬,小声说:“这还浪漫么?穿着拖鞋呢。”
方曜道:“重要的是跳舞的那个人,不是这些形式。”
路昭弯着嘴角,故意说:“我觉得形式也很重要。我喜欢有仪式感,因为以前没有经历过多少隆重场合,没有烛光晚餐,也没有穿过晚礼服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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