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70)
但今天,他跟封家那小子聊过之后,闻父罕见的回想起了自己的热血时光。
封家那小子长得好,体格壮,性子也好,耐性也足,在取狗的时候,闻父还跟封契找了个单独的训练场试过两手。
封契身手也很好,颇像他年轻时候的巅峰状态,闻父觉得,封契说不定能拿下越野赛的金牌,成为新一届的越野王。
这次封家那小子找过来,就是来问他越野赛的事情的。
越野赛其实是一个极限挑战的比赛,跟他送闻灼去参加的那些小打小闹的比赛根本不一样,越野赛最开始是在国外举办的,是一些爱好在恶劣地势中挑战自己的外国人先办起来的,后来一些国人也逐渐参加进去,到最后,这场比赛成了国际赛,每三年举办一次,今年的越野赛,就在明年的二月份举办。
现在已经十二月二十九号了,也就是说,距离二月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还不排除飞机飞到国外的时间以及调整状态的时间。
在越野赛中获胜的人,可以夺越野王的称号。
说起来越野王,闻父不由得感叹一声岁月催人老,他当年参加的时候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一扭头就已经成了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了。
他当年和越野王的称号失之交臂,所以一直希望能够培养出来一个后代,接替他的班儿,可惜闻灼这辈子都没指望了,他本来以为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越野王的荣光,但现在,封契又给了他希望。
他记起来今天和封契聊天的时候封契说的话。
“我希望叔叔能帮我制定针对性训练计划。”身姿挺拔的少年人跟他一起坐在训练场里,额头上汗津津的,棱角分明的下巴微抬着,和他说:“如果我能夺得越野王的奖杯的话,我就把它送给叔叔。”
闻父的脑袋早就因为过度兴奋而燃起来了,他完全忘了封契本身的出身,也忘了封契身边有一大帮和他一样参加过越野赛的老人,他似乎放弃思考为什么封契会来找他,而是一门心思的去想越野王的奖杯。
那可是越野王的奖杯,是他这辈子的梦想!
闻父浑身的血液都烧起来了,他几乎亢奋的无法休息,满身的精力无处发泄,干脆拿起来沙袋,跟这新来的两只狗玩,来消耗一下精力。
陈女士进去的时候,闻父正在让两只狗攻击他,他手里拿着一个沙袋挡着,跟狗玩的不亦乐乎。
陈女士勃然大怒:“你怎么把狗带家了?我不是说过家里不能养这些东西吗!”
“这是军犬。”闻父从兴奋中回过神来,低咳了一声,没什么诚意的说:“它们和那些普通的宠物狗不一样,不会在家里大小便,也不会咬坏沙发。”
“那不还是狗!”陈女士怒骂闻父:“赶紧把它们带出去,家里不准养这些!”
陈女士的声音一贯温柔,对待闻父的时候尤为如此,她很少和闻父吵架,所以当闻灼走到一楼厨房里倒水的期间,听见书房的吵架声的时候,还有些诧异。
他站在厨房门口驻足了一会儿,没有走向书房,隐约听见父母是为了那两只狗在吵架。
闻灼听了一会儿,觉得这两只狗恐怕要留下了。
陈女士对闻父一贯纵容且崇拜,虽然偶尔会因为生活上的一些摩擦发生矛盾,但是闻父坚持的事情,陈女士从来不舍得反驳。
除了在闻灼身上之外,陈女士很少和闻父发生争执。
一想到那两条狗要永远留在家里,闻灼心里就有些恹恹的,他不讨厌狗,只是闻父吹口哨让狗把他扑倒的时候,他对那两只狗就喜欢不起来。
一想到以后还要和这两只狗生活,闻灼顿时就提不起来力气了,他吞了一口水,晃晃荡荡的上了二楼,回了自己的卧室里。
卧室的门关上,闻灼把水杯放在一边,然后脱下衣服,准备睡觉。
脱衣服的时候,衣料滑过小腿,闻灼的脸突然一阵发热。
他又想到了今天在洗手间里的事情,也想到了昨天在杂货间里的事儿,他飞快脱掉衣服钻进被窝里,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大概是觉得只有在被窝里,没有人看到他,他才能短暂的去想那时候的事情。
封契今天想跟他道歉哎。
闻灼肉乎乎的手指头抓着被子,把脑袋埋在被子里面乱拱,一边拱一边想,做梦,道歉也没有用,没有经过他同意就对他做了哪些过分的事情,罪证现在还躺在他的书桌抽屉里面呢,道个歉就能过去了吗!
闻灼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床单,心想,更何况封契今天还没道歉呢。
一句道歉都不肯说,反倒还一个劲儿的占他便宜,以为他是那种被亲两下就能哄好的小孩子吗!
闻灼坚定地抱着被子,给自己打了两回气,然后沉沉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活力十足的小兔子坐上了妈妈的车,一路去了学校。
每天早上的学校都十分壮观,每一个班级的人都站在操场上等着跑步,闻灼加入到队伍里,却惊奇的发现队伍里的人多了不少,他仔细从这些面孔上看过去,发现是原先去封闭训练基地的同学们都回来了。
“这周是最后一周上课的时间啦。”郑辉见闻灼来了,趁着没跑操,跟闻灼聊天,问闻灼:“你的学分搞好没有?咱们俩可都是中途从封闭训练基地退下来的,学分不够明年还得修双倍。”
闻灼记起来郑辉指的是什么了,顿时一阵头疼。
他们学校每年都要求一定学分,平时他们有各种考核,如果考试考核都顺利过关,就能修满学分,顺利升大二,如果学分不够,明年就要直接重修大一,但是闻灼和郑辉的体力方面都太差了,很多考试考核混都混不过去,所以只能转而去搞一些偏门。
比如,去报一些社团,靠社团活动刷分。
本来他们俩顺利跟下来封闭训练的训练的话,就不需要再去搞社团活动了,但是他们俩今年都没有顺利完成训练,所以还要去想办法刷分。
“你有没有什么好的社团活动啊。”闻灼一脸无奈,他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就是无穷无尽的抱社团活动,刷社团学分的日子了。
“有倒是有,就是学分都不多,咱俩有一段日子要熬了,希望到时候不会出现一些比较辛苦的活动吧。”
郑辉和闻灼对视一眼,俩人都跟着叹了一口气。
他们警校的社团活动都和别的学校不太一样,人家别的学校搞琴棋书画活动,他们学校搞极限酷跑,人家学校搞舞台PK,他们学校搞真人PK,甚至还有直接命名为马拉松的活动,就看谁能跑到最后,提前放弃的根本就没有学分,每一个活动都充满了对他们这些小菜鸡的恶意。
菜鸡落泪!
彼时大家都聚在一起排队,还差几分钟到晨跑的时间,毕竟是冬日清晨,天边还泛着鱼肚白的浅青色,并不像是正午一样明亮,浅浅的光线透过云层照耀下来,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闻灼和郑辉俩人站在队伍最后排,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咬耳朵。
他们俩个头都不高,长得又都偏白净,在一大帮糙汉子里十分显眼,特别是闻灼,一笑起来那双兔子眼里像是盛着满天星辉,配上那张瓷白的小脸十分惹眼,只是他自己却不知道,依旧在无知无觉的和郑辉说话。
很快,清晨的跑操音乐响了起来。
音乐弥漫了整个操场,闻灼和郑辉俩人一起跟在队伍后面跑了起来,最开始俩人还相互打气,到最后就开始半死不活,你拖着我我拽着你,俩人艰难的围着操场转圈。
一场晨跑结束之后,闻灼和郑辉累的都快走不动路了,他们俩今天上午只有两节课,俩人上课的时候,一边讨论接下来要去参加什么活动。
俩人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在两个活动之间选择。
一个是去充当篮球队的拉拉队员,一个是去歌舞剧里表演。
当篮球队的拉拉队员一次只有两分,但是去歌舞剧表演,却能有二十分。
歌舞剧是他们学校里的一个已经大三的文青举办的,在整个学校都很出名,据说是一个文艺青年,留着半长的头发,周身围绕着丁香般的哀愁,每天都像是孤魂一样游荡在学校里,排练出来的舞台剧也大部分都是悲剧,比如梁山伯和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