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未遂(4)
“小孩子才分上下,成年人只问爽不爽。”我随手截了酒保欲送给另一桌的酒,喝了一口,目光仍留在唐奕川的身上,不得不说,这小子看上去很美,在不得亵玩的客观条件下,也只能远观解馋了。
“听上去你们像有段故事啊,为什么分手了?”Timmy锲而不舍地问。
为什么。
这个答案我求而不得,很多年后才知道,唐奕川的竹马,那个姓洪的小子就是洪兆龙的独生子洪锐。洪锐因父亲被胡石银出卖回国,还按他找人揍我的那套揍了胡石银的手下一顿。
我大哥无疑是全中国最好的律师,但在这个案子上,他作了伪证。洪锐最后因雇凶杀人入狱,没多久就在监狱里自杀了。
第10章
L&T不算闹吧,生意也一直不好不坏,谈事情挺安静,我跟唐奕川观点一致,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是陶欣与小夏争执之后,在小夏母亲开设的游戏厅里放火自杀,小夏接受警方讯问时,因为没有家长与老师在场,错误地认为烧自家的游戏厅不算犯罪,又心疼陶欣已经烧伤,便为其顶了罪。
同时我们也默契地达成共识,不忆往昔,不谈旧情,案情以外的话题能免则免。
中途借口上厕所,溜了出去。其实没去洗手间,而是上露台点了根烟。唐奕川到了今天这个位置,甚至一度是全国最年轻的副检察长,身边自然少不了巴结孝敬的。但听闻他进检察院后烟酒不沾,黄毒不碰,彻底活成了道德典范,我也不好意思让人吸我的二手烟。
我大哥是彻头彻尾的老烟枪,除了上庭与睡觉,几乎烟不离手,但我其实烟瘾还好。几天没想过要抽一根,一见着唐奕川,便觉喉干舌燥,全是犯瘾的征兆。我在露台上吞云吐雾,眼望大都市的繁华夜景,知其背后多少腌臜淫猥之事正在上演,心里竟觉羡慕,不自觉地暗骂一声,狗日的爱情!狗日的唐奕川!
Timmy在厕所门口堵着我,不可置信地问:“跟你来的那位大美人真是检察官?”
“不止是检察官,还是市检察院公诉处的处长,怎么,还不死心?”
“公诉处处长也嗑药吗?不能吧。”此人表演欲望一贯强烈,瞪眼、摊手同时耸肩,表现十分夸张。
“你胡说什么?”我一下动了怒,“你少他妈扯淡,真不怕被消防勒令停业整改?”
“我刚才看见他在吃一种小白药片,虽然不是毒品,但吃药哪有干嚼的?”Timmy表示酒吧里人来人往,他见多识广,知道有些药物容易成瘾,就跟毒品一样。
“你闭嘴,我一律师还用你教这个?”我将Timmy从眼前搡开,心烦意乱地回到了酒吧内。
时间差不多了,唐处长要收工回家,他喝了酒而我没喝,驾驶的位置自然交给了我。
“前阵子受了点伤,”唐奕川已经穿上了他那身英气逼人的检察制服,迅速将药片收进衣兜里,右手摁着左肩动了动,皱眉道,“镇痛用的。”
因为不服判决,犯人家属持械大闹检察院,为了保护承办案子的那位女检察官,唐奕川肩膀受了伤。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但不是“前阵子”发生的,我一算时间,距今已经大半年了。
“曲马多?”我回忆先前自唐奕川手中看见的白色药片,觉得八成相似一种名为盐酸曲马多的非阿片类中枢性镇痛药。这种药是处方药,但管控不严,随处可买,长期服用也很容易上瘾。我曾代理过一个故意杀人的刑事案件,当事人就是曲马多上瘾后失控杀了人。想到这里,我愈觉担心,明明说好了各走各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你不觉得自己用药有点频繁吗?”
“我有分寸。”唐奕川仍旧没什么表情,闭目养神起来。
没一会儿似就睡着了。他呼吸均匀,合着眼眸的脸庞近在触手可及处,几丝额发被夜风吹拂着轻动,竟显出一丝难得的柔和宁静,令人不禁浮想联翩。
洪锐的死令唐奕川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当然那个时候我对此毫不知情,毕竟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牵系过往的狗血。那天我随同救护车与唐奕川一起去往医院,他被救治苏醒之后,只简单说了句,自己醉后睡在了浴缸里。因何而醉他语焉不详,我也没追问,只知道唐奕川出院后就准备搬离公寓,申请住校。
应该是与那姓洪的小子分手了。
在遇见唐奕川之前,我有过不少段短暂恋情,皆好聚好散,分手亦是朋友,从不知一段感情会伤人至深,这让我既泛醋意,又觉美妙。
没关系,我可以等。
唐奕川病中我鞍前马后悉心照料,病后主动提出替他收拾行李搬家。
春暖花开日,我又去了唐奕川的住处,我没见着洪锐的照片,听他淡淡地说,都处理了。
装箱打包时我才发现,唐奕川居然有个收集啤酒瓶盖的嗜好,整整六大本瓶盖收藏册,随手一翻,满眼的花花绿绿,粗略估计逾两千枚。我挺乐,心想这小子对外孤高冷傲,内在还挺童真细腻。
唐奕川拾起一本收藏册,打开翻了两页,一张波澜不兴的脸孔总算显出一点喜色。
“你和他一起收集的?”我也打开了一本收藏册,一边小心翼翼地翻页,一边小心翼翼地提问,为免触其不快。
“不是,”一个上午的收拾打包估摸也够累的,唐奕川坐到了我的身边,“他认为这种收藏既幼稚又无聊。”
“I agree.”我嘴里小声嘀咕,手上动作不停,翻了七八页,一页42枚瓶盖排列得整整齐齐,唯独最后一页少了一枚,留下一个不完满的缺位。
“怎么少一枚?”我问唐奕川。
“比利时的一个小众品牌,酒厂已经倒闭了。”他将那本瓶盖收藏册从我手中接过去,凝目注视那个缺位半晌,然后阖起仍向一边,淡淡说,“人间事哪有什么完满,还是看得淡点好。”
这话听来心犹死灰,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这是一个叫Nocturnum的啤酒品牌,早年推出过一个精酿啤酒的系列,共十二款,款款花纹古典精致,宛若小小的铁制艺术品,唐奕川花了三年多时间终于收集了十一枚,却怎么也找不到最后那枚。
两个月后的五一长假,唐奕川可能还有个远方表弟在国内需要看顾,约不成与他同游,我思来想去,决定一个人去比利时转转。
我托了所有在国外的朋友找那枚缺失的瓶盖,然而两个月过去,一点回音没有。所以此行我不为参观名胜古迹,直接去了那倒闭酒厂所在的小城,终日只在街头酒馆四处游荡,逢路人就问,见到酒鬼更是亲切。大海捞针般找寻那瓶盖,都快疯魔了。
没想到蒙受老天眷顾,在离开比利时的那天,在一条无名小街的无名酒馆里,居然真就让我找着了。
一个比利时佬一边把玩瓶盖,一边跟人掰手腕,他胳膊粗似我的大腿,发力时一声咆哮震耳欲聋,活脱脱一个外国版的李逵。
跟他掰腕子那人一点挣扎没有,输得干脆。
趁他休息喝酒期间,我赶紧上去攀谈。这个比利时佬竟不太懂英语,亏得德语作为我的二外,勉强可以用来交流。我表示想出重金购买他的瓶盖,哪知对方也有这个古怪冷门的收藏癖好,死活不肯割爱。
诱之以利,没成,只能胁之以武。当时当刻我一心要夺瓶盖,竟不怕死地向这比利时佬下了战书,要跟他比比力气。
对方闻言大笑,豁然从座上而起——
一丛巨大的阴影压顶而来,我身高一米八五,肩宽腿长,肌肉匀称,搁在国内怎么也是拔尖的水平,但在这个巨型壮汉面前,完全不够掂量。对方可能也觉得我不够,欣然答应了我的要求,将瓶盖“啪”一声拍在我的眼前。
有酒客起身让出一个位置,我便脱了外套撩起衣袖,简单活动活动手腕,与这比利时佬面对面而坐,第一局我对此人的战力严重预估不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其不费吹灰之力地干倒了。
比利时佬轻蔑一笑,起身欲走,我不死心地甩出一叠欧元,用德语说:“再来一局,你赢了这钱归你,我赢了还是要那瓶盖!”
白捡的钱没理由不要,对方又坐下来,第二局我简直豁命相拼,逼得比利时佬那张肥脸也认真起来。双方实力天悬地隔,我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居然每一回手腕将被扳向桌面之时,我都能濒死挣扎,又拼命将自己救回来。
太阳穴突突直跳,我臂上筋脉根根凸起,呈现诡异的蓝紫色,我甚至能感觉一根滚烫的血管从我额角爆出,旋即犹如活物一般,爬上我的前额,爬满我的全脸。
这是一场没有胜算的较量,酒馆里有个华人用亲切的母语对我大喊:“同胞,认输吧!”
手腕又一次被扳向了桌面,这回败势更为明显,几乎已无救回的可能。将放弃时,我微微扭头看了那枚瓶盖一眼,便又咬紧牙,憋着气,将全身力量倾在腕上,直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内部撞击我的体表,血管都快爆了。
险些触底的手腕又被一点一点救了回来,起初旁人还使劲起哄,但随着我的手臂发出一声“咔嚓”脆响,整间酒馆都一刹静了下来。
我的手臂断了,以我仅有的医学常识判断,应该是肱骨骨折。
一阵剧痛自断臂处传遍全身,仿佛万把小刀同时在我骨头上反复磋磨,我瞬间冷汗淋漓,一粒粒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下,衬衣完全湿透。
比利时佬慌忙松了手,我直接从椅子上跌落在了地上,想爬却起不来,痛得浑身打抖,一点劲儿都不剩。
“等等……”见比利时佬扭头要走,我出声喊他停步,伸出不住发颤的左手,做出一个要继续掰扳的姿势,“比赛还、还没结束……我还有一只手……”
那比利时佬一脸惊骇,以一种全然看待怪物的眼神看了我半晌,最后他用我听不懂的语言骂了一声,眉头一拧,横肉一甩,抬手把那枚瓶盖扔在了我的身上。
我用左手紧紧握住那枚瓶盖,欲笑又止,欲哭无泪。
实在太疼了!
在比利时做完手术,回国又去医院重新包扎,接诊的医生是个宽颌小眼的中年男,估摸四旬开外。这人外秀中不慧,见识何其短浅,听我述说完病情之后竟险些失笑,说他从医多年这样的病例一直只是听说,没想到还真有掰个手腕死不撒手,直接把自己的肱骨干掰成了粉碎性骨折的。
他还说,万幸我的手臂内的神经没跟着一起断裂,否则手功能将缺失大半。
我在家休息了半个月才重新回到学校,周扬见我打着石膏出现,开口就是一句:“你怎么包得像个傻逼似的?”
周扬问我怎么回事,我便把前因后果简单一讲,哪知他登时瞠目结舌,久怔不动,半晌才回过神来对我说:“你不像傻逼,你就是傻逼。”
“再傻逼老子依然是校草,”那一年张纪中版《神雕侠侣》风靡全国,我的目光飘至窗外,立马以最完美的角度扬起微笑,“你不觉得我比黄晓明更像杨过吗。”
“情种这点倒是挺像。”周扬循着我的目光望过去,也看见了从窗口路过的唐奕川,满眼厌弃地瞥我一眼,“得了,你的小龙女来了。”
第11章
后来周扬一直跟我说,他觉得唐奕川变了,以前是冷淡,现在是阴沉,这两种状态看似相近,实则天差地别。然而当时的我一头扎进了爱情的深渊里,都说这种情愫最易令人盲目,我更是瞎得彻底,对周遭一切视而不见。我认定我与唐奕川间火花四溅,燎原指日可待,也认定是周扬苦追邹莹而不得,见不得别人即将修成正果。
那年学校照旧组织“以案学法”的全年级辩论赛,我与唐奕川带领各自的团队拼杀到了最后,决赛场上,两队擦肩而过之时,我不顾满座师生千双眼目,将那枚啤酒瓶盖悄悄放进他的掌心里,郑重如交付一枚戒指。
我说,赢了我娶你,输了你娶我。
物权法案例的专题辩论,正是我的强项,而唐奕川一心毕业后要穿那身检察制服,恰逢他的短板,于是毫无悬念的,我赢了。
决赛之后,周扬照旧请客,一伙人喝得东倒西歪,群魔乱舞,只有我与唐奕川瞧着还算清醒。我是刚刚伤愈不敢多喝,唐奕川是根本没碰酒杯——年纪轻轻气场惊人,他不碰,谁也不敢劝。
美人当前,酒精上头,趁周围人都自顾无暇,我佯醉去吻唐奕川。我倾身一点点向他靠近,他面色冷淡,双唇微开,直到我的唇完全覆在了他的唇上,他始终没回应也没拒绝。
没多久我大哥傅云宪荣归母校演讲。替胡石银彻底铲平了洪兆龙,我哥案源不断,人脉大开,很快在律师圈内声名鹊起。他与几位同行成立了一家专攻刑辩的君汉律师事务所,还自掏腰包与学校合办了一个刑事律师班,目的就是要培养优秀的刑辩律师。
尽管当时还不是“刑辩第一人”,但英俊、风趣又气场强大的傅云宪无疑是全场焦点,台下女生都疯了,周扬也莫名激动,对我喊了一声:“你们傅家人基因真好!”
唐奕川与我并排坐在台下,一张脸冷若千尺寒潭,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直到演讲结束,校领导上台,循着我哥演讲的内容作了收尾,铿锵念出激励我校学子数十载的名言:挥法律之利剑,持正义之天平;除人间之邪恶,守政法之圣洁。
唐奕川冷笑了一声。
他在满场热烈不息的掌声中问我:“傅云宪真是你大哥?”
这话他连着问了我两遍。
演讲过后我哥请我吃饭,顺道也捎上了一众我的同学。饭桌上,他问我们毕业后的职业规划。
就我原本所知,我的同学里有意向干刑辩的不多,钱少责任重,君不见,一个律师若替一些恶性案件中的犯罪嫌疑人辩护,必遭亿万网民齐齐唾骂。然而此刻不知他们是真心实意,还只是暂被我哥的美色所误,反正女生基本全阵亡了,男生也沦陷不少,他们纷纷表示以后想进君汉所,想走刑辩这条路。
“这路不好走。”我哥叼着烟,看了我一眼,“老二什么打算?”
“涉外非诉,”我实话实说,一点不给我亲哥面子,“最不济也是民诉,反正刑辩绝不在考虑范围内。”
“我倒是想你小子以后来帮我,算了,随你。”我哥笑着吐了口烟雾,目光移向坐我身边的唐奕川,“你是玉致的同学?”
“检察官。”唐奕川几乎就没动过筷子,他微微一勾嘴角,不问自答,“我会是检察官,专治傅律这样的法痞讼棍。”
“好,我等着你。”我哥大笑。
当夜我与唐奕川就滚在了同一张床上。
为了方便实习,大四我独居在校外,我哥离开之后,唐奕川头一回提出要去我住处看看,且意思直截了当,就是要跟我上床。
唐奕川一反常态的举动令我受宠若惊,须知在此之前,我们连嘴都没亲过几回。出租车上他就不太安分,一手扯我衬衣,一手捏我裆部,惹得司机频频回头,险些酿出大祸。
回到住处,唐奕川的欲望更是汹涌而来,二话不说直奔主题,动作相当粗暴。起初我们在床上争夺上位,边翻滚边接吻,然而他压我在身下后,突然极其无赖地在我断过的右臂上抓了一把,力道不小,使我吓出一身冷汗,不敢再作抵抗。
我居下,他在上,唐奕川扯开我的衬衣,循着我的脖颈、胸口一点一点往下吻去,然后咬开我的皮带,隔着内裤亲吻我的性 | 器,将我吻得完全勃 | 起,才扯下来。这一套他行云流水,熟稔得简直不像话,想到以前他也这么对那姓洪的,我又爽又不爽,暗骂一声:“那小子真他妈走运。”
他似被这句话激怒,将我双腿一下分开,不作扩张就要进入。
“哥们,等等……”头皮一阵过了电似的麻,我痛不堪忍,按住了唐奕川的手。我虽不是生瓜蛋子,却从未经历过男人与男人间的性 | 事。
“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唐奕川背着光,冷着脸,一双眼睛底色漆黑,眼神却很狂乱。
“我不干了。”我合了腿,用膝盖故意顶弄他的裆 | 部,顶得他气息渐渐浑浊,性 | 器愈硬愈粗,笑着说,“使用强制手段与配偶性 | 交的行为不具有正当性,唐检察官不要知法犯法。”
“婚内强 | 奸大方向上会逐渐受到承认,目前还不符我国国情。”唐奕川将身上最后一件衣物脱去,面无表情地望着我,冷静得哪像情动时分,倒像上庭。
暂不论我国强 | 奸罪的客体必须是女性,我跟他扯婚内强奸,他跟我扯张明楷,稀里糊涂就把事儿办了,表面看来是我刑法法理不如唐奕川扎实,更深层的原因却是我确实迫切地想要与他合为一体,不能进入他,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那夜我对他说了我爱你,我忘了他有没有回答我。
第12章
我与唐奕川短暂同居过一阵子。每夜与他相拥而眠,69玩得多,正儿八经真刀真枪的爱却做的少。唐奕川只伸不屈,怎么也不肯雌伏在我身下,而且对那方面的兴趣也不太强烈,此人性格疏离,面相冷艳,情感淡漠,简称就是性冷淡。
老实说我也不太能从前|列腺里体会高|潮的快感,即便有,更多也是心理而非生理上的。这跟唐奕川的技术无关,纯是自己这关过不了。
关于谁上谁下这个问题我曾试着与他掰扯明白,我说老子纵横情场这些年,多少美娇娘与好儿郎躺平了等我发泄,让你一回得了,不能次次都让你。
当时我们在浴室洗澡,正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淋浴喷头下,唐奕川肤白如凝脂,精致的乳|头微微挺立,一身水珠勾勒出他完美匀称的躯体。我们一边拥抱一边接吻,身体来回摩擦越擦越热,我下|体迅速膨胀,脑中邪念横生,一个把持不住,手就往他股|沟里去了。手指刚刚摸到那带褶儿的花蕊,没想到唐奕川反应强烈,全身肌肉一紧,一把就将我推开了。
“第一次?”我不太相信,掰过唐奕川的下巴,“没被姓洪那小子碰过?”
唐奕川冷淡地“嗯”了一声,关了水,打算取浴巾出去。
“你是纯1?”我还是不信,从唐奕川身后贴上去,手指划过他平坦结实的小腹与郁郁葱葱的耻毛,准确握住了那根热腾腾的物事。我将他摸得梆硬,咬着他的耳朵嬉皮笑脸地说,我也认识一些基佬,哪儿有纯1,唐检不必有心理包袱,不是也没关系,怎么我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