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野朔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衣袖,随后按响门铃。
“叮咚——”
“叮咚——”
他耐心等了约莫十分钟,门后久久无人应答。
竟然不在家吗?
从收视率与比赛热度的角度考虑,拳击比赛往往在晚上开始,加上对方昨天半夜才杀过人,家中还囚禁着一名成年女性,草野朔以为,他今天不该堵不到人才对。
不过,既然人不在,他要达成目的反而更轻松一点。
顶着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脸,草野朔四下张望,确定周围暂时没人经过后,鬼鬼祟祟地摸出口袋里的手枪。
[锁匠检定: D100=2/51 极难成功]
院门应声而开,完美地没有破坏锁芯的结构。
草野朔若无其事地关上门,如果胜山传心能再回到家中,对方甚至没法从门锁上发现有人非法入侵的痕迹。
进门后,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处宽广的庭院,草坪中央甚至还修建着一座人工水池,后方是足有两层高的、现代化风格装修的住宅。
“看来打拳击还挺赚钱……”
嘟囔着推开玻璃大门,草野朔开始觉得这些实现了经济自由后,转而追逐实现杀人梦想的罪犯有点讨厌。
别墅太大,找人很麻烦的啊!
还好他有着丰富的、寻找地下室的经验,草野朔在宽阔的一楼大厅里转了几圈,掀开一处红色窗幔,熟悉的楼梯在黑暗中通向地下,阶梯尽头,金属制的铁门泛着冰冷的光。
这是梦境中,那扇在他身后打开的门。
如今,在现实中由他亲手推开。
别无二致的回廊与地下擂台一一在他眼前出现,与梦中不同的是,头顶的灯光并没有开启,擂台上的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中。
唯有自打开门后,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越发熏人。
真新鲜。
草野朔揉了揉鼻子,就算是凌晨才杀的人,血迹现在也该干涸了才对。
不该有这么新鲜的血味儿。
他没有去找控制顶灯的开关,而是直接在黑暗中走向擂台。
血腥味愈发浓郁,他的脚步轻轻落在擂台边缘的地面——
聚光灯“啪”的一声尽数亮起,整个擂台瞬间门亮如白昼,四面音响中传来无数狂热的欢呼声。
像是在欢迎又一位选手的登场。
“这可不是在那些无聊的梦里。”身形高大的男人带着兴奋的笑容,手上戴着红色的露指全套,“如果不反抗的话……可是真的会死哦?”
说罢,他举起拳头,朝面门的方向猛地出拳——
草野朔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任由拳头在眼前放大,直到穿过自己的脸颊。
画面消失,原本亮如白昼的擂台重新回到黑暗里,音响并未开启,那些欢呼声好像从未在这里出现过。
“哦,真是吓了我一跳。”草野朔平静地说,“差点就要直接打回去了呢,要是对着空气挥拳,那看起来一定傻极了。”
他的目光落在擂台中央,长长的黑发散落在地面,遮住了年轻女人的身形,仿佛包裹着她融进这片黑暗里。
听到他没有经过修饰的声音,她肩膀微微抖动几下,缓缓抬起头。
即便是在黑暗中,那些鲜血看起来也无比醒目,滴滴答答地沿着脸颊淌下,落在沾满灰尘与血浆的白裙子上,溅在布满乱七八糟不明液体的地面。
“……是你。”
“啊,看来你还记得我的声音。”
虽然脸上戴着易容,不过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对于对方来说,声音恐怕才是分辨来人最明显的特征。
迎着她的视线,草野朔蹲下身,平视她的双眼:“又见面了,飞鸟井小姐,啊,或许我此时应该说——”
“初次见面?”
在血淋淋的现场,用十分轻松的语气,和一个身受重伤的女人开玩笑,这种事恐怕也就草野朔干得出来。
飞鸟井木记微微睁大眼睛,忽然伸出手,黄铜指虎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沾满鲜血的手指却紧紧扯住他的衣袖。
随着她的动作,难以清洗西装布料顿时染上不少血迹,草野朔不在乎地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反正这是毛利小五郎的衣服。
从现场来看,在他到来之前,地下擂台明显经过一番搏斗——或者说,单方面的殴打。
就算飞鸟井木记手上握着作为武器的指虎也一样。
“这可不是那些无聊的梦境”,胜山传心这么说着,强迫她握住手中他强塞来的武器,在现实中向她出拳。
他厌倦了可以重复杀死飞鸟井木记的梦境,于是打算在现实中向她出手。
但现在,飞鸟井木记还活着,胜山传心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囚禁你的那个人呢?”
“……他出门了。”飞鸟井木记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配合这些血迹,乍一看确实很唬人。
但是,从对方紧紧抓着他袖口的力度来看,或许并没有性命之虞。
是胜山传心故意手下留情了吗?
他这么想,也这么问出口,得到了对方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草野朔有点好奇,“哦,就像他明明绑架了你,却先选择其他人来杀一样,为了保留能在梦境中杀死你的权利……”
飞鸟井木记打断了他的话。
“他……他去寻找其他目标……”
她猛烈地咳嗽几声,吐出一口淤血,说话顿时顺畅不少。
“……也就是新的猎杀对象。”
草野朔震撼道:“这么快,不是昨天晚上才杀过人吗?”
他忽然想到胜山传心明明可以直接出手,却非要塞给飞鸟井木记一副指虎作为武器的举动。
“他对昨天晚上的对象不满意?”
毫无疑问,飞鸟井木记点了点头。
“他喜欢打人,也喜欢被打的感觉,因此不喜欢不会反抗的对手。”
所以,他这次挑选了职业摔跤手藤田武彦作为目标。
“但在被反抗的同时,他忽然发现,他同样也不喜欢事情超出他的控制。”
在连续杀死五名受害人后,胜山传心终于发现了自己最喜欢的受害者类型。
要在被他殴打的过程中不断反抗,却永远无法从他拳下逃脱,带着由希望转变而来的绝望,徒劳地垂死挣扎到最后一秒。
说到这里,对方的意思也已经十分明了。
草野朔眨眨眼:“所以,你希望我能阻止他。”
飞鸟井木记转过头,碧绿的双瞳越过那层虚假的易容,望进他的眼睛。
“这是我的请求。”她轻声道,“作为交换……我不会反抗和你离开。”
草野朔诡异地噎了一下。
不管让谁来看,他明明是来救人的吧!啊?为什么搞得他好像别有所图一样!
哦,仔细一想,他的确别有所图来着。
“可以。”他爽快地答应下来,“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行踪,可不一定来得及阻止这回事。”
除去这点,这件事倒不算麻烦——别忘了,他现在还用着警察的好帮手、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号呢。
飞鸟井木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看出他心中是否也像嘴上那么爽快。
然后,她忽然闭上眼睛。
如果不是抓着他的力道并没有放松,草野朔还真以为对方终于撑不住晕过去了,但马上,他的眼前浮现出一个陌生男人的身影。
飞鸟井木记试图主动向他传达她的记忆。
那是个头戴圆顶礼帽,手持手杖的陌生男人,帽檐处的阴影盖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他在打扮上看起来和景浦参平十分相似,或者说——
景浦参平打扮得像他?
这看起来是飞鸟井木记某次在梦中被杀死的经历,对方用手杖轻轻敲了敲地面,胜山传心挥拳的动作一顿,微微偏离了要害,却还是毫不留情地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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