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失忆后黏上我了(79)
虽然知道附和这种事不大礼貌,但是温别宴还是忍不住点点头:“确实,太突然了。”
乐女士性子要强,本以为能得来老公妥协,谁知道对方竟然同意下来,牛脾气上头不肯服输,放下狠话说离就离,谁不离谁是狗,就这样,老余前脚出医院,后脚就心碎地被老婆拉进了婚姻管理局。
余惟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两个别扭精之间的弯弯绕绕,以为两个人真就这么离了,扯了嗓子嚎了好久。
吃饭嚎,睡觉也嚎,怎么哄都哄不好,闹了一通的结果就是父子俩坐在客厅面对面抹眼泪,一个想妈妈,一个想老婆。
小孩子哭很正常,很体统,但是老男人就不行了。
余惟见他爸哭得像个傻逼,突然就不想哭了,甚至还能老成地抱着老余笨拙地安慰,让他别伤心,今后继续努力,他长大了一定好好照顾他,不会让他一个人孤零零进养老院被别的老太婆拉着跳广场舞。
这番雄心壮志来得突然,不过走得也突然,因为时过不久,他就发现老余和乐女士这个离婚不大寻常。
怎么个不寻常法?
好说,有谁见过离婚了就光收个小本本,连财产动产不动产都不分一下的?谁见过离婚了还总会时不时接到前妻电话挨一顿臭骂的前夫?谁见过离婚了还联系不断,连个国际植树节都要给对方塞礼物的?
总之,在这场离婚风波过后不到一个月,余惟就发现了华点,并且紧接着又成了两个别扭鬼的工具人不好意思说的不好意思送的全要从他这里过一遍,不夸张地说,有时候余惟都觉得他俩不是生了个儿子,纯粹就是生了个谈恋爱用的传话筒。
“我真的很惨。”余惟义愤填膺:“我就是他们两个谈情说爱的工具人,无数礼物经过手里,可惜没一个是给我的,论吃狗粮谁也没我专业,狗粮从小吃到大,还是被强行掰开嘴往里塞的那种!”
温别宴被他委屈的表情逗乐,笑出了声,为了保全男朋友最后的颜面又很快憋住,捧场道:“嗯,很惨,以后我给你送,不管是环保日还是植树节,我都给你送。”
余惟其实暗戳戳就等他这句话了。
心里美的不行,委屈巴巴的神色一扫而光,嘴角又嘚瑟地翘起来:“我就知道,我们宴宴最好了。”
温别宴目光软成一片,偏头看了看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再看回男朋友眼睛,夜深了,嗓音也随着夜色变得软绵。
“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吧?”
“那当然。”余惟肯定道:“老余的榆木脑袋后继无人,我脑筋灵光,脸皮也厚,要是我们俩离婚了,我一定立刻去追你,才不会像老余又怂又没出息躲在家里抱着儿子闷头痛哭。”
“不对。”温别宴说。
余惟啊了一声:“什么不对,难道你不愿意给我追吗?”
“不是。”温别宴摇头,小声说:“我不会跟你离婚的,就算是生气,发脾气,耍性子,我也肯定不会舍得跟你提离婚。”
余惟快被镜头里温柔乖巧的小朋友暖化了。
“嗯,我也觉得不会。”实在忍不住,拿近手机飞快往那张脸上亲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红着耳朵改口道:“毕竟你一哭,我就只想哄你了,”
“宴宴啊。”他把脸埋进臂弯,拖着嗓子:“要是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好了。”
“好想抱抱你啊。”
......
隔日一早,温爸爸难得清闲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温妈妈正将今天上班需要用到的文件摆在茶几上仔细分类清点,忽然听见卧室开门声响起,紧接着又是行李箱滚轮摩擦在地板上的声音。
扭头看去,她儿子已经穿戴整齐,手里拉着行李箱手柄站在那儿,很明显一副要出远门的意思。
温妈妈见状一愣:“阿宴,你这是,要去旅游?”
温别宴说不是:“妈,我要去一个同学家里住几天,之前跟爸说过的。”说着,将求证的目光投向毫无准备的温爸爸:“爸,你没有跟妈说过吗?”
温爸爸:“......”
虽然事发突然,万幸属于父子的默契还在。
温爸爸很快从懵逼中反应过来,面对老婆无声的询问,清了清嗓子,镇静道:“哦对,是有这么回事,阿宴之前让我跟你说一声来着,不过我一忙起来就给忘了,不过没关系,现在说也不迟。”
父子俩一唱一和合作得天衣无缝,温妈妈完全没有觉出不对劲,只是回过头不放心地询问温别宴:“是你哪个同学?妈妈认识吗?”
“不认识。”温别宴说:“不过爸认识他,也见过,是我同桌,人很好,一直都很照顾我。”
温爸爸十分配合,连连点头:“嗯,我见过他,确实是个好孩子。”
显然温先生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可信的,温妈妈没有怀疑,很快点头同意:“行,那你去吧,正好趁着假期跟朋友好好玩玩放松一下,不过千万注意安全,出门衣服穿厚些,天冷,可别生病了。”
“好。”
温别宴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在温妈妈视线盲区处对温爸爸无声竖起大拇指,后者抬手扶了扶眼镜,还挺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 老年人的爱情真别扭
第53章 我帮你
门铃响起的时候,余惟还抱着平板躺在床上半梦半醒看在线教学视频。
昨晚上跟温小花聊完挂了电话后,想见他的冲动怎么也平复不了,精神奕奕根本睡不着。
无奈人家爸妈在家呢,不能直接冲过去一解相思,只能心酸地翻出两张试卷,试图以学习麻痹自己,一做就是大半夜。
早上被闹钟按时叫醒,挣扎着从被窝爬起来,眼底下一团淡青,睡眠严重不足。
实在没力气也没精神坐在书桌前,为了降低负罪感,只能以平板代试卷,随便点开一个在线写作教学App看起来。
满屏的文字和线上老师优哉游哉的语速让余惟差点又一翻眼皮睡过去,门铃声恰好响起,为他提了一星半点的精神。
“大清早的,谁啊......”
随手将平板放在一边掀开被子下床,咕咕哝哝抓一把乱糟糟的头发,拉开房门时被客厅冷空气冲了一脸一身,原地打了个哆嗦。
好冷!
门铃又响了一遍。
余惟也懒得回去加衣服了,含糊着应了一声来了,梦游似的飘到门口拉开门抬眼看过去——
精神一震!
“宴宴?!”
诧异并着惊喜直冲上脑门,比十二月的瑟瑟寒风还管用,这回是真的清醒了。
“你怎么来了?”
“听说我男朋友想抱我,我就来了。”
温别宴鼻尖被风吹得泛红,眼角也是,更显得藏在围巾里一张小脸吹弹可破。
他朝余惟张开手臂笑吟吟道:“还要抱吗?”
话音刚落,就被一个用力揽过去紧紧抱住。
“要!为什么不要,又不傻!”
男朋友的怀抱可暖和了。
从下车到上楼短短一截路堆积起来的寒冷被驱散,温别宴心满意足抱回去,脑袋轻车熟路搁在他肩膀上,感受到他身上融融的墨香味,也发现他穿得一如昨夜视频里一样单薄。
“哥,你怎么还是穿这么少?”
“房间里不冷。”余惟蹭蹭温小花冰凉凉的耳尖,把自己身上的温度源源不断传递给他:“真棒,我还没有起床呢,男朋友就把自己闪送过来了。”
“不止闪送过来,还准备赖着不走了,哥,收留我一下吗?”
余惟一见到他,注意力就全在他身上了,他一说才发现地上还杵着一只银色大行李箱,不由眨眨眼,惊讶更甚。
“要住在我家?!”
温别宴抬起头来看他,声音有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怎么了男朋友,不欢迎吗?”
“当然不是!”余惟连忙解释:“我巴不得呢!怎么可能不欢迎?只是阿姨......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