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失忆后黏上我了(34)
“这也能记错,你行不行?”
“总有失误嘛。”
余惟嗤他一脸,笔头在他的保温杯上敲了敲:“钱大爷?”
钱讳说:“我妈给我买的,说我最近火气重,泡点儿东西喝好降火。”
“所以降了吗?”
“我这还没喝两天呢,等我再喝几天告诉你效果。”
......
余惟一个人时静不下心写作业,有钱讳这个叭叭精在,那更没戏。
两人干脆凑一起玩儿起游戏来。
钱讳玩游戏那都是全身心的投入,杀了得对面团灭爬不起来后,身心舒畅地伸了个懒腰,拿过杯子准备润润嗓子继续战斗。
刚拧开杯盖,热气腾出来还没飘多远,杯子就被人抢了过去。
钱讳盯着空空的手心,瘫着脸看向余惟:“余哥,你干嘛?”
余惟凑近嗅了嗅:“你这泡的什么?”
“茉莉啊。”钱讳说:“还有决明子和荷叶,清热解毒,下火神水。”
余惟一听,脸皱得更紧:“茉莉?”
“啊。”
“你泡别的不好,泡什么茉莉?”
“啊?”
钱讳一脸懵逼:“怎,怎么了,我是不配喝茉莉吗...”
余惟低头看看杯子,热气腾腾从里面升出来,依稀可以闻到那天在器材室里浓郁清醇的香味。
那时只有他一个人闻到的香味。
好的,不打算还给他了。
余惟干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那啥,最近我也上火,要不这水你让给我怎么样?”
钱讳觉得他奇奇怪怪的。
不过作为好兄弟,一杯水他当然不会吝啬:“行,给你了,喝完了记得杯子还我。”
余惟盖上盖子把杯子放在桌角,想了想,又说:“茉莉和决明子不能一起泡你知道吗?”
“真的假的?我妈没说啊。”
“应该是真的吧。”余惟斟酌着道:“而且茉莉其实不下火,还上火,要不你也别泡茉莉了,菊花更合适。”
“茉莉上火??”钱讳震惊了,压低嗓子:“不是吧?”
“我亲身感受过,你说呢?”
钱讳不大相信,但是看余惟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觉得好像也有点可信度。
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钱讳斟酌一番,还是决定相信好兄弟:“行,那我今天回去就跟我妈说,不要茉莉了,换菊花。”
余惟冲他竖起大拇指,暗暗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汗。
幸好钱讳脑筋转得慢,没发现他说话前后矛盾。
至于茉莉上火......
他确实亲身体验过,没撒谎啊。
对吧?
下课铃声响起,不用方暧说,班里同学已经自觉放下书飞蹿出教室。
余惟钱讳两股清流坐在原地岿然不动,在游戏面前,吃饭都得往后排。
等他们打完,教室里都已经走空了。
余惟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拍拍钱讳正要跟他商量午饭去食堂还是小卖部,一个外形精致可爱的食盒忽然被放在面前。
是真的很可爱,粉白色,两边把手是耳朵形状,盖子表面还印了可爱的小猫咪。
一看就是女孩子东西。
余惟放下手臂抬头,卫娆攥着双手站在旁边过道,睫毛颤得厉害,很紧张,又藏着隐约的期待。
“余哥,我昨天跟家里阿姨新学了几道菜,味道应该还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钱讳眨眨眼睛,看看卫娆,又看看余惟,悟了,很识相地闭嘴装空气。
“不用了吧?”余惟只愣了一秒便笑着拒绝:“我一会儿去楼下吃,这个你留着自己就行。”
卫娆忙道:“我,我还有,这份是特意给你带的。”
“给我带?”余惟指着自己,表情疑惑:“为什么要给我带?”
卫娆咬了咬下唇,脸上红成一片:“就,顺便...而且上次,学神不也给你带了么...”
上次那是他非要让人带的,这怎么能一样?
余惟盯着面前的粉食盒,眨眼间福至心灵,觉得好像明白了什么。
坦荡的表情变得有些为难,不自在地挠挠下巴,斟酌着应该怎么说,手肘就被用力戳了一下。
钱讳用藏在桌子旁边的手冲门口的方向指了指,余惟顺着抬头,就看见温别宴站在门口无声看着他们,身姿笔直,表情淡淡。
第27章 公开
三人的目光齐齐看过来,温别宴只是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往里走。
卫娆就站在余惟桌子旁边,温别宴回到位置时抬眸看了她一眼,正好对方也在看他,两人目光对上,算不上剑拔弩张,甚至说是平静也不为过。
但是不知为什么,卫娆就能感觉到气氛有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变化,让她无端产生了一种自己是多余的感觉。
应该,是错觉吧?
余惟在看见温别宴的瞬间下意识就想解释,可是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要解释什么。
他好像也没做什么吧?
只有四个人的气氛安静得诡异。
余惟坐得浑身不对劲,试着打破沉默,问温别宴:“那个,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吃午饭了吗?”
“没有。”温别宴答道:“刚刚开完会。”
余惟噢了一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人平静的对话却让卫娆不平静起来。
这么和谐的对话发生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本身就是一件很怪异的事情,那种奇怪的错觉越来越浓烈了。
钱讳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修罗场山雨欲来的气场让他不得不缩着脖子装鹌鹑。
余哥,坚强,好自为之。
温别宴没有坐下,只是站在桌前垂眸看向余惟,眸子很黑,和眼尾细小的痣颜色几乎相同:“刚刚我去了一趟语文老师的办公室,小测的成绩已经整理出来了。”
突然挑起的话题听得大家都是一头雾水。
所幸温别宴没让他们疑惑多久,略略放柔了声线,接着道:“哥,我们可以做同桌了。”
“......”
“......”
余惟还没搞清楚小测成绩和他俩要做同桌有什么关系,啪地一声,他堆在最上面的速记词典被不小心碰掉在了地上。
卫娆慌忙说了两声对不起,手忙脚乱弯腰捡起来放好。
收回的双手无处安放,用力交握在身前,沉默了两秒,方才试探着小声开口:“余哥,你和学神...和好了呀...”
余惟也不知道怎么说,就含糊道:“本来我们也没吵过架。”
“可是之前你们不是一直不太和睦么?怎么忽然就...”忽然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跟对方做同桌,忽然能够这么平静和谐地相处,忽然...还能这么坦然亲密的称呼对方。
卫娆想起上次余惟解释温别宴为什么要给他带午饭,用的理由就是温别宴不想跟他一起坐,所以在讨好他。
可是现在,情况明明不是这样。
“余哥。”她努力牵出一抹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所以你和学神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卫娆问完,咬着唇安安静静等着余惟的答案。
温别宴看着余惟进退两难的神色,表情沉淀得更淡了些,以便可以将眼底的失落小心翼翼藏起来。
其实他也没有非要让余惟就这么承认他们的关系。
只是看着自己男朋友被别人表白,自己却连光明正大替他驳回的立场也没有,心里难受,想要用私心悄悄宣誓一下主权罢了。
说完全没有一点期盼是假的,但是看余惟的态度,那点小小的期盼也被碾灭了。
垂下睫毛遮住满眼落寞,想着要不要先出去,好让余惟不那么为难,男生清朗的声线忽然响起,即便夹杂了几分斟酌的犹豫,也无比清晰地灌入了耳膜,敲出轻颤。
“我...男朋友?”
说实话,余惟是不太想承认的,即使钱讳已经在暗示地狂戳他的腰。
不为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知道要是承认了,这事就真的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收不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