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这是谢瑾给他看过的那个纹样!
六年前江漾和谢瑾遇险时,袭击他们的人脸上带着的面具,便是这个纹样。怪不得谢瑾一直查不到这纹样的来处,原来竟是出自龙族。
当年袭击兄长的人,是龙族的人。
“小鱼……”江幕轻唤道。
“姐,我不喝药。”江羡鱼扯过红布将那吉服盖上,目光很是坚定:“我要去和亲。”
或许这是他唯一能找到兄长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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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晋江唯一正版
◎便觉腰间一紧,被人揽在了怀里◎
江幕轻只当他在说胡话, 当即就让人端了药来,想灌他喝下去。她如今已经无计可施,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个法子了。
“姐。”江羡鱼屏退了小厮, 待屋内只剩姐弟两人, 才拉着江幕轻走到了桌边, 掀起红布露出了那绣着特殊纹样的布料。
“这是腰带?有什么问题?”江幕轻问道。
“四殿下刚回京城的时候, 我去王府找过他一趟, 你应该还记得吧?”
江幕轻点了点头, 那日江羡鱼去王府, 是征询过她同意的。
“四殿下告诉我, 六年前他们遇险时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那个面具的纹样就是这个……”江羡鱼一手在那纹样上摩挲着, 又道:“当初害兄长失踪的人是龙族的,只有他们才知道兄长的下落。”
江幕轻看着那腰带上绣着的纹样, 眼底满是担忧。
“若真如你所说, 那你去了龙族岂不是更危险?”
“我们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兄长的下落,就算危险我也要试一试。”
这消息对江幕轻来说实在太过突然, 她走到一旁坐下,半晌才慢慢平复了情绪。她与江羡鱼性情不同, 在对待兄长的事情时, 她更为冷静。
若是让他在杳无音讯的兄长和眼前实实在在的江羡鱼之间选择, 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江羡鱼。不是因为不在意兄长, 而是她理智上知道兄长活着的机会十分渺茫。
但若今日要去和亲的人是她,她也愿意为了那渺茫的机会义无反顾。
“姐,让我去吧, 我们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江羡鱼怕她担心, 还挤出一个笑来安慰道:“这次的事情或许是龙王爷在暗中帮我, 他答应过我会帮我找到兄长,这次去龙族,他定会保佑我的。”
江幕轻抬眼看向自己的弟弟,这一次她并未再出言阻止,而是慢慢地抱住了对方。
那碗药,江羡鱼最终还是没有喝。
至此,他去龙族和亲一事,彻底成了定局。
皇帝对此事极为重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着人料理好了,江家一概不必插手。羽林卫和宫里的人这几日进进出出,让江府好不热闹。
荣琰得知此事后伤心不已,来找江羡鱼哭了一场,看他那架势压根没觉得江羡鱼是去和亲,而是去送死,后来还得江羡鱼这个苦主反过来安慰他。
“万一那个龙君是个以貌取人的家伙,说不定会善待我呢。”江羡鱼道。
荣琰被他说得哭笑不得,抹了把眼泪:“你也别太害怕,我爹说龙族虽为妖族,却也不是全无顾忌。若他们任意虐杀人族,是会遭天罚的。你毕竟是为了两族结盟而去,他们应该……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这话他说起来也没什么底气,估计自己都不信。
“放心吧,我去了龙族定会夹着尾巴做人,不会惹是生非的。”江羡鱼说。
荣琰点了点头:“我会去龙王庙里给你供几盏长明灯,求龙王爷念着过去的情分,好好庇佑你。”
想到两人将来或许再无见面的机会,荣琰又忍不住红了眼眶。江羡鱼见他如此,也有些鼻酸,两个少年就这么伤感地说了会儿话,直到谷子过来说有客人来了,他们才起身出门。
江羡鱼的舅舅和叔父得到消息后都快马加鞭赶来了京城。
江羡鱼的舅舅脾气大,大概也是真气狠了,站在江府的院子里就破口大骂,说他就是一头撞死,也决计不会叫儿女去为他谋什么前程,更何况是旁人家的儿女。他虽未指名道姓,但任谁听了都知道他指的哪颗桑,骂的哪颗槐。
羽林卫的人就守在一旁,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都装作听不见。
这种时候,江家人就算是去宫门口跳着脚骂,皇帝也决计不会处置他们。毕竟几日后江家可就与龙族攀上亲戚了,处置江家人那不就是打龙族的脸吗?
江羡鱼的叔父脾气更内敛一些,倒是没有骂人,只坐在厅内唉声叹气,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但两人都明白,以他们之力解不了眼下的困局。
就算江羡鱼的父亲还活着,也无济于事。
江羡鱼早已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并未再有过什么负面的情绪。只是看到舅舅和叔父为了自己的事情操心,他心里不免有些难受。
“公子,这荷包换个新的吧?里头的东西还要不要?”谷子一边帮他收拾东西,一边将荷包里的东西拿给他看。江羡鱼凑近一看,发现对方手里拿着的是一枚鳞片。
“这是鱼鳞吗?鱼鳞没这么大吧?”谷子道:“还挺好看的。”
“应该是小黑留给我的吧?”除了小黑,旁人应该没机会往他的荷包里塞东西。
江羡鱼虽然摸过小黑的尾巴,但他其实也不确定对方尾巴上的鳞片长什么样,因为鳞片长在身上的时候和拿下来以后是不一样的。
“是鲛人吗?竟然留一枚鳞片,挺有意思的。”谷子朝他询问:“公子,这鳞片留着吗?”
江羡鱼迟疑了一下,点头道:“留着吧,还挺漂亮的。”
谷子闻言将那枚鳞片放到了新的荷包里。
七日之期转眼便到。
这日一早,宫里派来的仪仗就到了江府门口候着。
江羡鱼让人伺候着洗漱更衣,穿上了龙族使团送来的那套吉服。他一手暗暗摩挲着腰带上绣着的纹样,心中一时说不上是期待更多,还是不安更多。期待是因为到了龙族说不定能寻到兄长的踪迹,不安则是因着对龙君的恐惧。
谷子将新的荷包挂在了他腰间,又把一块白玉的玉佩也挂到了一旁。那白玉玉佩上头串了两颗小黑留给江羡鱼的鲛珠,下头则拴着江幕轻亲手编的穗子。
“公子穿这身吉服可真是好看。”谷子由衷称赞道。
江羡鱼皮肤本就白皙,今日穿了一袭红袍,衬得人越发剔透,像是精琢的瓷器一般。
不多时,礼官就到了门口唱礼,说是吉时快到了。
“走吧。”江羡鱼深吸了口气,跟着传话的宫人一起出了门。
门外立着礼官和身后的仪仗,还有龙族的几位使者。
“小侯爷,依着规矩我朝女……我朝之人出嫁时应当遮面。”礼官朝江羡鱼提醒道。
这时一旁的人递过来一面团扇,让江羡鱼拿着。
江羡鱼瞥了一眼那个团扇,并未伸手去接。他一个大男人,整日在外头抛头露面,京城的人谁没见过他,用得着多此一举?
不等礼官催促,龙族那白衣青年道:“我族没那么多规矩,小侯爷请吧。”
江羡鱼闻言看了那青年一眼,没再理会礼官,提步朝外走去。
江府今日来了不少宾客,就连四殿下与宁老王爷都在其中。可惜礼官一直催促着,江羡鱼只远远望了他们一眼,都来不及说句话。
龙族使团的马车停在江府门外,待礼官唱完礼之后,江羡鱼又去拜别了江幕轻、舅舅、叔父等人,这才被人引着上了马车。
江幕轻一直将人送出府外,立在门口驻足许久,转头时看到了院中坐在木轮椅上的谢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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