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死亡的风险从阿塔鲁星逃亡的孩子最终为了活下去重新走进教堂,听起来真可怜。
而041,成为谢尔诺家族养子的他并没有被卷入谢尔诺一族残忍的内斗,纷争与算计都被隔开了,与之相对的,041的生活与神像绑定在了一起。
安逸的每一天,他都跪在神像前,念着喉舌熟悉到腐烂的祷词,偶尔夹带私货一下,祈求神眷顾066。
随着041在教廷地位的升高,他能够调动的谢尔诺势力多了起来,派人日复一复的寻找066的踪迹,也终于得到了结果。
一切都在变好,除了该死的077。
“说起谢尔诺,”陆浮擦去手上蹭到的血丝,好奇的问:“我上次见过奥莱拉小姐,你和她熟吗?”
五分熟不塞牙。
041道:“她是我名义上的姐姐。”
陆浮听到这生疏的回答,瞥了他一眼,从斯莱德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上看出抗拒的意味。
“关系不好吗?”
“不是,我们的关系就是合作对象而已,”斯莱德握住陆浮的手,轻轻点了点环在少年食指上的鸽血戒指:“这是她送给你的礼物,前任教皇的遗物。”
奥莱拉从成煊手里弄来的。
陆浮挑眉,起了点兴趣,“它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018:显然,它特别贵。】
“这个我不清楚,”斯莱德摇摇头,“你可以自己尝试着探索试试。”
你是提供线索和道具的NPC吗?
少年站起身走到窗前,窗户微微拉开一条缝,铺天盖地的雨水涌了进来,陆浮微微眯眼,防止雨水打进眼睛。
年轻的教皇冕下对着雨水伸出手,雨珠凝结在红宝石上,像是一滴欲落不落的血。
陆浮低头看了眼窗户距离地面的高度,遗憾的放弃了从这里跳下去的想法。
“你想做什么?”斯莱德扶着墙,虚弱的问。
陆浮回过头,轻轻笑起来,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要和我一起私奔吗,斯莱德?”
斯莱德愣了愣,紧接着,从耳根到颈侧都爬起了鲜艳的红,但他的理智并没有和血一起流出去。
“不要说胡话了,教皇冕下,您才刚上位…”
“我想看星星。”陆浮说。
“八年前的星星,我们一起看过,现在,要不要陪我再看一次?”
斯莱德沉默了。
在月色下,教廷最尊贵的两人手牵着手跑出了神殿,长长的走廊中,两人肩并肩靠在一起,雨幕在眼前连成片,乌云却不知合适散开了,星空一览无余。
“看到那颗星星了吗?那是首都星。”
“你想回去?”斯莱德问。
“不是我,是我们,”陆浮侧过身,语气中饱含着特殊意味:“斯莱德,你不会忘记你当初撒的谎了吧?”
在亚奇面前,斯莱德说:神要求我们自相残杀。
“给神一个小小的惊喜吧,”陆浮贴着他的耳边说:“想办法,杀了我。”
斯莱德惊讶的扭头,少年的脸近在咫尺,笑眼中流露出玩味的情绪。
雨水敲打着走廊的屋顶,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沉默了一会儿,斯莱德说:“这里噪音太大了,我没听清楚。”
“那真可惜。”陆浮没有追究他逃避话题,满不在乎的说。
【018:你又想干什么?】
018已经看透了,一旦陆浮做出什么反常的举动,一定是他又有了新的阴谋,并且每次都所图不小。
要不是018没有实体,早就被陆浮吓出心脏病了。
【陆浮:别紧张,信任我一点好吗?】
【018:你的前车之鉴让我不得不小心。】
说是看星星,实际上陆浮一直没闲着,后天就是议会选举的最后一天,到时候,整个首都星的注意力都会转移,而这就是陆浮的好机会。
连绵了六天的大雨,人们的心情都和天气一样阴沉沉的,议会选举算是唯一一个能够让他们提起精神的东西。
季生收到了教廷的消息,但他宁愿自己没有收到。
什么叫新教皇来了我们有救了?
什么叫新教皇叫陆浮?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新教皇的名字?
【未知号码:加大药物中掺的圣水含量,让整个塞拉法帝国准备好迎接我们至高无上的教皇冕下。】
季生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沉默着揉了揉太阳穴,对翘着二郎腿躺在躺椅里的谢寅说:“老板,出事了。”
“什么出事了,我们家卖假药被发现了?”谢寅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紧张的问。
“不是,比这个严重。”
季生严肃的看着谢寅,道:“新任教皇冕下,加冕了。”
谢寅倒吸一口凉气,接着无比兴奋的问:“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早在谢家售卖掺了圣水的抑制剂之后,谢家和教廷就已经捆绑到了一起。
教廷能够卷土重来,对于谢寅来说并不是坏事。
“可是,”季生抓了抓发痒的手臂,嘴唇干涩,说话都喇嗓子:“教皇冕下的名字,可能不太……友好。”
“叫什么?总不会是张三吧?那确实,一听就是穷凶极恶之徒。”谢寅乐呵呵的猜道。
季生按住多动症一样的Alpha,表情认真的说:“他叫陆浮。”
哦,陆浮啊。
谢寅的笑容维持不住,眼神惊慌的左看右看,他推开季生,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最后咬着大拇指问:“是那个陆浮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个陆浮,他保真吗?”
得到季生的肯定回答,谢寅抿着唇阿巴阿巴了两下,转身忧郁的看向窗外的雨景。
我哥,惨死在教皇冕下的手里。
我的发小,爱慕教皇——
等会儿,我发小的白月光是教皇?
等会儿,不是,我发小想当教皇冕下的三?
大脑过载的后果就是谢寅把他想的事从嘴里说了出来,季生听了一耳朵,面色愕然的张开了嘴。
他呢喃道:“时少爷想当三?”
谢寅脑袋一扭,几乎要把脖子拧断似的,瞪圆了黑瞳:“你知道关于时旭的八卦?”
“你说的不是时少爷吗?”
“我说的齐之裕。”
两秒后,谢寅抱着脑袋蹲下身,发出无声的尖叫,虽然分不清先来后到不知道谁是三谁是四,但是谢寅还是好奇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想想还有点激动。
“诶嘿,”谢寅搓了搓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我要去议会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了,回来我们继续聊。”
议会场馆人满为患。
议会长位置空缺,最有力的竞争者时霓云主动退出后,候选人变为了齐列、奥莱拉以及西提家族的继承人。
傅以榕坐在下首,对着齐列比了一个大拇指,又对奥莱拉比了一个心,最后对西提家族的继承人比了一个中指,充分表明了他的好恶。
成煊坐在他的左边,好奇的问:“傅上将,您打算将票投给谁?”
“当然是奥莱拉小姐,”傅以榕翘着二郎腿说:“左边那个不听人说话,右边那个不是人。”
“成家主,您呢?”打官腔显然让傅以榕感到不适,说完他就翻了个白眼。
“谢尔诺和成家的友谊永不破裂。”成煊说着对台上的奥莱拉挥了挥手。
奥莱拉不动声色的挑了下唇。
三位候选人中,奥莱拉的优势最大,就像傅以榕说的那样,齐列的身后空无一人,身前却是千军万马,他招人恨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西提家族的继承人更是没有胜算,作为十二阀中的吊车尾,西提家族就是来露个脸凑个数的。
本该被拘在军部的简焕白双手戴着手铐坐在傅以榕右侧,他屈起手肘拱了拱另一边的裴稚:“你不上去凑个热闹?”
裴稚摸了摸下巴,没摸到口水,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眉头一皱说:“我要睡觉,哥,我再说一次,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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