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了一会儿,没听到对方的回答,抬起头就看到青年拿着棒棒糖,有些嫌恶的皱起了眉,手上动作一顿,哭笑不得的开口:“我是说那只和咒术师在一起的。”
阿月还真是讨厌之前那只阿……不过那玩意儿丑是真的丑,夏油杰回想起那只咒灵的样子,也觉得有点恶心,连忙把棒棒糖塞进嘴里。
“还好。”
神代弥生从树丛里出来,没去太阳底下,就站在大树的阴影处,看向跟着自己走过来的男人,歪了下头:“他和你一样的术式?”
夏油杰的术式是能够操控咒灵化为己用的咒灵操术,因为太辣眼睛全程没怎么注意的神代弥生自然而然的以为那人和夏油杰一样,甚至有点惊讶。
毕竟能够役使咒灵的人,他到现在只见过夏油杰一个。
咒术师的术式也是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除了一些大家族里面,很少有见到术式相同的人。
“应该不是。”夏油杰否定道,“我没在那只咒灵身上看到类似术式的痕迹,更像是自愿跟在对方身边的。”
虽然诧异,但神代弥生对陌生人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以后看向河边,一边问道:“这里面的恶灵好像就是指刚才那玩意儿,现在没了,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夏油杰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嘴角忽然扬起一点弧度,兴致勃勃的说:“ 不然我们去把那只咒灵抢过来吧?”
神代弥生:……?
你没事去抢人家小孩儿的东西干嘛?
像是感受到对方的无语,夏油杰耸耸肩:“因为很有趣嘛~”
“那个咒术师看起来天赋也不错,最主要的还是,我想知道那只咒灵为什么会自愿跟在堪称死敌的咒术师身边。”
“而且还是特级。”
“特级咒灵可不太好找呀阿月。”
“我找到现在拢共也就一两只,实在太稀少了,而且还难应付。”
“要是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把那个咒术小子一起拐到我们这边来。”他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焉儿坏焉儿坏的狐狸。
看他打定主意,神代弥生叹了口气,摸着头发,有些无语的说:“随便你。”
“既然不找了就回去,我想洗澡,热死了。”
本来想过来喝点水什么的,结果遇上那么个玩意儿,他现在连靠近水源都完全没有兴趣。
“诶~”夏油杰喊了一声,“这么快就回去了吗?”今天连一半的时间都还没过去呢!
“……你不热吗?”神代弥生的心情简直难以言喻,这么热的天,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这么有精力……甚至还这么精力旺盛。神代弥生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对方的下半身,啧了一声后别开眼。
微妙的感受到对方嫌弃的夏油杰顿了顿,挠着脸颊,忍不住失落的叹气。
“好吧……”
“回去就回去吧……唉……”他一边叹气,一边动作慢吞吞的召出咒灵,神代弥生看他这样,忍了忍,没忍住的抬起脚在他腿上轻踹了下。
“晚上不能出来?”非要选太阳最毒的白天?你是不是有病?
听到对方的话后,夏油杰眼睛一亮,动作也不慢了,召出咒灵后笑嘻嘻的朝对方伸出手:“那我们快点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再出来。”
嗯嗯,烛光晚餐可以预约上了,然后去海边看星星,一起散步,气氛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在月下接吻!
要不要再定个酒店之类的呢……家里有菜菜子和美美子在,有些事情也不太方便阿……
夏油杰在脑中甜蜜的烦恼着,神代弥生望着站在原地不知道又在想什么,看起来莫名有点傻的男人,忍不住无奈的按了按眉心。
都这样了,好感度还是一点不涨,这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抿了抿唇,微肿的唇瓣隐隐还有些刺痛,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眉头慢慢皱紧。
这家伙,不会是非要做了那种事以后才能到吧?
嘶……
他有些牙疼的抽了口气,打量着对方的体型和自己的体型,又想起之前完全无法反抗的力道,眼底的情绪瞬间收敛,面无表情的避开对方的手,径直走到咒灵身边,然后跳了上去,坐在上面,望着底下的男人,心底冷哼。
做梦去吧!他·不·玩·了!
……
回到家休息了一段时间后,想赶在菜菜子她们回来之前再把人带出去好好约会的夏油杰眨巴着眼睛,站在紧闭的房门外面,期待的表情逐渐变得懵逼。
“阿月?”
“怎么把门关上了?不是说好晚上出去的吗?”他转了下门把,一贯没上锁的房门现在居然锁起来了??
“阿月??”他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声,顿时感到紧张的拍起了门板。
“阿月?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房间里,神代弥生坐在电脑前,带着耳机,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致志的打着游戏,没过一会儿,外头的敲门声们了,他有些困顿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胀痛的额角,摘下耳机,关掉游戏走到床边躺了下去,侧过身,望着墙面,目光逐渐游离。
反正,在这里和现实也没差。
就这样吧。
放弃。
他难得有些沮丧,赌气似的扯过一旁的毯子,盖在脸上,带着对夏油杰十二万分的不满闭上眼睛。
他果然最讨厌这种类型的家伙!
有什么话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不好吗,心里想的和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烦死了……
心里嘀嘀咕咕的抱怨着,床上的青年不知不觉的熟睡过去。
他睡着没多久,门口窸窸窣窣的一阵动静后,房门被人轻轻打开,夏油杰站在门外透过缝隙做贼似的往里看了看,发现对方躺在床上,轻缓的推开门,脚步无声走进房间里。
坐到床边,轻轻扯下对方脸上的毯子,看着已经睡着的青年,心底忍不住叹了口气。
是累了阿……
没想到这么会儿功夫就睡着了……跟个小孩子似的。
他望着青年的眉眼,看的有些出神。
咒术师对情绪的感知非常明显,尽管,阿月不曾拒绝过自己的亲昵,但似乎,也不算喜欢。
这人心里又在想什么呢?
阿月喜不喜欢他呢?
夏油杰不知道,他甚至完全猜不透对方的想法,这让他隐隐感到不安。或许在未来的某个时间,他的阿月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突然离开,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想把一直凝聚在心底的不安压下去。
要是真的有什么术式能够将人变小,让他能把阿月装进自己的口袋里随身带着该多好。
这样他就能随时知道阿月的动向,他们就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夏油杰无声呼了口气,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孩子气,那样的术式怎么可能有。
不过,没关系,他好像找到办法了。
少年与咒灵的出现让他忽然意识到,即使没有术式,身为咒术师的自己也能用另一种方式将人彻底留在自己身边。
只要设下束缚,就算是令人胆战的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现在只需要去知道那样牢靠的锁链是怎么形成的,那样的方法能不能在他们身上重现,又或者怎样的束缚才能达到相同的目的,等找到方法以后,他们就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他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床上安睡的青年,暗沉的眸色逐渐变得柔和,带着浓烈且深沉的爱意,慢慢俯下身,在对方唇边轻轻吻了下。
晚安,阿月。
希望你能做个好梦,我最心爱的宝石。
我最深爱的人。
……
无人看到的面板上,仿佛静止不动的好感度突然窜起,又仿佛被什么东西努力压制似的,在突破临界点之前又再次降了下去,颤颤巍巍的停在进度条百分之九十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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