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网似的光束战场中,又一艘装载Omega的星舰,在没有收到任何指令的情况下突然加速起飞,驶向帝国运输舰所在的临时堡垒。
刚刚在斗兽场浩劫中幸存的星盗,几近目眦欲裂,如同看见满满一船稀金被夺走:
“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别让他们有机会飞出这颗星球!”
“妈的,这里有这么多集团弟兄,就不信耗不光他们几艘运输艇的火力!”
停放在矿砂中的星盗战列舰,缓慢调转炮口,集中向帝国运输舰的防护盾开火。
“开炮!开炮!大家集中一个位置开炮!”
随着星盗炮火猛攻,在防护盾表面震起涟漪般的波纹。
而在星舰内部,防护盾发生器消耗的能量,也正在急速增加。
尼禄知道,一旦防护盾被消耗殆尽,会发生什么:意味着到了那时,星盗会直接冲进临时堡垒,他们将仅凭这三十多具机甲,跟这颗荒星上几大集团的星盗,展开一对一换攻的白刃战。
但银发皇帝没有丝毫畏惧。
手一抬,又一个企图用光刃撕开防护盾的星盗,人头在光束中蒸发。
抬头看看天色,他在心里估摸,对面这会儿也差不多该收到消息了。
“……有一支帝国舰队在靠近!”
负责哨防的星盗骇然叫出声。
“不对……是两支……三支……老大,有大量帝国舰队正从北境方向向我们曲速跃迁!”
“什么鬼……北境怎么知道我们的位置?!”
“这帮人难道不是蝎尾吗?!”
“妈的!快走!”
流寨基地被折叠收起,转移上星舰。
星盗星舰尾部的曲速引擎,却在加速过程中,一个接一个发生爆燃。
无一例外。
这一刻,所有人心里掠过一个可怕的想法。
……对方是要把他们全部杀死在这里。
帝国多年动荡,政权不稳,又被叛党摄政过十年,加上贵族阶层有其自身的软弱性和避战特征,星盗已有很多年没碰上硬骨头了。
如今帝国寥寥无几的硬骨头里,对星盗战必全歼的海德里希算一个,但海德里希现在在指挥领地战役,不可能在这颗荒星上;
而另一个就是——
星盗高层一拳砸上通讯屏:“妈的,跟他们拼命!北境舰队要登陆还得一个小时,万一对面真是狗皇帝,甭管死多少兄弟,都算我们赚了!”
对面的炮火一下子猛烈起来。帝国方的防护盾,愈发显得岌岌可危。
尼禄立在几个被劫回来的角斗士仓库前,换掉打空的能量匣,重新举枪瞄准。
扳机一动,对面又有几具重装机甲核心爆裂,成为一团冲天而起的火焰。
第25分钟,帝国运输舰的防护盾发生器,能量被全部耗尽。
密集的光束炮,开始直接从尼禄耳边、胸口、腿侧擦射过去。
白狼骑自运输舰上翻下,一把抱住尼禄的腰,一边用自己的身体遮挡光束,一边在狼骑的火力掩护下向舰内撤退。
他的机甲状况算不上太好,尤铁外甲上全是斑斑驳驳的灼痕,内部淅淅沥沥淌出蓝色传导液来。尼禄被他抱着往回撤,还在他肩甲上架枪,继续不依不饶朝星盗轰击。
摸向腰间能量匣时,他的手却微微顿了顿。
但也仅仅只是半秒,他抽出最后一个能量匣,换匣上膛,继续朝星盗猛烈射击。
没了防护盾,星盗的包围圈在进一步缩小。
有几具星盗机甲甚至已经扑上了运输舰的甲板,被狼骑一剑洞穿头部驾驶舱。
尼禄打空能量匣,随手丢弃已成废铁的光束枪,从臂铠里缓缓抽出光刃。
就在这时。
自荒星穹顶,落下如暴雨般密集的光束射线!
星河暴注,被波及的星盗范围,顿时一片惨淡。
尼禄持刃抬头,看见无数带着隐匿涂装的帝国星舰,正在黑云间缓缓显出形状。
他有些意外,“北境舰队到得倒比预想中快。”
狼骑:“陛下,他们应该不是北境舰队。”
黑云中,越来越多帝国战舰显出身形。
无数帝国机甲,从星舰上跳下,双足落地,震起足有几十米高的矿砂。
机甲一落地,立刻翻滚起身,手抱重火力炮,极有秩序地朝星盗方扇形推进。
这支舰队的指挥舰,也缓缓向尼禄的运输舰降落,展开防护盾,将下方舰艇全部覆盖。
一道通讯从指挥接入驾驶舱,对面却半天不肯出声。
尼禄想了想,说:“海德里希?”
“在,陛下。”海德里希低沉道,“救驾来迟,请陛下宽恕。”
尼禄有点小不爽:“别对你的皇帝用‘救驾’这个词。“
有先锋部队的星舰和火力,荒星上的星盗,迎来了最后的大扫荡。
及至北境舰队抵达荒星,最后几批试图乘游翼艇逃走的星盗,也被彻底歼灭在星球大气层外。
尼禄大步走在星舰间串联的临时舰桥上,指引将士把被解救的贩卖人口往各个运输舰上转移。
他倒也没忘记被悍进驾驶舱里的阿撒迦。
银发皇帝一边往运输仓走,一边跟白狼骑说:“费了这么大劲把他弄来,我们在外面打了一整晚,但愿他别在里面憋死。”
抵达运输仓时,他和白狼骑却同时愣了一下。
被他强行掏出来的驾驶舱还在,舱门也是焊死的,但连着数百条导线的舱壁,却破了一个洞,像是被人生生从里面踹开。
尼禄皱眉,探进去看了看,里面果然已经空无一人。
他揉揉眉心,转身对白狼骑说:“再发一条搜寻——”
说时迟,那时快。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他就像被一头猛兽迎头撞倒,摔倒在运输仓的地板上。
连耳边的全息面具都掉了,银发像溅开的月光一般,“哗”地洒满了整个兜帽。
阿撒迦身上那股暴烈的信息素气味,瞬间钻入他的鼻腔。
男人染血无数的双手,牢牢掐住小皇帝脆弱的脖颈,逼迫他像濒临折颈的天鹅一样,困难地向后仰起头颅喘息。
尼禄抓挠着阿撒迦的手,毫不犹豫,直接抬腿猛蹬。
却只觉脚底蹬上的是硬邦邦的岩石,连带腿内的外神经都在震痛。
运输仓内早已乱成一片,无数枪栓哗哗拉响,无数人在惊呼尖叫:“陛下!!”
白狼骑当即拔枪,阿撒迦却在听见枪栓声的那一刻,抱着尼禄一翻身滚进驾驶舱,彻底进入了射击盲区。
尼禄被迫跨在他腿上,一边疯狂踢蹬男人腹部,一边艰难抓挠紧攥脖颈的大手。
但当他喘息着与阿撒迦对上视线,他发现,戴着项圈的男人,此刻有着全世界最复杂的神情:
他的表情是冰冷紧绷的,狗嘴笼里的唇角下抿,杀气四溢;
然而那双金眸,却近乎绝望地微微睁大着,看着尼禄的神情,就像世界上最无助的幼童。
“……呃……!”
颈上的大手收紧,尼禄发出一声艰涩的喘音,踢蹬男人腹部的小腿,也在慢慢变得无力。
就在此时,阿撒迦突然向后猛撞自己的后脑,头骨和金属座椅疯狂撞击,发出异常可怕的哐哐声响。
尼禄颈上的手随之松缓。
他从极度模糊的视线里,看见座椅背部有浓稠的鲜血,正在滴滴答答往下淌去。
驾驶舱外,白狼骑湛蓝的双目早已完全赤红。
他丢下射线枪,双臂一撑,就紧跟着追进了驾驶舱。
狭小的舱内一下挤进了三个人,尼禄腰部被骑士发抖的手臂抱紧,只觉自己被两堵坚墙夹击,连鼓起胸腔吸气的空间都没剩多少。
白狼骑从背后抽出短匕,一刀刺入阿撒迦的手臂!
“放手!”
血花四溅中,阿撒迦却如同根本没有知觉,依旧牢牢扼着尼禄的喉咙。
“放手!否则我把你的手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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