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漾心知来人是冲着自己,便借着保护四皇子谢瑾的当口,故意摔进了海里。他此举算是挽救了一船人的性命,却令自己陷入了不可挽回的境地。
当然,没有人知道这都是他算计好的。
呈央君自以为是个猎人,却不知自己才是被狩猎的那个。
2·入局
江漾再次醒来时,发觉自己置身在一处洞府中。
那洞府依着峭壁而建,确切的说,更像是在峭壁上凿出来的。
洞府的一侧是坚硬的山壁,没有任何孔隙和出口。另一侧则是洞开的悬崖,若稍不留神摔下去,便是粉身碎骨。
“公子,请更衣。”一个婢女取来了大红的喜服,放到了榻边。
江漾揉了揉发疼的额角,问道:“这是哪儿?”
“婢子不知,请公子快些更衣,莫要误了吉时。”
“吉时,什么吉时?”江漾不解。
那婢女却未多说,只伸手取了喜服来,要为他穿上。江漾自幼身边伺候的都是小厮,并未被侍女伺候过,稍稍有些不大自在,便取过衣服自己穿上了。
为什么要让他穿喜服?
江漾有些意外,却沉住了气,打算随机应变。
待喜服穿好后,他被婢女引着去了外厅,那里点了红烛,布置得十分喜庆。桌案前立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与他一样也穿了喜服。男子眉目清隽,气质出尘,看着倒是颇为顺眼,只打量江漾时的目光令人有些不大舒服。
江漾知道,这就是呈央君。
“过来。”呈央君朝他伸出了一只手。
江漾并未忤逆,慢慢走上前,立在了对方身侧。
呈央君一手执起他的手腕,继而取出匕首在他手心划了个符文。江漾吃痛想收回手,但对方力气太大,由不得他挣脱。
“这是龙族的婚契,本该带你去灵脉树下结契,但你身份特殊,我不想节外生枝,凑合一下吧。”呈央君说着在自己手心也划了个符文,继而与江漾手掌相抵。
符文绽出光芒,很快归于平静。
“听说你们人族还要喝合卺酒,姑且陪你喝一杯吧。”呈央君斟了两杯酒,递给江漾一杯。但江漾却不肯接,甚至后退了一步。
呈央君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也不恼,先是把自己那杯酒喝了,继而把另一杯也喝了,拉过人捏住下巴,以口渡了过去。
“咳咳咳!”江漾被呛得直咳嗽。他皮肤本就白皙,气质温润,如今剧烈呛咳之后眼尾染着一抹红,令人有些挪不开眼。
“我忽然觉得这婚礼有些过于草率了。”呈央君初见时平静无波的眼底,这会儿在面对江漾时显出了些许变化。眼前这个人族男子,让他产生了一些计划之外的兴趣。
“你到底想做什么?”江漾面上带着适当的忐忑和畏惧。
呈央君淡淡一笑:“与你成婚,这还看不出来吗?”
“我不懂,你为何要将我抓来?我压根不认识你。”
“无妨,你可以慢慢认识我,毕竟咱们有的是时间。”
呈央君说罢以妖力将人缚住,继而将人直接挟到了榻上。
这个发展,显然超乎了江漾的预料,他只当呈央君会挟持他,却不知竟还有这样一出。但眼下这境况,他压根就无力反抗。男人极具压迫感的身体骤然凑近,将他牢牢困在了榻上。江漾心念急转,暗自盘算是否有破局之法。
或许他可以挑明一切和呈央君谈条件,这样他们只要达成统一,就能合作愉快。但他很快压下了这个念头,呈央君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性情定然不好琢磨,若得知被江漾算计了,说不定会直接动手除掉他。
为今之计,或许假意顺从才是上策。
若呈央君当真对他生出别的心思,说不定是他借故留下来的好机会。
“在想什么?”呈央君捏住了他的下巴。
江漾一拧眉,故作镇定道:“放开我。”
“你这副似嗔非嗔的模样,倒是比方才更有趣些。”
“……“江漾抿着唇不看他,但很快双唇便被撬开了。
……
过程比江漾想象中更折磨人,并不是身体上的折磨,甚至可以说呈央君在这方面是个很温柔的人,还会时不时以妖力帮他治愈细小的伤口。
但江漾毕竟是个男人,且平生第一次与人这般,难免尴尬。
他此番也不是毫无收获,经过一番试探,他发觉相对于自己温驯的一面,呈央君似乎对他略带反抗的那一面更感兴趣。他想这大概是妖族的某种天性,捕猎时更喜欢猎物适当地挣扎。
或许他可以利用这一点,反向拿捏对方。
否则一旦呈央君发现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的作用,说不定会对他失去兴趣,干脆杀了他或将他赶走。那样一来,他这番苦心就白费了。
他必须留下来,留在龙宫。
最好再拿住呈央君的软肋,将来必定事半功倍。
3·囹圄
呈央君最初只想着与江漾成婚,完成前任龙君的预言,再取了对方的血肉、魂魄或者随便什么东西,反正能助自己化龙便可。
但那日喝了合卺酒之后,对方眼尾泛着红意,眸光微怒地看向他时,他忽然动摇了。
他想,那个预言里的成婚,未必仅仅是结了契就能算吧?说不定还得圆房什么的,至少要把全套流程都走一遍,以防疏漏。
反正人已经在他手里了,多留一天少留一天,又能如何?
于是,当日他便与江漾圆了房。
江漾没有大闹,也没有太过激烈的反抗,只自始至终用一种隐忍而略带怒意的目光注视着他。呈央君一手拭去青年眼尾的泪痕,忍不住想,要不再把人多养几日吧?
这么有趣的人,死了着实可惜。
那日之后,呈央君隔三差五便会过来。
他发觉江漾这个人和他见过的所有人族都不一样。
面对自己时,对方几乎没有什么畏惧,也没有无休止的质问,倒像是全然不在意他一般。呈央君甚至想过,一旦江漾朝他哭闹或者纠缠,他就动手。
可他等了许久,江漾面对他时始终淡淡的。
甚至面对他一再的索取,那态度也始终如一。
“你恨我吗?”呈央君问。
江漾抬眸看了他一眼,“恨有什么意义?”
“你不问我为什么把你关在这里?”
“第一日问过你,你若想说自然会说。”
江漾摆弄着面前的餐食,始终没什么胃口,不愿主动吃一口。呈央君捏住他的下巴,沉声道:“不要闹脾气,我不让你死你就只能活着,万一你饿病了,我可是要惩罚的。”
江漾瞥了他一眼,并未继续置气,端起面前的粥抿了一口。
“反正你也出不去,我不防告诉你真相。把你抓来,是因为你能助我化龙。”
“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江漾问他。
“这么急着想死?”
“你不会是手软了吧?”
呈央君目光一凛,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江漾近乎窒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双目通红的看着呈央君。
眼看青年面色涨得越来越红,呈央君终于松了手。
“咳!”江漾半伏在桌上,许久才把气喘匀。
“怎么样?死的滋味不好受吧?”呈央君一手想去碰他的脸颊,江漾却扭头避开了。
“不要试图激怒我,若我真失手杀了你,那多没意思。”
江漾垂眸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心中蓦地生出了一个念头。他想试探一下呈央君的底线,赌一把,看看男人到底对他有多少耐心。
这样一来,他就能判断自己的胜算有多大。
这日,待呈央君离开后,江漾弄碎了一盏瓷瓶,拿瓷片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他用的力道适中,既不会让血流失控太快流干,也不至于太轻松。而且他算好了婢女会过来伺候他用晚饭的时间,可以保证自己在将死未死时被发现。
呈央君接到婢女传讯时,刚得知自己找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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