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岑:“那我代它谢谢你们。”
熊岑说着轻轻抬了抬肩膀,让追云往天上飞。
追云飞得很快又很稳,安安静静的,基本没什么声音。
它飞上天后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人如果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到上面有一只巨大的草原雕。
时闻将手举在额头前,极目张望:“真帅啊!”
熊岑活动了一下肩膀:“嘿嘿,帅是帅,就是有点重,吃得也有点多。”
时闻:“要不是吃的多,它也长不出那么俊美的身形。”
熊岑:“这个倒也是。”
燕克行问:“还要让追云下来吗?”
熊岑:“让它自由活动一下,熟悉领地吧。它要是想下来的话,会自己落到屋顶上,不用管它。”
时闻听说,不由再次说了一句:“那它可真乖。”
大家一起进屋喝奶茶。
熊岑对时闻家的奶茶惊为天人,对他家的肉干也爱不释手:“你们家的东西好好吃!不愧是传说中的时哥。”
时闻:“我还有了自己的名号?”
“人在江湖行走,怎么可能没有名号?”熊岑的脸颊塞得鼓鼓囊囊的,拿着肉干一指燕克行,“他的江湖名号是燕教授,你的就是时哥了。”
燕克行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并没有反驳熊岑的话,时闻就知道这个话是真的了。
时闻:“还真是不可思议。”
熊岑:“这有不可思议的?我的江湖名号就叫熊雕,你叫我熊岑也可以,熊雕也可以。”
时闻看她一清清秀秀的女孩子,沉默片刻:“我还是叫你熊岑吧。”
熊岑又嘿嘿笑了两声,拿纸擦去手指头上的油:“报过名号就是互相认识了,快来加个微信。”
时闻加了她的微信,又仔细备注好:“从我们这里带走的那只白肩雕会有什么下场?”
熊岑:“先让它养伤吧,养好了伤就矫正它的行为。然后再带去训练,训练不出来应该是放到动物园里去,要是能训练出来,有朝一日它成了一只好雕,可能会带到另一个地方,让它占据禽类生态位顶端的位置。”
时闻举起奶茶敬她:“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熊岑:“放心吧,我们既然带走它,就会好好对它,组织还是很靠谱的。”
熊岑没有在这边多待,和时闻他们聊完天后,就赶去了周宏忠那里,办了手续把那只白肩雕带走了。
时闻想留她在家里吃午饭,被她兴奋地婉拒:“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跟白肩雕相处了,约饭的话,我下次来看追云,我们再约。”
时闻答应下来。
追云留在牧场附近。
它是一只非常有个性的草原雕,时闻原本想将它安置在正院边上,还给它做了一个窝出来,它却看上了二号牧场用来给蜂箱遮阳的亭子,在里面做了一个窝。
追云说是留在牧场,其实并不怎么跟牧场的小家伙们交流,也不打扰牲畜跟禽类,颇为神出鬼没。
时闻家的牲畜和禽类适应了两天就习惯有一只草原雕偶尔会在天空中飞过,不再受追云的影响。
原本讨厌的乌鸦们害怕追云,再也没来过。
其他小鸟也不敢再祸害时闻家的牧场。
聪崽它们本来就会赶鸟,不过总有鸟儿会见缝插针地啄他们家的番茄吃。
还有一些小鸟会在牧草上跳来跳去,把牧草啄得乱七八糟。
现在有了追云,牧场一下就不受来自天空方面的干扰了。
时闻还挺喜欢这只强大而神秘的草原雕,出来巡视的时候会带一盘子鲜肉或几块肉干放到它的鸟巢附近。
追云通常会吃掉,留一个干净空盘子在那里。
一段时间下来,时闻习惯了跟这只草原雕进行这种互动,感觉牧场上真是多了一员。
这天早上,时闻打着哈欠起来,刚打开门,就看见安娃在外面伸长脖子等着他。
安娃好久没这么端端正正地站在外面了,时闻一看它就说道:“怎么,找我有事啊?”
安娃:“汪!”
“还真有事啊?”时闻上前一步摸摸安娃的脑袋,“什么事?”
安娃咬了一下时闻的裤脚:“汪!”
时闻:“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走?”
安娃往前走了两步,又颠颠地跑回来:“汪汪。”
时闻转头朝厨房大喊:“燕克行,安娃好像要带我去看什么东西,你快出来看看。”
燕克行迈着大长腿从里面走出来:“要去看什么?”
“不知道,可能牧场上新长出了什么东西?”时闻看着安娃的样子,“难道长出了什么蘑菇?说起来我们好久没吃美味蘑菇了啊。”
燕克行:“这个环境长不出美味蘑菇,可能长了别的。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安娃在前面带路,夫夫俩提了个篮子跟在后面。
其他狗子跟小家伙们看到这情景,纷纷跑出来,欢快地跑前跑后。
时闻懒得提篮子:“你们谁给叼一下篮子?”
好些狗子都装听不见,福娃这只老实狗跑过来,张开嘴巴乖巧地把篮子叼上。
时闻摸摸它的脑袋:“好乖。”
清晨的牧场还带着几分冷意,远处山上的晨雾未散,乳白色的雾气将整座山遮得影影绰绰。
时闻深深吸了口气:“我们牧场可真漂亮。”
燕克行赞同道:“像是国画里一样的情景。越来越漂亮。”
安娃一狗当先,大步往前跑。
时闻看它跑动的方向,慢慢反应过来了:“是不是我们山上有什么东西?”
燕克行:“山上能有什么东西?野兽?如果是野兽的话,它可能不是这种邀功一样的表现。”
“难道长出了什么?”时闻在心底里过一遍,又觉得不太可能,“前两天我还上山看过,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呀。”
眼看着安娃离山越来越近,它却没有停下步子,而是直直跑到山脚下的梭梭树林外面:“汪汪。”
时闻一下就想起来了:“是不是我们之前种下去的肉苁蓉长出来了?我看资料说肉苁蓉春秋都可以采收。”
燕克行:“走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安娃已经到了地方,它对着一棵梭梭树大叫着:“汪汪。”
时闻看那棵梭梭树也没什么特别的,不由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燕克行:“在地下,我看到裂缝了。”
时闻:“还没有长出来吗?”
他们走过去看,果然看到梭梭树旁边有一道裂缝。
时闻没带锄头来,干脆在旁边捡了一根枯枝,随便划拉了两下,然后看到了一个白顶的圆柱形物体——果然是肉苁蓉。
他们两三下把这个肉苁蓉挖了出来。
时闻伸手比划:“怎么就我手掌那么大?我看别人种的肉苁蓉都有笋一样大。”
燕克行:“其他人种肉苁蓉,一般要两三年才能采收,我们才第二年,长得小也是情有可原。”
时闻这么想想,感觉也是。
时闻把肉苁蓉举起来闻了闻。
肉苁蓉没什么特殊的味道,就是草木的清香气带一点点药材的苦味,闻起来还挺舒服。
燕克行:“应该还有别的肉苁蓉,再找找。”
“好嘞。”时闻拍拍安娃的背,招呼其他小家伙,“来比赛啊!看谁找到最多的肉苁蓉。”
安娃:“汪!”
狗子们非常喜欢玩这个游戏,一听到时闻这么说,立即汪汪叫着跑出去找了。
时闻种肉苁蓉的时候,特地查过一些资料。
春天采收肉苁蓉的时候需要在它们还没长出来的时候就采挖,要不然它们一长出来就会开花,养分全都供应到花里面了,药用价值大打折扣。
狗子们嗅觉非常敏锐,又擅长找东西,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好几个鼓包。
聪崽找到了两个,时梭找到了一个,来宝也找到了一个,其他小家伙就无所斩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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