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拂然确实是知道这件事情了,他也不准备隐瞒着希拉尔,他一边给管家发了消息询问飞船上雨伞放置的方向,一边对希拉尔说:“是,我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也许是喝醉了以后,希拉尔的脾气也变成了小孩。
希拉尔指控道:“您隐瞒我。”
郁拂然成功的从管家的口中询问到了雨伞的位置,他拿起雨伞,撑着雨伞走进了雨中,一边走一边说道:“那你要惩罚我吗?”
希拉尔又不愿意道:“我惩罚您做什么,您又不是故意让我伤心的,您只是,想要我自己做定夺而已。”
真是,怎么喝醉了酒,也还是这么的乖巧。
郁拂然莞尔笑了一下,他还没说话,就听见希拉尔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格兰登。”
他这一声喊得格外的温柔,温柔的就好像是一团水一样。
郁拂然应道:“我在。”
希拉尔说:“如果你在我面前的话,我可能对着你说不出来这些话,但是你不在我的面前……”
他的声音断了一下,声音几乎是难以自抑的说:“我,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让克劳恩活过来,那个时候我觉得,只要让克劳恩活过来了,我就什么都愿意做,可是当我刚刚看见了他,可以当我刚刚跟他说话,格兰登……其实我很不想要跟他温和的说话,我想要质问他原因,我想要骂他们,为什么独独留下了我,为什么独独抛下了我,为什么既然已经决定了要隐瞒我了,在现在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情绪简直就是反复无常,明明我已经很清晰的告诉自己了,这是一件好事,可是我的心……”
“他好像做不到这么坦然的接受这件事情。”
希拉尔的声音混杂着细细密密的雨声,他没有哭,可是这个雨声就好像是代替了他的哭泣声一样,希拉尔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我坐在克劳恩跟407面前,坐在这两个我曾经以为对我最重要的虫的面前,我却只能说一些连篇的,就连我自己都不信的假话。”
“我对他们说,真的太好,我们终于见面了。”
“我对他们说,我一点都不介意的,我都已经长大了,那些过去我早就已经不在意了,那些过去我早就已经忘记了。”
“……可是我记得,我每一件事情都记得。”
“可是现在还在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是不是显得有点太可笑了?”
雨珠搭在伞上,雨声几乎连成了一片。
在希拉尔的叙述中,郁拂然走到了希拉尔所在的地方。
弗列纳的审美不错,定的餐厅的后花园里面更是花团锦簇,成堆成堆鲜花在雨亭外绽放,各有各的鲜活美丽,郁拂然却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亭子下面的希拉尔。
他红色的长发被雨淋湿了,湿哒哒的黏在身后,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只落水的小猫一样,
还在对郁拂然说一些什么斤斤计较是不是显得很可怜的话,看起来可怜又可爱,就好像是伸出了爪子在祈求郁拂然的爱一样。
……他的每一句没有忘记,他的每一句耿耿于怀,都是他曾经的创伤啊。
郁拂然轻声的说:“才不是斤斤计较,明明是他们做的太过分了,既然你讨厌他们,那我惩罚他们让你出气好不好?”
他这个语气简直就好像是在哄小孩。
不,就算是哄小孩也没有这么哄的,哪里光凭希拉尔的几句醉语就要给虫定罪的?
希拉尔笑了一下:“……这么随意的话,会被元帅处罚的哦?”
郁拂然说:“无所谓。”
真是啊,他应该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很好很好的事情,才能换郁拂然来跟他在一起吧。
希拉尔说:“你这样对我,万一以后我变得持宠而娇怎么办?”
有了郁拂然的撑腰,希拉尔如果要做什么事情,很显然都不再是说说而已。
哪怕是坏事。
回应他的,是一双温柔的手。
郁拂然的手捧起希拉尔的脸庞,他低下头给了希拉尔一个吻。
滂沱的大雨里,郁拂然给他撑了一把伞。
郁拂然说:“没有关系。”
“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只要是你就可以。”
第124章 星际番外8
雨下的格外的大,希拉尔的肌肤因为一直都呆在雨里所以泛着沁凉的温度,唯独唇上的温度是热的,是来自郁拂然带给他的温度。
从前郁拂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希拉尔做出一些举动,希拉尔都会立马不好意思的撇过头去,更不要说是亲吻了。
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周围没有什么虫,也可能是因为……
希拉尔的内心格外的渴望放纵,在郁拂然亲吻他,他反应过来的瞬间,希拉尔直接就环住了郁拂然的脖颈,反而咬住了郁拂然的唇瓣。
这说起来是一个亲吻,倒不如说是撕咬来得更加具体。
不过并不是好像是猛兽一样的撕咬,希拉尔就好像是小猫一样毫无边际的撕咬着郁拂然的嘴唇,带来轻微的刺痛感,在将郁拂然的嘴唇都咬的红起来了才松开了口。
明明胡乱咬人的虫是他,却在郁拂然还没说什么就已经红了眼眶的虫也是他,希拉尔声音低低的说:“……你怎么来了。”
雨珠顺着伞柄倾斜了下来,就好像是断了线的雨幕一样。
郁拂然绿色眼眸温柔的看着希拉尔:“如果我不来的话,你要自己一只虫失魂落魄吗?”
希拉尔反驳道:“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郁拂然不置可否,莞尔道:“那就没有。”
可惜有没有不是希拉尔说没有就没有的,郁拂然伸出手去摸了下希拉尔的长发,湿漉漉的红色长发黏黏糊糊的贴在郁拂然的手上,很显然是淋透了。
这就是最结实的证据了。
希拉尔抿了下唇,没有说话,他朝着郁拂然的方向凑过去了一点,任性的蹭了蹭郁拂然的衣服,将郁拂然的衣服也蹭的湿漉漉的。
郁拂然任希拉尔对着他动手动脚,等希拉尔终于闹完了,他终于靠在了郁拂然的肩头,声音就好像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我希望说服自己的。”
可是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这件事情之于他来说,简直就好像是如鲠在喉一般。
郁拂然说:“我也说了,你可以做不到的。”
希拉尔说:“可是我不开心。”
埋怨这件事情最痛苦的只有希拉尔,不管他到底能不能说服自己,还是不能说服自己,你说他讨厌407跟克劳恩活过来的这件事情吗,不,希拉尔永远都做不到讨厌他们,他只是也不能就这样轻松的就原谅他们而已。
郁拂然轻轻的嗯了一声。
然后抬起手又摸了摸希拉尔的头,就这样安静的陪着希拉尔坐了一会儿。
希拉尔也不说话了,他们互相依偎着彼此,就好像是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了一样,除却了他们两个以外,再也没有任何的虫存在了。
——希拉尔觉得就这样跟郁拂然互相依偎下去也是一件让他觉得很幸福的事情,郁拂然什么都不需要说,只需要陪伴着他就好了,他已经不是过去的自己了。
那个时候他为了他们收敛尸骨用了两天的时间,在那两天以后,希拉尔却颓废了足足半年的时间才终于有了重新跟其他虫说话的想法,而现在他已经长大了,希拉尔想,他现在能够接受事情的上限肯定已经比从前更好了,哪怕他现在还不能够接受,但是以后总是能够接受的。
这是身为一只心智成熟的虫,应该要必备的信条。
却听见郁拂然说:“要不要跟我一起逃走?”
希拉尔一瞬间睁大了眼睛,他金色的瞳孔里面倒映着郁拂然漂亮的脸。
黑发碧眼的雄虫姿容迭丽,穿着优雅,撑着伞端坐在他的身边,侧头看向他的时候唇角都挂上了清透的微笑,就好像是生怕希拉尔没有听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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