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罪游戏(35)
“你他妈是从监狱出来的你说个鬼!”贺泷也暴躁的吼回去,“砰”一声甩上门。
钟小闻:“……”
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感觉世界充满了不真实。
贺队居然骂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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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严某人再次作妖,贺泷掏出了他的杀手锏——手铐。
拷在床头已经不足以让贺泷放心了,于是他将严缙云的手腕和自己的手腕拷在了一起。
严缙云感到很悲催。
“我要起夜怎么办?”他愤怒道。
“喊我一起啊。”贺泷淡淡道:“我不介意陪你去厕所。”
“那我要是起很多次呢?”
“你肾不好是吗?”贺泷不吃他这套:“那我只能体谅体谅你了。”
严缙云:“草。”
贺泷皱眉:“你说什么?”
严缙云仰头躺倒,生无可恋:“一种植物。”
多亏了这副手铐,两人在床上折腾来折腾去,谁也没能睡着,到了后半夜,严缙云折腾累了,迷迷糊糊的闭上眼,刚有了一丝睡意,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灯灯等凳创世通道将在四天后于雪原枯井边开启,请注意及时返航。”
严缙云霍然睁开眼,直挺挺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和他几乎是同一时间弹起来的还有贺泷,两人在黑暗中双双扭头对视。
“你听到了?!”严缙云错愕道。
“嗯。”贺泷沉着的点头:“是返程通道的开启通知。”
严缙云:“雪原枯井……雪原……那不就是——”
贺泷点头:“没错,就是河对岸,我们来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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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严缙云和贺泷偷偷的溜出了耶摩村,重新来到了那片冰封的河岸。
河面一望无垠,黑夜中,冰层泛着奇异清冷的微光,在风雪中变得迷离。
“所以说当初你要是再强硬一点儿就没这些麻烦事了。”严缙云眺望着远处的河对岸,不乏讥讽的说道。
贺泷不搭腔,用手铐拖着他走到岸边,言简意赅道:“跟紧我。”
严缙云把手铐晃得“叮咣”响:“就这!想不跟紧都难!”
贺泷这回直接连理都不想理他,两人一前一后的踏上冰面。这冰层很厚,鞋底落下碰撞,发出实心的闷响,没走两步,整个冰层居然开始剧烈的震动。“咔啦”一声,可怕的裂响自远处的冰层传来,又断续变得连续,由远及近。
两人都有应对危险的丰富经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连忙退回到了岸边。
“是地震吗?”严缙云警惕的四下瞭望。
“应该不是。”贺泷的声音变得低微幽眇:“严潇,你过来看……”
严缙云:“?”
他循声凑过去,弯腰一瞧,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厚厚的半透明的冰层下方密密麻麻长满了眼睛。那些眼睛整齐的一眨一眨的,肉色的眼皮和黑色的眼睫毛栩栩如生,活人一样透过坚冰与他们对望。
河面有多宽,这些眼睛就铺了有多远。刚才的水底震动就是这些眼睛集体躁动引发的。
这场景实在是诡异到有些壮观,饶是严缙云也有些没眼看,他强忍着不适感道:“我们来的时候怎么没这些?!”
“可能是因为……那次是白天?”贺泷揣测说,他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冰面,小小的光圈中“咕咚”一声,有几双眼睛惧光一般沉入水下,而当贺泷挪开光源,那眼睛又“咕咚”一声浮了上来,将空隙填满。
“果然。”贺泷说。
“难道要白天再来么?”严缙云无奈。
贺泷沉默不语,他尝试着又一次踏上冰面,落脚时无事发生,但当他试着多走出一步时,那些眼睛闭合又睁开,受了惊一般齐齐开始互相碰撞拥挤,他们的躁动迅速蔓延开来,随之整个冰层都开始震动,远处再次响起了破裂的“咔咔”声。
贺泷收回脚,眼神逐渐鬼畜。
“你想干嘛?”严缙云警惕道:“你要作死可别连累我。”
贺泷一语不发的把手铐打开了。
严缙云一愣:“这么好说话?”
他也没趁机作妖,就站在岸边看着贺泷,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担忧。
随后严缙云就发现贺泷开始了他频繁在冰面上迈步的试验,只短暂的走一两步又撤回来,搞得河面持续性一震一震,那远处的碎冰之声也跟着断断续续,渐渐逼近。
裂纹很快延伸铺到了眼皮子底下,整个冰层仿佛随时会崩裂,贺泷还在不懈的尝试,严缙云都想给他这种精神鼓鼓掌。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严缙云说,他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挖苦贺泷的机会,手肘支着掌心,一手托着下巴,“啧啧”感慨:“像一只——在危险的边缘试探的海鸟。”
贺泷站直了,这回没有再动作,他长身玉立的模样不像严缙云口中的“海鸟”,更像是一只矜贵的“仙鹤”。
“只要冰层上有动静,这些东西就会睁眼,如果在它睁眼的时候再次产生动静,他们就会试图震裂冰层,所以我们只要在他闭眼的时候迈步前行就可以了。”贺泷说。
“他们那睁眼闭眼的频率跟有沙眼一样。”严缙云翻了个天大的白眼:“照你这要求,咱俩得先去练两年少数民族的竹竿舞。”
“嗯。”贺泷平静的说:“我也不觉得你能跟上我的步伐。”他弧度优美的唇角慢慢的上扬,带着一缕蓄谋已久的恶意:“所以我决定抱着你过去。”
第28章 了不起的加勒比人(11)
我决定抱着你过去。
抱着你过去……
过去……
去……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做个人好吗!!
严缙云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直接原地爆炸:“抱你二大爷!”
贺泷:“那今天给你当一回我的二大爷。”
严缙云:“……草。”
他被贺泷见拆招拆的没脾气了,摆手痛苦道:“等等等等,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是还有个办法。”贺泷幽幽道。
严缙云眼前一亮:“你快说!”
贺泷:“你抱我过去。”
严缙云:“……”
还不如不说。
两人在河边对峙了不短的时间, 最终还是严缙云败下阵来。
“抱什么抱?背不行吗?”他揉着发烫的耳垂, 语气暴躁。
“当然行。”贺泷说:“但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背?”
严缙云:“……背背背!”
贺泷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微微躬身:“来吧。”
严缙云臭着一张脸, 挪了两步才慢吞吞的靠过去, 视死如归般往他背上一趴。
两人身体贴合的瞬间, 贺泷便熟门熟路的捞住青年的膝窝,用力向上一托, 严缙云晃了几晃, 下意识的搂住了贺泷的脖子,耳尖的温度开始向脸颊蔓延。
贺泷的背宽阔, 肌肉结实温暖。
“喂!说清楚先,不是我要你背,是你非要背我的!”他像是要掩藏一些情绪,忍不住耍横。
与他凶巴巴的语气不同, 他呼出来的气清润、软如羽毛般喷洒在贺泷的颊畔, 让人生不来气。
“嗯, 是我非要背你的。”贺泷坦然回答。
严缙云愣了愣, 心脏猝不及防的漏了一拍,他嘴唇半开,怼人的话到嘴边却变了样。
“你背的动吗?实在不行……换我背你。”
“我又不是没背过你。”贺泷淡淡道。
你背过我吗?
严缙云茫然的想。
没容他想明白,贺泷已经主动开口替他解答了。
“你第一次去我家不是我背你去的么?”贺泷说:“证人保护计划, 我们都以为你是个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