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20)
封契被他嚎的回过神来了,有些恼火,也有些好笑,他自嘲似得摇了摇头,心想真是魔怔了,居然都该开始诱拐喝醉了的小孩儿了。
而闻灼不知道被他踢到了那块的开关,怎么哄都哄不好,嚎的像是个一百斤的孩子,封契捏了捏闻灼的脸,耐着性子哄了一会儿,见实在是哄不好,又虎着脸吓唬闻灼:“不准哭,再哭打你!”
“再哭打你”这几个字一冒出来,不知道怎么刺激到了闻灼,刚才只是嚎的闻灼突然开始动手,小胳膊小腿“啪啪”的往封契的身上打,一边打一边嚎:“让你打我,让你打我!”
打的虽然不疼,但闻灼一百多斤的体重扑腾起来也着实不轻,就算是摁住了他的手脚,他也堵不住闻灼那张要命的小嘴儿。
封契被他嚎的耳朵都一阵阵发聋,只好先躲远点,把闻灼放在沙发上,然后走到包厢外面,打算把李恒给拎进来。
彼时正是酒吧热闹的时候,不过这份热闹属于别人,他们这帮兄弟可不敢动,一个个都在门外贴着墙一溜排的站着,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个,门被推开的时候,李恒都听见了自己的心脏在尖叫。
一只黑靴子从里面踩了出来,包厢的门被关上了。
封契冷眼扫过走廊上的所有人。
每个人都贴着墙根把军姿站的笔直,封契的视线扫过来的时候,有几个人没撑住,冷汗直接顺着额头往下巴上砸。
满是空调暖气的走廊里,他们却觉得身体冰凉。
“啪嗒”一声响,靠在包厢门上的封契点燃了一根烟。
包厢外的走廊十分昏暗,暧昧不明的光线并不能照清楚封契的脸,他们只能看见那根烟上明灭的一点火星,以及封契那双在昏暗里泛着冷光的眼。
“还是老规矩。”吸了一口烟,封契觉得骨子里那股痒劲儿被压下了不少,他一只手无意识的磋磨着自己的腰带,语速都跟着放慢了点:“三秒钟。”
李恒的内心在无声尖叫。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一。”
封契吐出了一口烟圈。
四周的人来回对视了几眼,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写满了惊慌和不安。
“二。”
封契站直了。
四周的兄弟们都将视线定在了李恒身上。
“三。”
封契掐灭了烟,李恒咬着牙从队伍里站了出来。
“是我。”李恒悲壮的宛若拿着手榴弹的壮士,拉响了自爆的手环:“我带着大家来的。”
封契瞥了一眼四周的人,见其余人都无异议,就拉开了包厢的门,示意李恒跟他进去。
李恒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颤微微地跟着往里面走。
一众兄弟给了他一个“加油挺住”的眼神——不是兄弟们不仗义,实在是兄弟们算数太好了。
毕竟你一个人挨打好过我们一群人挨打啊,这波不亏!
李恒打开门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他迈进门的时候脚都是哆嗦的,一咬牙一闭眼直接迈进来了,但是半响都没动静,李恒悄咪咪的睁开左眼,眯着一条缝往外看。
他正看见封契抱着闻灼哄。
闻灼刚才打了一套山寨版的降龙十八掌,不仅没有打倒大魔王封契,还把自己给打累了,嚎的力气都没有了,坐在沙发上抽抽的哭,小脸通红,一脸酒气。
封契就在闻灼旁边坐着,一只手里拿着纸巾帮闻灼擦脸,另一只手缓缓地拍着闻灼的后背,低声的哄着什么。
李恒肉眼可见的活过来了。
瞧瞧,他之前说什么来着!
只要把闻灼带来,他们老大肯定就没心思收拾他们了!
这个挡箭牌他没有白带。
“看,他来了。”恰在此时,李恒看见封契将闻灼的小脸抬起来,让闻灼面对他,看着他说:“让他再重新告诉你一遍,你就知道了。”
然后,封契看向李恒,低声问道:“把你今天跟闻灼说的秘密再说一遍。”
李恒:???
啥?
我那都是忽悠闻灼的啊,哪有什么秘密啊!
而且本人就在这里,你让我当众说他八卦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我,我说的秘密是,是封哥从小就十分惹人喜欢,有好多人追封哥。”李恒求生欲极强的当场瞎编了一个,反正闻灼都喝醉了,肯定不知道了。
封契听的眉头一挑,回头看向闻灼,就见闻灼小脸一沉,拎起来一罐啤酒就往封契脸上甩:“不是这个不是这个你骗我,你骗我!”
封契随手抓住啤酒罐,诧异的挑眉:“那是什么?”
闻灼被问得一怔,愣了三秒,打了个小酒嗝儿,然后“嗷”一声哭嚎了起来,嚎的底气十足,嚎的山崩地裂:“我忘了!”
封契嘴角微抽,深吸了口气,回过头来,眼含杀气的看向李恒:“说实话,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李恒:我他娘的真是瞎编的啊!我都没来得及跟他说呢他就醉了!
李恒一咬牙一跺脚,硬着头皮把自己之前跟闻灼重复的话又说了一遍,越说声音越小:“我,我说让他多吃点,否则受、受不住你。”
封契额头的青筋都跟着一下又一下的跳,他下意识地看向闻灼,没想到又接到了下一个啤酒罐。
这回是用脸接的,结结实实,“啪”的一下打在了他的脑门上。
下一秒,闻灼又嚎起来了:“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封契平生第一回 让人家拿东西砸了脸,当场神色铁青,“砰”的一声将手里的啤酒罐捏爆,怒吼道:“李恒!”
李恒泪流满面。
我真不知道!
天娘啊,我为什么嘴贱忽悠他,为什么啊!
这是什么挡箭牌啊?这分明是他娘的意大利炮!
第18章 兔兔骄傲!
次日,清晨。
闻灼浑浑噩噩的醒来。
他的脑袋好痛,嘴里好干,脑袋在枕头上蹭了两下,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他的头怎么会这么痛?
闻灼费力的睁开了眼,入眼就是蓝白色的床单,这是他的床单,再往下看,床边是铁栏杆,对面是空荡荡的床铺。
彼时正是早上十点多,宿舍里静悄悄的,只有阳光明媚的照在宿舍里,闻灼起身,顿时疼的一个哆嗦。
好疼。
闻灼诧异的看向自己的胳膊,发现自己的手肘部位青紫了一大片,而且身体十分酸麻,好像是负重跑了八千米一样。
他昨天晚上干嘛了?
浑噩的小脑袋瓜费劲的思考了一下,只记起了他跟李恒喝酒的画面。
唔,他喝酒了,看来是宿醉了,怪不得头疼,胳膊应该也是喝醉了磕碰的吧。
李恒当时跟他说什么来着?
闻灼再怎么想都想不出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而且他身上还一股酒味儿,闻灼低头一闻,顿时头疼的更厉害了。
不行,他得赶紧洗个澡。
闻灼忍着头疼,手脚发软的穿上裤子,从床上爬了下来,他从床上往下爬的时候还险些一脚踩空,幸好抓住了铁爬架才没有摔下去。
他现在眼前还有些发昏,肯定是昨晚喝太多了。
闻灼一边晕乎乎的穿鞋,一边想,照这个发晕的程度,他昨晚得喝了几瓶酒吧?
恰在这时,宿舍的门被人小心的推开。
闻灼一抬头,就看见李恒呲牙咧嘴、小心翼翼的从门外进来,他们俩人一对上眼,俩人都愣了。
“你醒了啊?”李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干巴巴的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几个字,声音都有些变形了:“不是被我吵醒的吧?”
“不是。”闻灼一开口,声线沙哑的要命,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也很痛,还有些火烧火燎的,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说:“我自己醒的。”
李恒瞬间放松下来了。
他回来休息的时候,老大特意叮嘱过,不要吵醒闻灼。
其实就算是封契不说,李恒也不敢吵醒闻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