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综艺后我开始洗白(37)
越寒:……这话题转移得毫无痕迹。
他拍戏那么多年,首次在剧组内遭到嫖.娼举报, 事情过去那么久还没抓到作案真凶,提起这事儿洪子栋就来气。
这时,被洪子栋灌得七荤八素的年轻小伙举了举手:“洪导, 我对不住你!”
“你喝大了闭嘴吧你。”
“其实……其实……”那人竟突然哭了, “之前在酒店里打.炮的人, 是我!”
洪子栋大惊失色:“是你?!”
“没错, 但我没招.嫖。那是我女朋友,”那人面色红得不像话,连眼睛都是红彤彤的, “你也懂的,我们年轻人精力旺盛, 尤其是我女朋友需求特高。我每次看到她就腿软, 洪导, 我对不住你!我不该在神圣的剧组里犯下这么肮脏的罪行!”
“行了行了别哭了。”洪子栋见一年轻小伙竟当众大哭,心中很是鄙视,谁知这人越来越过分,居然抓着洪子栋的胳膊疯狂道歉,大有以死谢罪的倾向。
洪子栋都急了,挣脱不得又不好打人。
越寒看着噗嗤地笑了,兰彻低头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该走了。
洪子栋:“你家离这里有点远,别回去了,附近住下吧。”
兰彻的身份证还在罗范范那儿,当然开不了房。
越寒也没带身份证,不然他可以帮兰彻开个房。
兰彻家离这里远,这么晚回去,身边又没助理,万一遇到疯狂的粉丝可怎么办?
兰彻粉丝对其的痴迷程度,是能冲破男女厕所禁忌的疯狂。
兰彻喝这么多大半都是替他挡酒,越寒不能坐视不管:“不如今夜和我一起将就一晚?”
兰彻没有喝醉,却因为这句话脚底打滑。
洪子栋也怔了怔,见兰彻差点摔倒,急忙道:“我看可以,你看兰彻都醉得原地跳芭蕾舞了,小越你可得好好照顾你家兰彻啊。他可是为了你才成这副醉鬼样儿。”
越寒贴心地扶住兰彻的胳膊,一本正经严肃道:“我会的!”
兰彻皱了皱眉,他真的没醉,刚刚只是被绊了下。
越寒的手搀着他,淡淡清香狡黠地钻入他的鼻间,竟让兰彻真有了三分醉意。
兰彻往越寒身上倒去,闭上了眼。
“是有些醉了。”
兰彻将醉后的脚步虚浮与迷离眼神演绎得十分到位,就连阅人无数的洪子栋,在此刻也对兰彻喝醉这个事实深信不疑。
洪子栋找了个认识的司机,越寒小心翼翼地将兰彻妥善塞进后座,还得到洪子栋的揶揄:“小越,你这会儿特像伺候喝醉老公的贤惠妻子。”
越寒无奈一笑,往后座的另一处门走去。
洪子栋掏出手机,打算拍照记录下兰彻丢人一面好作日后威胁,谁知兰彻慢悠悠地抬手挡住手机镜头,并将门利索一关。
洪子栋愣住了。
凌冽的眸子,利索的举动,清醒的神态。哪里像是喝醉的样子?!
洪子栋都要气笑了,这炉火纯青的演技,不愧是拿了A国金奖的影帝。
关上车门的一瞬,兰彻完全进入酒醉状态。越寒怕兰彻东倒西歪,干脆将兰彻的头固定在自己的肩上。
心脏跳动的声响倏然如临在耳,越寒呼吸都不敢用尽全力。
在近距离的靠近下,兰彻身上混杂着淡淡酒气以及自身的香味如影如随在畔。
兰彻好像有喷香水的习惯,混合着木质与雪松,又掺杂了些其他说不明的味道,才组成他所嗅到的香味。
越寒已经做好对方撒酒疯的准备,可兰彻乖巧得不像话,一路上都在阖目,似是睡着了。
兰彻是一个酒品很好的男人。越寒暗自记住这一点。
到达员工宿舍的楼下,越寒才将兰彻推醒,费劲地扶着兰彻上了电梯。
兰彻不动声色眯眼打量越寒的宿舍,出乎意料的大。
以乐晨星娱对越寒不待见的程度,给他分配宿舍都算大发慈悲做善事,眼前的员工宿舍少说也有一百二十平米。
衣帽间、主卧、客房、琴房、厨房等等,应有尽有。
兰彻目光定于一点,佯装没劲儿地往前跌去,越寒忙侧抱住他。
越寒:“我开个灯,你不要乱动。”
方才只开了玄关处的灯,越寒将客厅的灯打开后,发现兰彻已经将鞋给脱了,并换上了拖鞋。
哪怕是醉酒后的兰彻,也不会让他人帮他脱鞋,真是有绅士风度。
兰彻将下颚抵在越寒的肩头,呼吸与口腔内的气流尽数浇在越寒的脖侧:“你会弹琴?”
原来是琴房的门没有关,从这个角度望去,恰好能望见一辆蒙着黑布的钢琴,还有一架古筝。
越寒扶着兰彻的腰,二人一齐倒在沙发上,轻轻吐了口气才回答:“那是公司置办的,我不会弹。”
兰彻微醺的眸子氤氲一层缥缈的雾气,看着他时如隔山海朦胧。
他猛地回过神,忙错开了眼。
方才他竟与兰彻纯对视了许久,那双漆黑凌冽的眸子融成一片江海,几乎要将他溺毙。
兰彻闭上眼,将头后仰靠着沙发:“我还以为你会弹琴。”
毫无根据的猜测,越寒克制不住问道:“为什么?”
“你的手很好看,看起来很适合弹琴。”兰彻说。
温热水蒸气猝然遇冷化作瓢泼大雨,让越寒猝不及防地升起一股凉意。
兰彻顿了顿,又放缓了语调,醇厚的嗓音在酒水的作用下发酵,显得别样得缱绻勾人。
“不止是弹琴。也很适合画画,书法,写作……不管是什么,都很适合。”
心弦宛若被无形的大掌轻轻一拨,激开了一条不容忽视的裂缝。
越寒听得出神,性感的嗓音比悠扬大提琴还要悦耳,恍惚到竟连兰彻什么时候睁开眼都没察觉。
“那你呢?”兰彻轻柔微哑的嗓音坠落耳旁,“你喜欢什么?”
这是一声询问。
不带任何命令、强迫的问候,称得上漫不经心,也算得上随心所欲。
正是兰彻自身本就轻松的态度,也不会给人带来任何压迫感。
像是亲密好友之间闲来无事的对话,又似是真心诚意的相互了解。
越寒怔了怔,潜藏记忆深处的、令人难以喘息的重量突然涌了上来,这个简单的问题,他足足愣了有七八秒。
终于,他说:“我……”
“我喜欢种地。”
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越寒攥紧了这个答案,又生怕对方不信一般,他又重重地、吐字清晰说道:“我喜欢种地。”
过后,他才发觉自己的反应有多愚蠢。
哪有人在提及兴趣时回答种地的?哪怕说谎,也应当胡诌几个高雅的爱好。
兰彻呢?
他会觉得自己低俗、上不了台面,又或是见识短浅吗?
兰彻的睫毛很长,又密,蝶翼般的长睫颤了颤,自喉间发出了一抹轻笑。
越寒的心也随之提起。
“看出来了,你很喜欢。”
《下乡》节目中越寒埋头种地时的花絮他已经提前拿到,且反反复复看过多次。加上越寒在山野间由内而外散发着的无法掩藏的喜爱,越寒喜欢自然风光、体验自然这一点,他早已心知肚明。
兰彻垂下眼眸,目光不偏不倚落在越寒撑着沙发的右手背上:“你种出来的作品,一定格外漂亮。”
“跟你的手一样。”
刹那手背如被火柴点燃,又似被雷电劈中,手指蜷了蜷,不可置信地望着兰彻。
兰彻上挑的眼角微微泛红,眼神迷离带着似有似无的引诱。
果然是喝醉了。
陈昭一喝醉,也喜欢调戏他,什么我要是女人我就嫁给你你要是女人我就娶你之类的话他没少听。只是没想到,绅士优雅的兰彻,醉后失言也格外有情调。
没有哪一瞬比不省人事的醉态能容易套话,越寒心头发痒,满脑子回忆着大排档里他的提问。
他问兰彻他们是不是见过,兰彻否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