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家大业大,在扬州也必然有不少铺面。但这毕竟是林家的产业,江停云可不敢擅自做主。
张三千恩万谢地收了,江停云这才问起他的奇遇,他也照实说了。
江停云可不比张三心眼实,一听就猜出来,黑白无常之所以这么好心,绝对是有所顾忌。
说不定,这段时日地府正搞严打呢。
不过,他也没对张三说透,只是对那只倒霉的狐狸心生好奇。
自从参透了河图洛书的用法之后,他也通过河图洛书了解了许多关于修行的秘辛。
黑白无常之所以敢明目张胆地抢那狐狸的内丹,绝对是心里有把握,那狐狸身上有业力,不敢去告状。
那只狐狸可以说是倒霉,也可以说是自作孽,到了还的时候。
这时,张三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公子,前两天我和何三郎喝酒的时候,听他说有一个狐仙,会在今天去他们家里,接走他们家大女儿。”
他又把何三郎图谋狐仙内丹的事,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个一干二净。
江停云挑眉,“他可真是胆大包天。”
但张三的关注点明显和他不一样,只听张三嘟囔道:“狐仙内丹根本就不能变出银子,我被何三郎给骗了。”
江停云好笑道:“你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如果不是这颗内丹,如今枉死城中,应有你一席之地。”
张三神色一凛,急忙收敛了贪婪的心思,“公子教训的是。”
他要是死了,谁来养活他娘呢?
“什么是不是呀?”老太太收好了钱财,住着拐杖出来了。
“娘,您慢点。”张三急忙迎来上去,扶住老太太,欢喜道,“娘,江公子说了,要给我找个长久的差事,日后儿子就能多赚点钱养娘了。”
老太太也很欢喜,先是对着江停云千恩万谢,又对张三道:“多赚点好,等娘再攒攒,就能给你再讨一房媳妇儿了。”
一听说要娶媳妇,张三立刻就不高兴了,“娶什么娶?娶回来了不还是要跟人跑了?”
“嘿,你这孩子!你连个儿子都没有,若是不成婚,难不成让咱们老张家绝后吗?”宋婆婆气急,举起拐杖就要打他。
张三梗着脖子,既不躲闪,也不妥协。
上一段婚姻给他带来的阴影很大,让他对娶妻这件事发自内心的抗拒。
宋婆婆明显是劝过儿子很多回了,但总是劝不动。如今见儿子宁愿挨打也不愿意松口,她不禁叹了一声,“真是作孽呀!”
虽然她心里也明白,上一个儿媳妇之所以跟人跑了,和自己儿子不争气也有关系。
但人心都是偏的,儿子又光棍这么多年,始终不肯娶妻,宋婆婆心里难免对走了多年的儿媳妇心生怨怼。
眼见母亲的拐杖终究没落下来,张三忙道:“娘,江公子还在这里呢,咱们家的私事,以后再说吧。”
宋婆婆叹了一声,“也罢,也罢,你去再给小公子烧点凉茶吧。”
“诶,儿子这就去。”张三应了一声,如蒙大赦地跑了。
宋婆婆不好意思地对江停云道:“犬子鲁莽,让小公子见笑了。”
“令郎孝顺,世人都该羡慕婆婆才是。”江停云自然不会顺着她的客套话说。
商业互吹嘛,到哪里都适用。
江停云一直在张家歇到了后半晌,让林动和张三一起去买了菜,又请了邻居家的女人帮忙做了饭,四人围着桌子用了一顿晚膳。
这个时候,暑气已经逐渐消退,江停云有心打探何家的事,便向张家母子告辞。
宋婆婆道:“江公子毕竟是外乡人,突然来打听本地人的事,别人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还是让我儿子替你效劳吧。”
她之所以这么殷勤,一是好心帮忙,二就是感激江停云替她儿子找生计的事。
有人肯帮忙,那自然再好不过,江停云急忙道谢,便拜托张三去打探一下,何三郎对妻子和女儿的态度有没有改变。
等张三走了之后,张婆婆才道:“老身冒昧地问一句,像公子这样的人物,打探何家的是做什么呢?”
江停云笑道:“不敢欺瞒老人家,小生不过是见不得何三郎这样的人逍遥,替他的妻子和女儿打抱不平而已。”
老人家立刻点了点头,赞同道:“那个坏小子,的确是欠收拾。”
而后,又忍不住替何三郎说情,“那孩子小的时候也挺机灵,就是自小没了娘,被他爹给惯坏了。
公子教训他一顿,让他改了也就是了。若不然,祝娘子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几个女儿也不好过日子。”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老人家难免心软,只想着能让他改好了,和媳妇好好过日子。
这种朴素的善良,让江停云心下感慨,忙道:“婆婆放心,我只是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妻子的不易,不会喊打喊杀的。”
“那就好,那就好。”宋婆婆又高兴了起来,“他还年轻,总有学好的时候。”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张三回来了。
宋婆婆急忙问:“怎么样?他改了吗?”
老人家竟是比江停云还心急。
张三皱着眉摇了摇头,“我听柳嫂子说,何三郎如今一心躺在床上养病,他家大丫头给他端了饭吃,他却还挑三拣四的,把女儿骂了一顿。”
虽然不是他的女儿,他也不心疼。但他如今屁股是坐在江停云这边的,自然和江停云同仇敌忾。
“如今他家院门口都是看热闹的,何三郎正满院子砸东西发疯呢。”
宋婆婆急忙问道:“这又是怎么话说的?”
江停云却是心中一动,问张三,“那位黄先生,是不是没有来?”
张三奇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江停云微微一笑,没有多说。
如果他猜得不错,被张三夺了内丹的那只狐狸,就是那位黄先生。
只是不知,那位黄先生又做了什么孽,让黑白无常敢毫不顾及地帮人夺了他的内丹?
他起身对林动道:“走,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张三闻言,急忙道:“我陪着公子一起去。”言辞举动之间,颇有些要奉江停云为主的意思。
江停云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间颇有讨好之意,不禁心头一软,“也好,就麻烦你带路了。”
于是,三日辞别了宋婆婆,一起往何家走去。
半路上,江停云提点张三,“你往日里做了多少错事,我不知道,也不想追究。
但你自己要清楚,你给别人造成的伤害,如果不诚心悔过弥补,终究会报应到你在意的人身上。”
古人都信因果报应,张三被这番话吓得胆战心惊,急忙哀求道:“还请公子指条明路,千万别叫报应了我母亲。”
他这一辈子,若说还有半点好处,唯有这一个“孝”字了。
见他还不肯明白,江停云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提点得还不够明白吗?若你实在无心悔过,权当从未遇见过我吧。”
张三沉默了一路,直到远远看见围在何家门口的人群,他才斩钉截铁地说:“公子,我明白了。日后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更新做人。以前犯的错,我会尽力弥补的。”
江停云这才笑道:“你能有这种决心,相信令堂也会为你欣慰的。”
说到这里,他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突然有一股肉眼看不见的红光在他体内透出。张三只觉头晕目眩,却也只是一瞬间便过去了,就也没当回事。
但就在他们刚刚路过的一道胡同里,有一个面色病弱的老者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变成了一只尾巴尖儿灰白的黄狐狸。
接连两天如此倒霉,那狐狸不禁咒骂起来。
但下一刻,他就惊恐地住了嘴。
因为,出得他口的声音根本不是人言,而是似婴儿哭闹般的狐狸叫。
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勉强遏制住了自己的颤抖,默念咒语身形微晃,想要再化作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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