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只换来对方的一声嗤笑。
安室透腰间的手机忽然以某种频率震了震——这是新邮件的专属提示。
只有组织会使用邮件进行联络。
[看到这封邮件后,立刻电话联系我。 ——Rum]
时间显示两个小时之前,还有一封未读邮件。
[Bourbon,你在哪儿,为什么失联? ——Rum]
安室透握住手机的手一紧。
第152章
螺旋桨隆隆的轰鸣从外侧传进机舱, 透过透明的玻璃,挂着吊桶的直升机或去或返。
这是个平常难以见到的新奇场景,可惜在场众人,只有脑子似乎被砸得不太灵光的沼渊己一郎, 正痴痴地看着窗外的景象。
虽然被赶到宫野明美旁边, 柯南却忍不住踮起脚尖、竖起耳朵, 想要知道草野朔那里发生了什么。
可惜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有在座椅下面安装窃听器的机会,那边的三人又全都压低了声音,压根没给他远程参与的机会。
……可恶。
沮丧地跺了跺脚,柯南将注意力放在宫野明美身上, 对方正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一手揽着灰原哀, 一手掌心朝下扣在大腿上,手掌边缘泛着黑色的痕迹。
这个人……就是灰原的姐姐?也是那个给他们留下记号的人。
“别这么明目张胆地试探他们,江户川。”灰原哀若有所觉地瞥他一眼,低声警告道, “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能在组织里拿到代号,都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良善。”
“……我知道, 灰原。”
一看柯南的样子, 就知道他还没有完全放弃。
灰原哀叹了口气, 宫野明美看着他们交流, 无声地露出一个微笑。
“我可是警告你……”山村操不知何时溜到了沼渊己一郎旁边, 他挺起胸膛, “在几千米的高空之上, 你是绝不可能逃掉的!”
他的声音有点大, 传到草野朔耳边,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风见裕也。
风见裕也用“需要请示上司”为结语挂断了电话,感受到视线,下意识挺直了脊背——不对,他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草野朔轻笑道“我们在空中悬停的时间,好像有点长?”
现在风见裕也是真的开始紧张了——从他下意识地将手放在靠近腰间位置的表现,就能看出来。
安室透抬眼,眸色深沉地看向草野朔,与他对上视线。
“怎么?”,明明以他的角度,不可能看得见邮件内容,草野朔却仿佛早就知道一般,“看来某人很困扰啊……不知道怎么向朗姆先生交代吗?”
安室透会提前在满月篇的时候就来到米花町驻扎,其中很大概率有和原著不一样的原因。
草野朔只是做了个简单的排除法,然后在披着樋川皮的时候,问了一句在当时的情况下,以樋川的身份而言,完全没有任何疑点的问话
“你为什么会调查到板仓卓?”
安室透当时的回答是“这件事涉及到朗姆先生安排的秘密任务。”
樋川是朗姆的心腹,那时的安室透又疑心被他告密,在这种关键时刻的回答,用的一定是真实可考、就算当面对质,也能解释得通的理由。
情况已经十分明晰。
草野朔摸出自己的手机,上面空空如也,一封新邮件也没有。
“啧,区别对待啊。”他抱怨道,“都是死里逃生,怎么就没人关心关心我——说起来,你是不是算是欠我一条命?”
安室透冷静道“是你先主动来找我帮忙。”
草野朔立刻反驳“我本来只想借车,是你非要强行跟上山的。”
“那就谁也不欠谁。”即使到这种时候,安室透也十分谨慎,“救援直升机是警方的,和你也没有关系。”
“如果不是我,他们压根下不来,还救援?能给大家收尸就不错了。”
这话……的确没法反驳。
闻言,风见裕也对草野朔怒目而视,安室透却皱着眉头沉默下来。
奈亚拉托提普,那个……男人?怪物?实在有些过于超出现实——就像中尾宅那只死亡后就消失的妖鬼一样。
而对方显然与中尾宅的那场大火有关。
草野朔还在得意洋洋地说“找不到借口了吧?”
没有上司的命令,风见裕也只能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
这当然毫无杀伤力。
安室透当然有无数种方式可以将这次应付过去——前提是,面前坐着的这名青年,没有笃定他公安卧底的身份。
无论他用什么方法与朗姆解释,身份暴露似乎已成定局,只要科涅克将此事上报组织……
——除非他死。
安室透将手悄然探向腰间,却突兀摸了个空。
“在找这个?”草野朔笑了笑,从衣兜里抽出一把警用HKP7M8,招摇地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风见裕也惊得连忙去摸自己的配枪“你是什么时候——”
他顿了顿,忽然恍然大悟。
是那个他以为对方想要趁机掐死降谷先生的时候!
该死,这个人果然十分狡猾!
草野朔眨眨眼“唉,只是在我想要摇醒你的时候,这东西忽然掉了出来,我就好心先帮你保管一下。”
他眨眼的表情简直无辜极了,可惜,大人桌的成年人们,没有一个相信他的鬼话。
风见裕也举起配枪“放下你手中的武器!”
霎时间,数只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这里,柯南顿时吓了一跳,宫野明美将灰原哀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山村操冷汗直冒,搞不清是什么状况;沼渊己一郎往这边看了一眼,嘿嘿傻笑。
草野朔笑了笑,那只手枪就挂在他的手指上,像是塑料玩具一样被甩着转了几个圈。
他甚至没有使用它的打算。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吗?”草野朔问,他气定神闲得就好像对准他的,不是会在一瞬间将他打成筛子的枪口,而是什么仿真泡泡机。
安室透沉默着没有回答。
他也不在意,继续问“你知道我隐瞒了这件事多久吗?”
这当然也得不到答案。
“既然如此,那你想必也不知道……”草野朔自顾自地说下去,“如果我死了——或是忽然失去联络,会不会有一封记叙着所有真相的邮件,发往某个人的邮箱?”
否认与辩解,只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怀疑前能起到作用,也只能用来应对理智的人。
但科涅克没有理智,安室透想,如果说组织里的人都是疯子,那对方就是疯子中的疯子。
对方看起来,压根不在乎自己的命。
草野朔看着他的眼睛,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他压低声音,将这句话的音量只控制在两人之间“安室——降谷先生,世界上究竟存不存在这封邮件,你敢赌吗?”
当这个姓氏说出口,就如图穷匕见,将所有不确定的可能,汇聚成一个具体的事实。
风见裕也的额头上冒出一滴冷汗。
他虽然没听清最后一句话的内容,但前面那些有关邮件的话题,可是完全听得一清二楚。
到此为止,都还能强行解释为对方唐突掏枪,存在袭警的可能,因此警方才同样举枪警告……
这个对峙的局面,除了沼渊己一郎看热闹似的嘿嘿直笑,就只有螺旋桨转动的隆隆声。
以及安室透腰间,忽然响起的手机震动,淹没在杂音中,听起来尤为不明显。
屏幕上面只有一串号码——朗姆通常用来联系他的那个。
以组织掌握的黑客技术,对方发现他已经过那封邮件,并不是什么难事。
“看啊,朗姆先生可真是关心你。”草野朔装模作样地嫉妒道,但谁都知道,他只是在说风凉话。
手机还在不断震动。
安室透当然可以选择先挂断,事后再向对方解释——如果没有科涅克在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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