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切到祂脸上的刹那,仿佛从三次元切进了二次元。
这就是建模脸的威力。
确实是太帅了。
帅得不讲道理。
授勋仪式现场爆发出一阵细微的骚动。
观看直播的观众亦是惊艳于这绝世容颜,被极具震撼的美颜暴击硬控数秒,弹幕直接暴增,密密麻麻的弹幕一条接着一条,瞬间覆盖整个屏幕。
御君祁本来在看江与临,见周围的人都突然望向自己,下意识笑了笑。
云销雨霁,涣若冰消。
江与临若无其事地垂下眼睑,鸦青羽睫遮住眼眸的情绪。
弹幕空白一秒,紧接着更疯狂地刷到爆屏。
信号稳定的全球直播,第一次出现卡顿。
翟远州看着屏幕上的御君祁,心说人类根本不可能长成这样,好看得如此惊天动地,也难怪向来冷静淡漠的指挥官joker都陷了进去。
林南明从前只顾着御君祁互掐,第一次get到这只怪物的盛世美颜,忍不住回头朝御君祁看去,还友好地挥了挥手。
御君祁抬手冲林南明比了个中指。
导播惊出一身冷汗,登时把画面切回主席台。
翟远州也出了满头冷汗,但却不是因为御君祁在全球直播的镜头里比中指,拍摄和直播有不到半秒延迟,导播镜头切得够快,直播只拍到御君祁只是抬起左手,画面就切走了。
可就是这抬手之间,翟远州终于明白了江与临脸色难看的原因——
御君祁左手上,赫然扣着一枚白色手环!
正是之前钟清山交给翟远州的那枚!
这抑制手环原本被翟远州收在桌膛里,怎么就到了御君祁手腕上?!
天地明鉴,可不是我给祂戴上的。
完了。
顷刻间,翟远州只觉天旋地转,思绪凝滞,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江与临不会扇我吧。
*
江与临没有扇翟远州。
了解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面无表情地放走了翟远州。
“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回去吧。”江与临说。
翟远州直呼青天大老爷,想着明天怎么也要给包拯上两炷香。
感谢苍天明辨忠奸,这事真和他没关系。
‘抑制手环原本是要送给外甥媳妇’的话,是钟清山秘书所说;放在他这儿保管又忽然不见的手环,是御君祁偷的,也是御君祁自己主动戴上的。
确实不干他的事啊。
真是有惊无险、绝处逢生。
翟远州逃过了挨扇的命运,但他觉得御君祁可能逃不过了。
江与临也没有扇御君祁。
但要让御君祁自己说,还不如让江与临扇祂呢。
江与临不理祂了。
当然,御君祁并不是唯一承受江与临怒火的人。
江与临也不理他大舅了。
糊弄御君祁的话虽是从秘书嘴里说出,但究竟何人授意显而易见。
钟清山这招以退为进真是精妙。
表面偃旗息鼓,实则暗度陈仓,绕过江与临,直接把主意打到了御君祁头上。
什么外甥媳妇,什么见面礼,都是诱哄御君祁自投罗网的托词,但偏偏个别傻子就爱上当,就算知道是圈套也非要往里钻。
江与临就算心里清楚这他大舅的算计也无济于事。
话是御君祁无意间听到的,手环是祂偷来主动戴上的,钟清山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
江与临简直要被气吐血了。
心服口服,甘拜下风。
江与临闯进副主席办公室,把昨夜刚别在肩膀上的勋章摘下来,连同辞呈一起拍在桌子上,一句话都没说,扔下工作证就走了。
林南明刚从食堂吃完早饭上来,就瞧见江与临冷着脸走出了行政大楼,那目中无人的模样简直梦回五年前,连忙拽住翟远州问:“谁又惹他了?”
翟远州简要将事情概括了一遍,本来也不是多复杂的事,三言两语就说完了。
林南明啧了一声:“他不知道那手环是我研究的吧。”
翟远州说:“没人说。”
林南明松了一口气:“多谢。”
玉蟾陨石的原本的作用是限制拟态,而蕴含了陨石碎末的手环效果恰恰相反——
这抑制手环的原理就是个简易单一的逆向磁场。
林南明有些胆怯,担心江与临有气没处撒,最后清算到他身上,连忙表明自己的立场:“我可是一直很支持他俩的感情啊,那抑制手环虽然是我做的,但我做手环的时候也没人告诉我是用在谁身上。”
对于以上托词的评价,翟远州只有四个字:“自求多福。”
林南明紧紧贴着墙根,生怕被江与临发现自己。
*
江与临走出行政楼时阳光明媚。
这样明亮的日光不少见,可今天不知为何,江与临无端地联想到了齐玉。
齐玉死的第二天,研究所大院里的阳光也是这么亮。
灿烂、刺眼、光芒万丈。
但是不暖。
阳光照在身上,还是觉得寒森森的。
江与临动了动手指,按下心中翻涌的暴戾,突然很想抽一支烟。
但他平时不抽烟,身上也不带烟。
江与临看着站在行政楼门口正和林南明说话的翟远州,试图用眼神命令他过来给自己递烟。
可惜翟远州背对着他,无法接受他的眼神。
江与临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翟远州正在讲江与临的打人事迹,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后颈发凉,反手摸了摸脖颈,低声问林南明:“他是不是在瞪我?”
林南明偷瞥了一眼江与临:“没有,没看咱们……你接着跟我讲,然后那人招了吗?”
翟远州松了一口气,从兜里摸出烟盒,抽了根烟压惊:“当然,再不招脑浆都该被砸出来了,要你你招不招?”
林南明说:“我肯定招啊。他那么凶,拽着衣领把我从座位上薅起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组织语言了。”
翟远州吐出一口烟,又摸了摸自己后颈,再次确认:“他真的没看我吗?”
林南明狗狗祟祟地瞟了一眼:“哎呀,好像在看!”
翟远州手指在烟头上一捻,赶紧把烟掐了:“肯定是因为我抽烟了,他最烦烟味了。”
林南明在心里默默拉了个气体流速公式算了一下,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烟味飘不到他那儿。”
翟远州甩掉手上烟灰,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看到烟味也不行。”
看到烟味也不行?
林南明大吃一惊,愤慨道:“他也太跋扈了。”
翟远州又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一边从兜里摸口香糖一边反问:“他不跋扈过吗?”
林南明咋舌:“也是。”
翟远州把口香糖往嘴里一扔:“他叫我,我先过去了。”
林南明啥也没听见,下意识揉揉耳朵,又朝江与临的方向看过去,怀疑自己是间歇失聪了:“他叫你了吗?”
翟远州点点头,迈开长腿往江与临那边走,语气十分肯定:“叫了,用眼神叫的。”
林南明颇觉不可思议,恨铁不成钢道:“你他妈他养的警犬啊,还会看眼神。”
翟远州已经走出了数秒,声音顺着风传过来:“警犬只会看手势,我比警犬有眼色多了。”
林南明:“……”
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
不得不说,江与临治人确实很有一套。
据说翟远州空军出身,当年在部队里也是个刺头,是出了名的兵痞,在异监委混了两年以后,竟然被江与临训练得跟条大杜宾似的。
大杜宾反应已经很快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一道高大俊逸的身形在翟远州走过去之前,先走到了江与临身边。
是谢闻川。
十步外的翟远州眉峰一皱,正欲快步上前,却被谢闻川的警卫拦了下来,半请半推地将人带到另一棵树下。
与上次突然的交谈不同,这次江与临是看着谢闻川朝自己走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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