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是女孩。”这时候稳婆意识到不对,紧张道。
寻常人家确实会更偏向要男孩,无仙村的风俗就是这样。
但是书记的反应太不正常,已经几近疯魔:“怎么可能!不可能!草!”
“老子的命都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她怎么是个女孩?!”柳正瘦脸一横,猴着腰就要往里面闯。
里头的仆人们尖叫起来,有几个慌乱之下赶紧冲上前拦住柳正:
“老爷,书记,您不能进来!您还不能进来.....”
一时间整个柳宅都乱作一团。
原本应该是大喜的日子,鸡飞狗跳,柳正发了大火,直接砸坏了家里头几个宝贵的瓷器,地上全是碎片,仆人们经过时大气不敢出一声,只能默默地拿来扫把打扫干净。
生产过后,邢蕙兰精疲力尽,她满头都是汗,旁边的仆人在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脑门,听到邢蕙兰虚弱着声音问:
“我的孩子呢?”
“我的孩子在哪里?”
她明明连呼吸都顾不过来,还是伸手抓住了旁边的人,不断地询问。
直到稳婆把孩子抱过来给邢蕙兰看,邢蕙兰才舒心地笑了。
“好,太好了。”邢蕙兰满眼都是慈爱。
娃娃刚出生大哭特哭是常态,然而主卧里的男人面色冷然,露出真面目,他抬手猛地拍桌子:“瞎几把哭什么!给老子把她的嘴捂住!不准哭!吵死了!”
“老子要的是男孩!吗的!”
柳正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近来的身体虚弱不堪,连走路都费劲,人更是瘦成皮包骨。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
然而,居然生出来个女孩?!
出马仙说过,必须得是他的亲生儿子才行。女孩没用,女孩阴气重,他要借命格,就得拿一个阳气足的,八字硬的来相抵。
柳正烦躁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过了片刻,门外的仆人低声下气:“书记,延康先生来找您了。”
邢延康在仆人说完话的那一刻就胡咧咧地破门而入!
“怎么样柳老爷,我听说我妹妹生了个漂亮的女娃娃!你这可真是有福气啊,娶了我妹妹这么贤惠的女人做老婆!”邢延康一副邀功的模样,他甚至都不遮掩,也不找借口了,直截了当:
“给我点钱,我明早还跟几个兄弟们约好了出去喝酒。到时候,我一定在外面帮你好好地宣传一下,说你生了个福娃。”
然而,平时给钱都很大方的柳正这会儿阴沉着脸,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邢延康。
邢延康皱眉催促:“快点的啊。再不给我小心我告诉我妹妹,你在她怀孕期间还去村子鹊桥旁边那家店买女人上床的事情。你看到时候她还跟不跟你好!”
“哐当!!”
一声巨响从室内传来。
外头的仆人们捂住嘴巴,吓得眼睛瞪大。
屋内。
范书遇看到,邢延康的半个脑门全是血,直接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太阳穴,张大嘴巴。
他两就在范书遇面前,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站着的柳正气急败坏,整个人如同暴怒的雄狮,他怒吼:“你他吗还敢来和老子要钱?!老子要的是男孩!男孩!你那个好妹妹给老子生了个姑娘,姑娘有个毛用?卵蛋东西!”
“你还跟我要钱?老子没把你打出去都算不错的了!”柳正气得手臂都抽筋,他抓起桌上的药汤往自己嘴巴里灌,又开始胸闷气短。
邢延康本来就是地皮流氓出身,被柳正这么拿着花瓶一抡,他从地上爬起来,阴森森地笑了两声。
再接着,范书遇猛地后退一步,而邢延康则捡起地上的花瓶,也哐当一下就往柳正后背上砸!
“草你吗的个贱东西敢砸老子,你真以为你是神仙不成?!”邢延康喝了点酒,醉醺醺,被柳正这么一刺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撸起袖子跟人干仗!
柳正年轻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和邢延康打平手,这个时候他不行。
因为柳正已经病重,常年咳嗽,治不好,求神拜佛也没用,还不断消瘦下去,而邢延康则是个粗汉,长得又高又壮,像头牛。
屋子里人仰马翻,外头的仆人赶紧叫来了几个还没睡的小厮,男人们冲进去把柳正和邢延康拉开,女人们偷偷地站在屋外哭,都吓破了胆。
范书遇默默地看着这处闹剧,直到天破晓,屋子里的人全都清醒了。
柳正坐在床头,脸上贴了纱布,嘴角都是血,后背更是缠绕了好几圈,白花花一片,白里还透红,皮开肉绽。
“把那个狗东西拖出去打二十板子,把他腿给老子打残。”柳正冷道。
拿着棍子的下人面面相觑,犹豫:“可是......”
柳正:“给老子打!!!”
“是,是....”他们缩着脖子出去。
院子里传来杀猪般的惨叫,邢延康真给柳正打得快残了,尤其是下半身的那个地方快要没了生育功能。之后他腿修养了两三个月,奇迹般倒是还能走。
而同样,等打完,柳正又开口:
“把那孩子丢山里去。”
“他吗的。都是什么鸟事?!老子再生一个就是!”
下人这次不敢犹豫,只低头:“..是。”
第219章 无仙村
*
范书遇和窦章分头行动。
他在家里盯着柳正,天黑以后,窦章则跟着柳宅的下人,猫着腰抹黑出了门。
家里鸡飞狗跳,邢延康被柳正打断了腿,那地方传来一阵一阵火辣的刺痛,现在正在漆黑的小屋子里头哀嚎哭叫,他嘴上不仅哎哟哎哟,还在破口大骂。
“柳正你这个小畜牲!我可是你的大舅哥!你居然敢这么对老子!!”
“快给我喊医生,喊医生啊——”邢延康哭天喊地。
柳宅内的人也不想闹出人命,邢延康的嘴巴比什么都大,这么个大活人要是消失在村庄里头,柳正肯定得惹官司。
于是他们又开始后怕了,连下命令吩咐人打残邢延康的柳正也开始害怕。
他托人去喊了村子里唯一的大夫,据说祖上是专门做郎中的,可惜在村里很不招人待见,因为大家都不信医生,只信神仙。
范书遇面无表情地看着柳正在试图为自己的行为找补,他坐在房间内唉声叹气,外头的人来来往往,手里拿着热水桶,拿着沾了血的毛巾,海一样的药品往小屋子里送。
厢房里的人总算安静,邢延康吃了苦头,给打了一剂镇定剂,睡着了。
而刚刚生产的女人听到了外面吵闹的声音,询问身边的人:
“家里是怎么了?!”
她虚弱得嘴唇都发白,手还紧紧攥着下人,“是不是出事了?”
“不是的夫人,您放心,您好好休息吧。”下人笑着拍拍邢蕙兰的手,什么都没说。
等邢蕙兰半信半疑地躺下,下人们慢慢退出房间,带上门。
邢蕙兰想说,再把她孩子抱来给她看看,可很快她就因为虚脱,眼皮更加沉重,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邢蕙兰不安分地睡了一觉,睡醒天光大亮,小村又和往常一样充满生机。
范书遇飘在半空等着,他垂眸时,眉心皱起,眼底有化不开的担忧。
再过一会儿,窦章回来了。
“怎么样?”范书遇跟过去问,喉咙一紧。
窦章顿了顿,摇头。
窦章:“死了。”
窦章:“我亲眼看着柳宅里的下人抱着女孩去了山里,直接把人抛到空中,掉下山崖。这么高的山,下面又什么都没有。”
后面的话都不用窦章说,范书遇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也就是说,柳正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儿,但已经彻底被柳正抛弃,甚至可以说是柳正亲手杀了她。
紧接着,柳正很快恢复了精神。
他觉得自己太聪明了,坐在房间里猛地一拍大腿:“对,没错。老子再生一个!再生一个不就成了?!下一个一定是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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