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校草的猎物后(100)
打人不打脸,打垃圾可以,而且专打脸。
“衣服脱掉”,邬希特地带了小药箱,到车上处理完秦璟泽的手,又处理他身上吃亏的伤。
秦璟泽小心窥探他的神情,看不出什么异样,却不放心,“这是最后一次打架……”
“嗯?”,邬希挑眉看他,“怎么这么说?我又不介意你揍这种人,但是最好别受伤。”
他厌恶霸凌,但这又不是霸凌,秦璟熙这种人纯粹就是欠揍,表面上衣冠楚楚,背地里做的许多事让人听了就恨不得给他几拳。如果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撼动其根基,那么以暴制暴也不错。
“不过还是算了,打架哪能不受伤”,邬希抿紧嘴唇,“你还是别打架了。”
倒宁可忍着,退一步,他也不想秦璟泽受伤,哪怕只是皮外伤而已。
秦瓃泽根本没把这种小伤当作伤。
他仔仔细细审视邬希的眉眼,再三辨认邬希是否对他的暴力流露出恐惧排斥,好半天才收回目光,驱车前往A大方向,却没有停在家楼下,而是一路开进学校里。
“怎么突然回寝室?”,邬希被他拉着到他的寝室,上一次来这还是他被向瑜下药,揭穿秦璟泽的伪装。
他看了看柜子,里面已经空了,那些装照片的箱子显然已经被转移阵地,反正不可能丢掉。整个寝室本就很空旷,现在更甚。
秦璟泽背对着他俯身从角落里拾起什么,缓缓直起身走向他,一条腿弯下去,另一条腿也紧随其后,双手将东西高举,递到他面前。
邬希没那么见多识广,认不出它是什么,但直觉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没有贸然伸手去接,而是攥住男人手腕,“你给我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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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论起力气,十个邬希加起来都不是秦璟泽的对手,哪怕邬希两只手一起拽也根本拽不动。干脆收回手,背在身后不肯接下那东西,眉头拧紧盯着秦璟泽,“站起来。”
空气微微凝滞,秦璟泽分明是在故意与他作对,力量的悬殊使邬希恼火,他看得出秦璟泽的意思——除非他把东西接到手里,否则就要一直这样僵持。
“我爱你,希希”,秦璟泽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爱本应该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但饱受苦难的人丧失了这种能力,只有被耐心教导才会尝到甜的滋味。他们之间远不止是荷尔蒙的吸引和多巴胺分泌,而是深深刻入血肉的烙印,伴随炙热剧痛,不可分离。
但凡听见秦璟泽说出这个字眼,邬希就无法冷淡处之,目光不由得柔软几分,垂眸仔细审视男人双手捧着的东西。电光石火间一个想法突然闪过,他愣住,语气有疑,“……这是电.棍?”
先前曾在秦璟泽脊背上看到过许多狰狞伤痕,是由电击造成,他明令禁止,之后就没再见过,倒是秦璟泽钻他语言的空子还搞出过其他种类的伤,不过也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为此他还觉得这个人病情好转许多。
四目相对,秦璟泽没有否认,“收下吧希希,三秒之内就能把我制服。”
仅凭肉.体的力量邬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就像他刚刚执意拒绝起身,邬希根本不可能拽得动他。但有了电.棍就不同,再强悍的人体也会为之屈服。
他没有嗜.虐的癖好,疼痛只是让他自我控制的工具,现在他近乎卑微地恳求,希望能把它交到邬希手里。是把他的控制权也一并交出去。
“你知道我接受不了失控的后果,所以就当作是可怜我,求你掌控我。”
就如同邬希恐惧分离,他也有恐惧的东西,甚至更多,所以瑟缩在黑暗里出不去。看上去高大强悍的男人其实脆弱得很,包藏在内的是累累伤痕。
反而是看上去身体孱弱意志散漫的邬希,骨子里却坚不可摧。
居高临下凝视秦璟泽,良久,他把东西抓握在手,重复要求,“站起来。”
秦璟泽缓缓起身,邬希又一脚蹬在他的膝盖上,拉扯着人一直到床边去,在他眼前晃了晃另一只手,“让我试试?”
“……好”,分明是动辄要去半条命的东西,但秦璟泽没有反对意见,配合地伏低身体。
宽阔的脊背在面前不设防备地舒展,邬希却嗤笑一声,“这是干嘛?我说要试的是模拟真实情况,不然哪来的参考性。你要作出发病的样子攻击我”,他牵着秦璟泽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懂了吗?来吧”,一边说着,他的两条腿甚至还向上勾住,迫使秦璟泽朝他贴近。
姿态充满暗示,但秦璟泽感觉不到丝毫兴奋,浑身动弹不得。伴随着邬希一声又一声的催促,男人胸膛剧烈起伏,挣扎半晌,手臂肌肉猛地绷紧,衣服鼓出轮廓。
最脆弱的部位落于人手,邬希被卡住咽喉,面色却始终平静,自始至终连点难受都没有表露。
“你下不了手,秦璟泽”,他轻笑着将人推开一点距离,又追逐着亲吻上去,语气笃定,“你对我下不了手。”
肌肉绷得那么吓人有什么用,手上的劲儿是松的,都不敢挨上他脖颈的皮肉。
“还是留着力气干点别的吧”,邬希含笑埋头啃咬他的指骨,又轻轻用舌尖抵住,啾了一口。男人的手只要够大,手指够长,骨节分明,就会非常性感,再加上一些磨人的硬茧,直戳他的癖好,很适合用来充分品尝。
“东西我收了,但这辈子也不会有机会用”,话撂在这里,他们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去检验。
邬希把东西揣进口袋,指尖触碰到圆滚滚的冰凉,抓住掏出来,掌心躺着一个从东域穆丛鸽那里带出来的橘子,在秦璟泽面前展示。
以为他想吃,秦璟泽就很顺手地去拿,要帮他剥皮,却被邬希敏捷躲开,藏在两手之间。
在东域练了那么多个橘子才完美掌握这项技能,邬希揉捏得很认真,橘子在他手里逐渐柔软,轻轻一按破开裂口,很容易撕开外皮。
“橘子揉一揉更好剥皮”,他塞一瓣到秦璟泽嘴里,自己也叼住一瓣,声音含混,“不会做的事情我学得会,对你的耐心肯定比橘子更多。”
他要尝到这个人最柔软的部分,为此愿意付出耐心。训狗尚且不能一蹴而就,只凭借暴力恐吓手段是不行的,更何况是人。
橘子品种很好,纯甜无酸,秦璟泽小心翼翼地咀嚼,闻言僵了一瞬,抬眸望向邬希,“希希很厉害,什么都学得会”,所以其实根本不需要他的关照,没有他或许希希可以活得更好。
在袁秦家客厅罚站的那一夜他一直在这样想。
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合适的度,过犹不及。被人无微不至地照顾或许听上去不错,但实际上却是被严格控制生活,每个角落都不放过,任何一个成年人都会感到窒息。而邬希是个渴望自由的人,被压抑得久了就会反抗逃离,譬如离开邬家。被他控制到无法忍受的地步,终有一天也会离开他。
“对不起”,秦璟泽低声道歉,进入了一个死局。
明知道那样不对,但他改不掉,在和欲.念的交锋之中一次又一次落败,溃不成军。
“嗤,你高估我了,我学不会”,邬希捏他下巴迫使他抬头,轻描淡写否认,“就算学得会,我也懒得很,能过当甩手掌柜的生活我干嘛不要?干活多累,肉.偿多好。”
“连赵治恺都看得出我和你在一起很高兴,你在这儿乱想什么呢?”
外公症状恶化,他去医院时虽然惦记着发病的秦璟泽,整个人神思不属,但赵治恺在他旁边絮絮叨叨的声音他也不是没听到。
先前还一直想不通赵治恺怎么突然变得不那么针对秦璟泽,脾气收敛得太明显,反而叫人感到不安。但那天赵治恺摊开说只是希望他过得好。既然和秦璟泽在一起他才真正快乐,那宿敌也可以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