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的,奶爸拳手(110)
“会不会说话?”沈欲转了过去, “杠铃确实危险,祝杰说的也没错。平时你在宿舍住, 锻炼范围有限,可以用哑铃做胸推。”
薛业眼睛亮了,沈欲背后全是纹身,他就喜欢鲜艳的。“哑铃……我室友有,用他的。我问你啊,纹身疼不疼?”
“啊,疼。”沈欲老实地转过来,“特疼,我要不是男人我都疼哭了。”
“有那么疼?”薛业喉结一动,“那我要是想纹,纹什么地方最不疼啊?”
沈欲想了想。“脂肪相对厚的地方不疼,关节那种皮薄的地方就好疼。你纹什么?”
“想忽悠杰哥和我纹情侣的,但我俩是运动员,学校里有要求不能纹身,比赛影响不好。只能纹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薛业说,两只手不听话又上去了,托了托,“我再摸一下,最后一下,你胸围多少了?我要想练你这样……”
沈欲虽然不怕摸,但次数多了就觉得自己闲着也是闲着,抬手量起薛业的胸上围,心里盘算怎么帮他制定健身计划。
乔佚顺着手机定位找到沈欲,就看他和薛业互相撩着T恤做这件事。“沈欲!”
我操!沈欲没看清人,光听声音就把手放下了,心情很复杂。“你怎么来了?”
我操!薛业第一时间整理衣服,还好还好,只是来了一个沈欲的朋友,杰哥没来。
下一秒祝杰走进男洗手间,表情从严肃变成疑惑。和薛业认识这么多年,只要自己有比赛他一定往洗手间跑,没想到还有沈欲。
嗯,死定了。薛业默默转过去,想着怎么给自己开脱。
乔佚走进里面,把这个薛业仔细看了看。确实是安安的救命恩人,也是弟弟型。“你摸他干什么?”
“我……”薛业想说我没摸,但杰哥在,胆量怂了不少,“我向他请教怎么练胸肌。你谁啊?”
乔佚不回答,转脸看沈欲。沈欲一边整着T恤上的褶皱,一边瞄薛业,刚想脚底下开溜钻进隔间,被小乔揪住了衣领。于是他试图在极短时间里建立两人无声沟通的脑电波,和薛业对对暗号,再把小乔给安抚了,但明显和薛业的脑电波对不上频率。
最后,在“假装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然后蒙混过关”和“积极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两选项中,沈欲决定选择后者。
“他,是我男朋友。”沈欲告诉薛业,搞得自己很没面子。去年明明亲口说自己和前妻离婚,这会儿性向变了。
“什么?”薛业第一反应是看杰哥。祝杰原本只看着薛业,突然也愣了。怎么回事?沈欲不是离异带儿子么?
“嗯,我……男朋友。”沈欲继续整衣服,“没离婚,我没和女人结过婚。悟空是,是……”
在“悟空是领养的”和“悟空其实是他儿子”两选项中,沈欲仍旧选择后者。“是他的。”
这答案明显受用,乔佚眉峰懒懒一挑。“乔一安也是我的。”
“乔一安又是哪个?”薛业彻底迷糊了。沈欲赶紧说:“小熊猫,你献过血的那个。”
“哦。”薛业这才理顺关系,“那……那你们聊,我走了,拜拜,有缘再见。”
“回来。”祝杰近乎粗暴把薛业拽进怀里,“沈欲,你们刚才干什么呢?”
沈欲无心理会,心思全在小乔的伤口上,好像出血了,刚准备拨开他的头发好好看看,突然眼前一黑。“乔佚,你捂我眼睛干嘛?”
乔佚不为所动,盯祝杰像盯眼中钉。为什么捂沈欲?因为他知道,沈欲的眼睛和薛业有点像。
祝杰切了一声,伸手捂住薛业上半脸,把人抱在怀里猛地一亲。“薛业,我问你,刚才你们干什么呢?”
完了完了,薛业选择不说话不承认,装傻。
“他摸沈欲。”乔佚替他说,把手紧了紧。
“不是摸,是探讨健身。你们成熟一点。”沈欲轻轻眨着眼,小乔知道自己眼睛不好,没有压他眼皮,“他想学健身,我教一教,你先把手放下。”
“杰哥我没有摸,你别听他瞎说。”薛业瞎子似的到处乱看,“杰哥?杰哥你放开手,我跟你解释一下。”
“闭嘴。”祝杰又把薛业拽了拽,他半信半疑。但自己男朋友有什么毛病,自己清楚。心大,颜控,喜欢看好身材,还喜欢娇小型,对娇小型有保护欲。
“杰哥,你刚才赢了没有?我是来上厕所的。”薛业果然心大,聊起别的。
“没有。”祝杰回答,认真审视沈欲,确定他不属于娇小型。这个男人很危险,曾经把自己一拳KO,薛业对他应该也没有保护欲。
“跟我回去。”确定无误后他松开手,拉着薛业离开了。
应该是走了吧?沈欲听见两个人先后离开的脚步声,他轻而易举从小乔手里挣出来,毕竟自己是拳场的扛把子,小乔再长高也只是空有力气而已。灯光照到眼睛,沈欲下意识一挡,不料刚挣脱出去的身体被一个力量拉回原地。
T恤又被掀起来。
“你干什么!”沈欲一时间慌了神。行吧,除了空有力气还挺迅速,但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检查。”乔佚说,“他凭什么摸你?”
“你检查什么啊?”沈欲先捂住胸口,“我们刚才探讨的是胸推。倒是你,伤口怎么弄的?”
乔佚在沈欲胸前看了看,剃青中的伤口轻微开裂,很弱势地低了下脑袋。“和祝杰打起来了,他先动的手。”
看吧,看吧,自己说什么来着,小乔根本不行。沈欲顾不上胸口,着手帮他理发丝。好不容易长好的伤又破了,沈欲不忍心看,这道伤口怎么来的历历在目。
“疼不疼?”他问。小乔冷硬地摇着头,按了按他胸口。
“别瞎弄。”沈欲拨开他的手,把衣服整好。小乔以前也有许多伤,一个人在东北流浪,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可帮他清理伤口的时候他从不喊疼。
一开始,沈欲以为他是逞强,后来发现他是真不疼。像颗石头,无依无靠在雪里滚了一圈,躺在冰里,最后被自己捡了起来,捧在手里。
怎么可能不疼。现在想想,是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细节,那就是这些伤对小乔而言太轻了,他习惯了,或者受过更重的。
他不怕冷,可能也不是天生多抗冻,而是小时候冷惯了,或者经历过更严酷的。
乔佚突然被抱了一把,好久没人这样抱他,下颚角紧绷着,逐渐才放松。“干什么?我没这么好哄。”
“没事。”沈欲喘了口气,“你给赵温文那畜生多少钱?”
“怎么突然提起他?”乔佚皱了下鼻子。
鼻梁骨上的皮肤微微耸起来,这是小乔经常会有的表情,像带着愤恨,愤世嫉俗似的。“你告诉我,不然我去问董子豪。”
“没多少。”乔佚笑了笑,“走吧,我刚才赢了,晚上请我吃玉米么?”
沈欲的心紧了一把,估计钱不少。“请。”他跟着小乔往外走,前面的人停得猝不及防。
“又怎么了?”沈欲差点撞上他。小乔回身搂起他,在他嘴上使劲地咬了一口。咬完还不过瘾,抓住他的左腕口又是一口。
牙齿深深陷入皮肤,咬人的人仍旧皱着鼻子。
室内馆里,乔一安和大哥哥聊得正欢。“我,我还去过法国!”
“真的啊,这么牛?”大哥哥朝他竖大拇指,“还去过哪儿?”
“去过……去过意大利,你呢?”乔一安问。
“我啊,去的地方不多,寒暑假有时候连北京都出不去。”大哥哥挺无奈,“我爸妈倒是每年都出国,去南非看长脖鹿。我刚才教你的,都记住了?”
“记住啦!”乔一安拿出书包里的小手巾。
“我们的目标是……”大哥哥引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