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歆华子鱼也是运气不好,离了蠢弟弟之后去做太傅马日磾的掾属,结果很快又出了意外,马日磾出去传旨时袁术给扣在了南阳,如此几番波折,才东行到徐州谋出路。
原焕有点想看这人看到袁术在这里的反应,不过想想在座各位都知道他和袁术的关系,如果华子鱼真的在意就不会来邺城,比起这些,他更好奇华歆和管宁这对割席断交过的好友之间会怎么相处。
华歆更关心朝政,管宁更注重声名,他没想让华歆留在藏书楼里日日与书籍为伴,纵然两个人相处不好也没关系,只要忙起来就是多少天见不着面,处得来处不来都不会耽误正事。
端坐在上首的青年面上带着和煦的微笑,无论是容貌还是衣着都清俊优雅到了极致,一举一动赏心悦目,恰到好处的客气让所有人都心生好感。
管宁察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抬眼往旁边看去,对上那双含了笑意的眸子下意识露出笑容,同时在心里感叹这等神仙人物被困在官场里实在可惜。
原焕不着痕迹的朝管幼安点点头,回过神继续和在场的名士寒暄,旁边,郭嘉和吕布看着他们家主公挥洒自如和大儒们谈笑风生,只觉得他们家主公越发深不可测。
每当他们觉得这人已经足够令人惊艳时,他们就能发现,这人还能让他们更加惊艳。
房间中气氛极好,大儒们接受到原焕友好的态度,心中少了几分顾虑,话语间也带了几分真情实感,他们这些天从早到晚一直待在藏书楼,已经知晓这里的章程规矩,藏书楼出现的仓促,不少地方还有改进的空间。
郭嘉听到这里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木片,把他们提出来的意见记下,回头和藏书阁的相关事情一起交给他的接班人。
冀州一把手和来到冀州的名士大儒们进行了亲切的会晤,双方对彼此的印象都非常好,没有意外的话,藏书楼的管理者有了,邺城书院的山长也有了。
双方的意见达成一致,非常需要一场宴席来庆祝一下,宾主尽欢之后,几位大儒终于从藏书楼中走出来,带着铺盖卷儿去了给他们安排好的院落。
藏书楼只是藏书阅读之所,再怎么舍不得那些书籍也要注意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熬坏了身体得不偿失,邺城书院还没开始对外开放,大儒们需得爱护好身体才行。
马车稳稳的走出藏书楼,吕布面容严肃护卫在旁边,车厢里,郭嘉感慨的看着他们家主公,“若非亲眼所见,嘉怎么也不敢相信,主公竟然也有说那么多话的一天。”
“怎么,奉孝觉得我平时话说少了?”原焕促狭的看向这挤眉弄眼没个正形的家伙,眸光流转仿佛淬了月光,“既然如此,从明日开始,奉孝每日多在书房留两个时辰便是。”
郭嘉脸色一僵,打了个哈哈试图让这事儿揭过翻篇,“那什么,主公早上说让袁公路搬到身边,难道以后也要让他留在邺城?”
“并非,等府邸能住人,他还要回南阳去。”原焕摇摇头,蠢弟弟时不时过来一次就让他头疼不已,真让人住在身边,他怕是要少活好几年。
本来就不知道有几年好活,他还是不要难为自己了。
更何况南阳不能只有戏志才和赵子龙两个人,即便袁术平时不管事,他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刘表就不敢擅自下手,如果蠢弟弟长时间不在南阳郡,不出半年,荆州八郡就会尽数落入刘表手中。
刘焉占据益州,刘表控制荆州,益州和荆州加起来几乎是三分之一个大汉,等他们发展起来,将来必定会成为心腹大患。
他现在不好在明面上插手益州之事,但是荆州,只要袁术不作死,刘表就别想控制整个荆州。
蠢弟弟很能折腾人,这样很好,如果能去折腾别人那就更好了。
郭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又开始说其他,主公要在他那里暂住,两个小家伙留在荀彧府上也没关系,只是几天而已,奕儿和小公子都非常省心,不用人监督也不会耽误功课,奶娘们跟在他们身边伺候,也能把两个小家伙照顾的妥妥当当。
现在就等宅子什么时候恢复正常。
午后天气正好,街道上人头攒动,马车走的比来时更慢,两个人回到住处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原焕有些疲惫的揉揉手臂,让人去官署通知荀攸荀彧他明天早上会过去的消息,又吩咐郭嘉和吕布几句,这才回房喝药休息。
沮授麹义等人被晾的时间已经够久,是时候去见见这些经历过几次州牧变动的冀州老人了。
郭嘉抱着手臂站在门槛外面,扭头看向吕布,“主公要见沮授等人,张郃麹义等将领也不会落下,奉先将军觉得主公接下来会如何安排?”
吕布看傻子一样看过去,“主公如何安排是主公的事,布一介武夫,如何能猜中主公的想法?”
他只管听命行事,别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主公只要告诉他接下来打哪儿就行,至于为什么那那儿,他管对方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们家主公干什么?
吕大将军嫌弃的看了一眼心眼多的数不清的郭鬼才,摇头感叹这些读书人就是想的多,一边嘟囔一边往外走,生怕在一块儿站久了自己也跟着变得神经兮兮起来。
郭嘉:……
他要是再多和这家伙说话,他就是天下第一的大傻子。
早知道这人只长腱子肉不长脑子,他脑子被门夹了才会问他需要动脑子的问题。
月落日升,莺初解语,山花绚烂,春意正浓。
夜色散去,晨雾朦朦胧胧弥漫在天地间,在红日越出地平线之前,邺城官署就已经从寂静中醒过来。
荀彧一袭青衣温润清雅,来到政事堂后不疾不徐坐下,抿了口温度正好的茶水,打开一大早就摞在书案上的竹简开始批阅。
荀攸脊背挺直端坐在他的位子上,抬眼看了眼天色,知道他们家主公不会来的太早,也很快安下心查看公文。
相同的场面已经自从他来到邺城每天都能看到,其他人来到政事堂后看到荀攸和荀彧都在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有想太多,和往常一样各自打招呼坐下,然后开始处理桌上似乎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公务。
天色大亮,政事堂中该来的人也到齐了,荀彧放下笔敲敲桌案,看着在座的各位同僚温声道,“前两日主公来到邺城的事情想必诸位都已知晓,自开春以来,官署公务繁忙,若非诸位各司其职不辞辛苦,冀州郡县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井然有序,诸位劳苦功高,彧代主公先谢过诸位。”
此话一出,房间中一片寂静。
所有人不约而同放下手里的活儿,愣了好一会儿才稀稀落落又有声音。
沮授心跳快了一瞬,面上却丝毫不显,他是冀州本地人,不管冀州牧的位子上坐的是谁,他都不会离开冀州。
袁绍离开时他不曾跟着离开,当时觉得以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新任州牧应该容不下他,只是事情有些出乎意料,虽然冀州牧换了人,但是冀州其他官员却几乎没有变动。
邺城除了多了个荀公达总理政事,其他事情都和袁本初在时一般无二,稳定的让人心里止不住打鼓。
沮授私底下和田丰还有辛氏兄弟猜测过不少可能,猜来猜去实在摸不准新任州牧的心思,只能耐着性子走一步算一步。
大汉十三州,冀州的富庶名列前茅,郡县之中官吏不知凡几,自古皇权不下乡,不管州牧怎么换,对底下乡县的官吏都没有太大影响,有影响的只是前任州牧的亲信。
好巧不巧,他们几人都在袁本初的亲信之列。
在沮授心中,原焕可能会容得下田丰辛评辛毗,却不大可能容得下他,毕竟在袁绍亲自去安国袁府请罪之前,那些试探的信件都出自他手。
按照他最初的打算,他其实是想让袁绍一不做二不休,趁天下人大多不知道袁氏族长还活着的时候直接将人杀死,袁基计除董卓时用的是化名,后来隐姓埋名外放到中山郡,只要他们的行动足够迅速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中山郡和幽州接壤,正好那时冀州和幽州战事未停,公孙瓒对冀州虎视眈眈,动手之后把过错推到战况惨烈之上足够瞒过绝大多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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