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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偷，光明……拿……的。”
赫兹院长看到这玫瑰骷髅，倒吸一口凉气，“——”
随后听到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抛开棺材拿的。
他的心电图，“————”
冷静下来后，赫兹院长抚着绿胡子问，“我是不是最近需要加强一下学院的防御系统？”
“不用，您那系统对帝国军队来说不堪一击。”
谢臣倘若真的有心，一个赫兹学院将会瞬间夷为平地。
不过，谢臣如今没想找其他人的事。
只怕一心只有谢灼的命。
时霁蓦地反应过来那小畜生上哪去了，该不会这么快就被暗中——
隔着古欧式的窗台玻璃，他看到谢灼在几个女孩子人群中，笑的肆意散漫，手舞足蹈的在跟她们形容什么。
头顶的小爱心一翘一翘，别提多雀跃了。
所以。
呆毛小爱心是对谁都能翘是吗？
“时霁，小时霁，指挥官？”
赫兹院长连着好几声才把时霁叫回神。
时霁面色清冷，淡淡嗯了一声，“继续。”
“……我已经说完了。”赫兹院长看他清冽无比的脸色，最后慢悠悠道。
“没有办法能救回少将。”
狐狸抱着头骨，缓缓低眸遮住悲伤。
时霁却皱眉，“有。”
“您的章鱼，当初被刺穿头部都能活下来，即使后来妖力全无，但它的确重生了。”
时霁第一次为人弯腰，“拜托您。”
听到召唤，小章鱼从院长袖口钻出来。
它看到指挥官俯下身的动作，急得在院长手中狂转圈圈，挥舞着小触角开始抽它的主人。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赫兹院长：“……”
狐狸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着老院长，“苏……羡……做什么……都可以。”
院长苍老的眼眸看向他们，最终对时霁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时霁，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呢。”
这只年纪并不大小猫宝宝，总是脾气比谁倔，到头来只会让他遍体鳞伤。
“……您的意思是，用我的血浇灌他？”时霁听完问。
太复杂的话晦涩难懂赫兹院长没多说，只是道，“你的血胜过这世上任何灵丹妙药。”
时霁见识过自己的愈合力，只要不是太深的伤，他只要轻舔过就能复原。
赫兹院长拥有强大治愈能力，两者相加或许真的有奇迹发生。
赫兹院长却摇头，“几年，十几年，上百年，都不一定可以让他从土壤长出嫩芽。”
时霁说：“试试看吧。”
总比没有希望好。
最起码这只狐狸有了希望，就不会一心赴死。
赫兹院长望着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将每天都需要为他输送血液。”
时霁出生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他怎么会不清楚小猫宝宝的体质。
最漂亮娇气的一个，肌肤雪白透明，睫毛湿漉漉的黏起来，只会嗦着小猫尾巴尖，奶声奶气的喵呜喵呜的叫。
一打针就哭，不是嚎啕大哭，委屈的抽抽噎噎呜咽。
但只要安抚他一下，他就乖乖用小尾巴缠住你指尖，整个人都缩着靠过来。
没有安全感，很爱依赖人，也很容易相信人。
“这就忘记打针的痛了吗？”
“你这种心软又黏人的性格，以后是会吃很多苦的。”
小猫宝宝听不懂，歪头用玻璃珠似的眼睛看他。
他以为院长在自责，指指手背上的青紫的针眼，小尾巴刚长出雪白细细的绒毛，在白色小毛衣下钻出来一晃一晃的。
奶声奶气的吐字，“不……痛。”
赫兹院长望着他，最后无声闭上眸，狠心的转身离去。
小时霁趴在玻璃箱上呆呆看他，小毛衣侧出半边白皙肩膀，最后晃着小猫尾巴跟他挥手，“爷爷再见！”
……
时霁双指并拢在虎口划了一道。
血液顺着白皙手腕滴落在血袋中，嘀嗒汇聚了一小袋。
他收回手，漫然对狐狸说，“先拿去用，用完来找我，或者给我发信息。”
狐狸指尖颤抖着接过血袋，“够……了。”
足够了。
他不能让指挥官这么付出，大不了日后用自己的血养少将，总之都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幻想。
“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这一掌就当还我当初断你尾巴的痛了。”
狐狸断尾不亚于半条命。
苏羡摇头，“您……为了……救我。”
否则他早就被帝国军队剿灭了。
“都一样。我也不光是为了你。”
“顾慕之不止是你的Alpha，也是我徒弟。”
时霁面色清冷，“不是很会种花吗？早点把他种出来，我办公室里还有一堆资料等着他收拾。”
狐狸咬着唇看他良久，缓缓张开手，“……抱抱。”
时霁好笑的轻嗤一声，怎么两个小东西越来越像。
他简单敷衍的拥抱了下狐狸，结果松开时，狐狸的眼珠子就掉了一颗。
时霁：“……我没动。”
狐狸捧着自己的一颗金色眼瞳，“啊？”
他喔了一声，“我寄几……挖的。”
他捧着漂亮的金色眼瞳，在掌心化为一颗剔透的金色珠子，“送给您。”
狐狸的眼睛，可以看到别人的心。
时霁看他捧着良久，最后伸手接了过来，“谢谢。你怎么办？”
他的一边眼球只剩黑漆漆的冻。
狐狸摸了摸，“不……好看了。”
他从绯红长衫撕了一条，单边系在眼睛上遮住，“……这样？”
时霁笑了下，说：“一样好看。”
……
时霁面不改色的从办公室出来，没着急下楼，直接闪身进了隔壁空的办公室。
他背靠着门，重重喘息着，抬起手腕。
薄唇轻轻覆盖上，额间的细密汗珠晶莹剔透，良久才脱力似的背抵着门。
走廊上，传来小骚包的嗓音，“指挥官？您还没谈完事情吗？”
时霁大脑神经刚被刺激一通，混沌的想着刚才的场景。
银发少年在楼下笑容肆意，翘着呆毛爱心对谁都能摇尾巴。
在第三星系，他凭空出现，击退所有人。
他至今都不知道谢灼是怎么过去的，又是如何知道他的位置。
甚至可以轻易驱使他的专属战舰，成为战舰认定的第二个主人。
‘你的小狗，对你隐藏了他的信息素。’
时霁不喜欢这种感觉。
把控不住。
若即若离。
他们其实并没有到达为彼此交付真心的地步，对吗？
明明只是一个Alpha，为什么他会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后颈的小浪花印记彻底消失，他再也不受谢灼的干扰。
没事了。
没事了，时霁。
门外的谢灼推开赫兹院长办公室的门，空无一人，院长带着狐狸进了幻境。
“咦？”
他就在楼下守着，他家指挥官没走啊。
“指挥官？”谢灼开始在二楼挨个房间寻找，直到他靠近某一间，闻到了很淡的信息素味道。
山茶花的清幽香气，夹杂着浓郁诱人的香甜，尾调透出若有似无的奶甜……
印记消失了，指挥官的发情期，又来了？
“指挥官？你在里面吗？”
敲门声响彻整个办公室，时霁背靠着门，闻到熟悉的海浪气息。
标记过，所以很熟悉，会产生依赖性。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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