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比方就是正对灵堂左边进入内室第一个通道口第二个花圈旁边有个混成工作人员的黑皮肤青年。
人真多啊,热闹。
长泽时礼目视琴酒冷脸一张给他上香,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高低要拍一个留作纪念。
一轮祭拜结束之后,琴酒换了个位置坐下,和长泽时礼搁了一段距离,他发来短信,显然也是在人群里看见了几个熟人。
长泽时礼翻了翻,琴酒暂时还没看见波本,不然他还很好奇波本会拿什么理由蒙混过关。
随着时间推移,雨渐渐小了一点。
来的人也越来越多,朗姆给出的邀请名单一一对应,长泽时礼决定趁着人还不多,先去给自己上柱香去。
集体拜别大多是前来吊唁的某一方组织首领带着他带来的下属一起鞠躬敬礼,像是长泽时礼这种独自一人来的,又没有什么归属的,趁着人少也能图个清净。
到停灵处,从旁边的人手里接过一炷香,幽香处冒着火星点点,长泽时礼鞠躬拜别,将香火举过头顶。
淡淡的烟雾缭绕,漫过视线里那张被供在正中央音容宛在的遗像。
长泽时礼下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棺椁里的自己双目闭合,双手交叠于胸口,月岁留下的痕迹在这一刻全部停滞,衣冠入殓得很整洁,安详地沉寂在棺椁之中。
长泽时礼愣了一下,无声地笑了笑,将香火交给一旁的工作人员代劳。
突然就很想去给老前辈上坟了。
下来之后长泽时礼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反而径直离开内室,路过拐角处的花圈时随手摘了朵花,决定去和葬在不远处陵园里的老前辈说说话。
他让老前辈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好多年,防的就是一个起死回生,但不免有些孤零零地。
现在好了,很快他们就是邻居了。
给琴酒发了条消息说等会再过来,长泽时礼从旁边的人员手里接过伞,撑开伞出门时,也许是被黑色的伞面恍惚了视线,他没看清雨幕之后迎面而来的那些人是谁,只当是受邀前来的客人。
雨哗啦啦的下,裹着冷风。
大概是擦肩而过那么简短的一个距离,那批人领头的男人愣在原地,连带着他牵着的金发幼女也少见的僵硬了一下。
等他回头,和他擦肩而过的少年人已经走出去好远,远到好像那天晚上,他站在门口去看落地窗前的那个距离。
雨水模糊了两个人的距离,变得遥远而不可及。
“快追上去看看啦笨蛋林太郎!”爱丽丝低喝一声,拍打着森鸥外的手臂,见他还是不动,自己气呼呼的提着裙子顶着大雨追上去。
女孩跑了好长一段距离才追上,熟悉的背影近在眼前,她毫不犹豫一把抓住那个少年的手,在看见那张脸的时候还是再次僵硬了一下。
张扬的红发曲卷肩头,还有那张脸,那双眼睛,其中氤氲着流转的灿金色,一颦一笑都是熟悉的感觉。
爱丽丝的记忆来自森鸥外,而眼前的人太像了,如果让夏目漱石来认,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肯定这就是那个人。
但和森鸥外的第一份记忆却有些不同。
她记忆里那个正冈子规,应该是嚣张到不可一世的,而她看见的这个却显得太年轻了。
被抓住手,少年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问了一句:“有事吗?”
这态度十分太自然,完全不像是演出来的,爱丽丝到嘴边的话凝固在喉头,不知道怎么替她那个异能主人说出口。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红发少年把手抽开,顺手拍了拍女孩的金发,躲开了爱丽丝想抓住他的手掌。
如此好像陌生人一样离开。
爱丽丝看着自己的掌心,对身后赶上来的人说:“好像啊。”
“……”
“但是他不认识我,也没认出你。”
“……”
爱丽丝猛地转过头看向森鸥外,想得到一点答案,黑西装前来吊唁的男人惊讶地沉默不语,牵起她继续走进灵堂。
一进入灵堂,森鸥外的出现就引起了轩然大波,本来安静的内室瞬间浮现一层交头接耳的嗡嗡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这位掌控横滨的Mafia首领身上。
对两边近段时间对峙略有耳闻的窃窃私语声也悄然响起。
“港口Mafia?总不会是来砸场的吧。”
“那是森鸥外?他身后的是那个重力使?”
“连金色夜叉也来了,港口Mafia今天这是来做什么?”
而森鸥外别无他想。
当他上前的时候,哪怕正在祭拜的人也是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让开位置。
森鸥外不为所动,拿起一炷香,还没等他上前,身后就传来更嘈杂的声音。
好像有太多不应该的人出现在了不应该的地方,所以如同沸水倒入油锅一般,瞬间炸响了原本只是藏在心里的震撼。
“那是?!”
“不会吧……咒术界的人来做什么。”
“而且还是那位——”
“六眼术师五条悟,历代最强五条家主。”
…
而走出去很长一段距离的长泽时礼打着伞站在雨中,看着刚刚搜索出来确认情况的手机图片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上面林立于高楼大厦间巍峨耸立的写字楼他绝对不可能忘记,当初为了江滩这块地皮,他和夏目漱石跑了多少次,又带人和地方藩阀打了多少次数都数不过来,用了当时小半港口Mafia的资金,为的就是这种象征性威慑。
一种荒诞的不妙感油然而生。
还没等他打电话给朗姆确认,长泽时礼就被一个略有点耳熟的声音打断了。
抬头一看,不知为何单独前来的青年打着伞从雨中走来,他鸢色的眼眸眯起,秉持着人畜无害的笑脸对他说:“打扰一下,我可以问你一个人问题吗?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所以我实在很想问问。”
长泽时礼瞳孔地震。
“只是出于疑惑的一个问题罢了,希望不会造成困扰。”青年说,笑眯眯地模样没有一点真诚。
太宰治很少见到先代首领,因为他当时属于少主党的核心成员,但是偶然一次,他在森鸥外那里见过一张照片,照片是张三人的合照,看里面主角的形象,似乎是森先生以前过生日的照片。
按照片中站在森先生旁边那位三花发色的青年来推算,能给森鸥外过生日,而且还能拉上夏目漱石作陪的就只有一位了。
也就是说照片中的另一个红发青年是正冈子规。
可是。如果说中原中也怀疑的,森先生亲自来确认的,那个躺在灵堂里的死者疑似正冈子规。
那他现在看见的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和他见过的照片相差完全只在年龄上?
总不会是……
“你是正冈子规的孙子吗?”
第114章 柯学是一项玄学(18)
不在这里?
白发青年的眸子转动间一一扫过堂内的人们, 从两面宿傩不知道跑哪去消失在明面上再没人有能力和他一战之后,那双就此冷淡下来的苍穹之色居然再一次的拉起了闪电般的苍蓝弧光。
哪怕是藏在圆框的太阳镜下也遮挡不住那道令人两股战战的压迫视线。
五条悟再确认了一遍自己找的方向。
没错,是这里, 他对寻人这方面的咒术能精确到分毫,绝对不可能找错地方。
还是说正好错过了吗?
五条悟沉下心,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场景上,视线还没投到正中央的遗像上, 仅仅是意识到周围的花圈时五条悟就僵硬了一下,难得的有种心虚和冒犯之意涌上心头。
来的时候也不是没看见这里有人在举办丧礼啦, 门口横幅上的名字看了一眼也在他有合理理由来的范围内, 门口的人也没拦他。
要是让杰来善后的话绝对会被骂的, 还是在被发现之前让御三家的人来救个场再蒙混过关好了……
“五条家主?久闻大名。”
打断五条悟思考的是一道沉稳的成年人声音,那种略带礼貌性笑意的腔调和生疏却不失礼的称呼, 一听五条悟就知道对方绝对不是之前应付过的那些趋炎附势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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