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岛袋君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祖母已经主持祭典许久,她的经验很丰富,不会出问题的。”
经验很丰富明明的是上任扮演者,她的母亲。
岛袋君惠扮演的长寿婆,应该也才亲自主持过最多一次吧?
“这样啊,我还以为祭典肯定要取消了呢。”草野朔说的是实话,“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后来听说好像又发生了爆炸……”
“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才要举办儒艮祭典。”她的眼神中充满坚定,“儒艮祭典的本意就是为大家祈求驱邪辟凶的祝福,接连的打击已经令岛上的人们十分不安了……在这种时候,如果能成功举办,绝对能起到安抚大家的作用。”
任谁都能从中看出来,岛袋君惠心意已决。
“您的责任感真是令人叹服。”草野朔轻轻鼓着掌恭维道,“大家想必也都会很感激你……不过,真守家那边没问题吗?真守太太……现在是什么说法?”
“草野先生想知道的话,来问我比较合适。”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响起,他们回过头,真守东树正静悄悄地伫立在他们身后,神色间带着些消沉。
“我将……我将她暂时安置在一个闲置的房间。”真守东树低声道,“事情现在都处理完了,草野先生,你想知道什么?”
“……”
草野朔眨眨眼:“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会不定期随时关心一下新朋友的那种人。”
“这样啊……不,该说谢谢你的关心……那,现在就换我来邀请草野先生吧。”
不知道是没听出他刻意的拒绝,还是真的肩负了什么任务,真守东树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微妙与奇特。
真守东树问:“能借一步说话吗?”
既然线索又自己登门拜访,他就不客气了。
草野朔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爽快道:“没问题,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
真守东树提议去海滩,因为那里宽阔又静谧,还能防止别人偷听,但草野朔坚持要到山上去——
“我觉得在这两天里,我已经吹够海边的风了。”
草野朔这么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是吗?”这句话反而让对方有些触动,他顿了顿,也感慨道,“也是,一直看着这样的景色,就算再美丽,也总有一天会感到厌倦吧?”
等等,这走向不对啊!
他又不是来和真守东树温柔谈心、开解心结的。
“那就还是去山上吧,正好我还没到这里逛过呢。”草野朔率先干脆地转身,留给真守东树一个毫无防备的背影。
年轻男人黝黑的眼睛里盛满了晦暗的神色,他顿了顿,才抬起脚慢慢跟上,缀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位置。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轻微,不过山上的泥土较为湿润松软,这点动静完全被两侧风吹树叶的声音掩盖。
“啊。”草野朔双手插兜停下脚步,“前面没路了。”
顺着上山的路一直前行,越过一丛野蛮生长的灌木,一处断崖赫然出现在眼前,还能听到崖下潺潺溪流的水声。
没有人回答,于是草野朔继续问道:“这里已经够私密了吧?真守先生,你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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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戛然而止,他突兀地矮下身子,向后一个灵巧地翻滚——
枪声在同一时刻响起,精准地击穿了那只本该将看起来毫无防备的他推下山崖的手。
“一个冒犯我的小教训。”草野朔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道,“现在,谈话可以正常开始了吗?”
第51章
“是你……咳、果然是你。”
真守东树抓住还在滴血的手掌, 因为剧烈的疼痛而蜷缩着腰背,却咬着牙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盯着草野朔。
“在码头发生爆炸时……我就一直在怀疑, 没想到真的是你……我不明白,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好处之一就是发现了还有其他人在暗中做手脚。
“……不,你错了。”草野朔瞥他一眼,“那还真的不是我。”
二话不说就跑去把码头炸了的人明明是琴酒嘛, 这个锅他不背的。
而且,这副像受害者一样的质问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拿错剧本了吧?
真守东树像是讥讽又是像是苦笑地笑了一声。
“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无论你怎么想, 对最终结果都没什么影响。”
草野朔毫不客气地道:“不要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上岛的时候也好,刚才也好, 先动手的全部都是你们吧?”
“我的确没法否认这点。”真守东树苦笑着说, 干脆就地坐下,“不让你的同伴出来吗?我这副样子, 难道还能有什么威胁吗?”
那可说不准。
草野朔不置可否倚在身旁的树干上, 双手抱臂看着他。
比起真守家的其他人, 真守东树看起来是最正常的一个,几乎和那些常年出海打渔的渔人没有任何分别。
他这么想, 也这么说了:“你看起来好像没怎么变异, 和你们家的其他人完全不同。”
真守家的其他人几乎都有不少发生异变的部分,就算是死去的真守太太, 她身体上被破坏掉的那些地方应该就是发生异常的位置。
如果真守东树对这种变异持消极态度, 那么是否能作为一个突破点呢?
真守东树却摇摇头:“那只是因为我最年轻。”
“而且, 我们家族的……变异速度, 一向都是女人比男人快上许多。”
草野朔了然地点点头:“所以你的母亲手指间已经长出了蹼,但你的父亲还停留在鼻子变扁,眼睛外凸的阶段。”
对方深深地看着他:“看来你知道了很多。”
“比起你们真正的秘密来,恐怕还差得远呢。”
草野朔想起夜晚月光下惊鸿一瞥的鱼鳍,未知的完全变异的尽头,还有将人在梦中拉入深海的奇异梦境。
真正的秘密隐藏在海底,那个黑暗神秘、危险诡谲,人类至今仍力所不及的地方。
“你不需要在这个方面试探我,我一个字也不会多说的。”真守东树却这么说道,“我们都发过守密的誓言,誓言约束着我们的行为,也禁止将我们的秘密透露给他人。”
这听起来倒有点样子了。
“但你却可以旁敲侧击,引人探究。”草野朔反驳道,“偷走神社尸骨的那个人,那应该是你的祖母吧,你却故意将她的计划暗示给了我。”
迄今为止,只有真守婆婆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但换个角度想,就算她以当前的真正样貌出现在众人面前,恐怕也没人能将她与从前的模样联系起来。
那怪异的行走方式、生出蹼的手指、还有那些没有被他亲眼所见的异变……
她已经几乎要脱离了人类的范畴,那人类的身份划分对她也就没有意义了。
但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吐槽道:“所以你们家这个信仰是祖传的吗?”
一家老小齐上阵?怎么也不向外发展发展?
真守东树沉默了一会儿,却反问道:“你一定要探究这些吗?”
“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闭上眼睛离开这座岛屿才是最好的。”他一直平静的情绪竟然有些激动起来,“还是说,长生不老的诱惑真就这么大吗?!”
草野朔一边想着琴酒看他们在这里相互拉扯会不会感到不耐烦,一边讽刺地反问道:“你在说什么鬼话呢?本来你们也是要炸掉码头,造成所有人都无法出岛的局面,不是吗?”
那几个梦的场景都在海底深处,早上的场景也说明对方有控制漂浮物的手段,真当他不明白大海才很有可能是这群人的主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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