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校草的猎物后(2)
邬希蹲在地上,看都不看他一眼,“不去,我回寝室吃药睡觉。”
他态度算不上好,不苟言笑的严厉教官在他面前却只有妥协的份,僵持几秒就低下头,“……那就回寝室,好好休息。”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之间气氛古怪,军训这几天都是如此,像是熟人,却又关系很差,赵教官明里暗里关照邬希,邬希并不领情,看起来反而很排斥赵教官。
不过赵教官本人都不介意,他们这些看热闹的当然也不会替他感到愤懑,更何况邬希长得太好看,就连任性妄为的模样也叫人生不出恶感。
邬希不想知道别人是怎么揣测自己的,他面额滚烫,烧得眼尾一抹红晕艷色,不愿意搭理赵治恺,转而似笑非笑地看向秦璟泽,用手指着他,“送我回寝室可以吗?”
秦璟泽恋物癖的秘密都被他撞见了,他提出这么小小的要求又不过分,应该不会被拒绝吧。
秦璟泽原本面无表情地站在那,他休息时间也从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席地而坐。闻声回头,看见邬希朝自己挑眉轻笑,眸色瞬间暗了,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微蜷。
邬希看他紧张的样子,更觉有趣,一起身没站稳打了个趔趄,顺势凑到身边跟人示弱,“我腿软走不动。”想要秦璟泽背他。
瞧见又有人去招惹秦璟泽,方阵里看热闹的更多了,毕竟之前试图搭讪的全都铩羽而归,深刻领会到了何谓高不可攀。还有女生窃窃私语昨天邬希落水的事,看着相貌极品的两个男生贴得这么近,脑中瞬间能脑补出万字黄蚊,眼睛都在放光。
赵教官多看了秦璟泽一眼,眉头紧蹙似有不满,却没有阻止,耳边忽然捕捉到有人在说“邬希……溺水”,“游泳池”……,一瞬间像是被刺激到一样,钉在原地,脸色先是震惊,而后变得无比难看。
秦瓃泽居高临下,目光落在邬希脖颈处。
猎物的喉咙最为脆弱,皮肉柔软细腻,叼住厮磨就会留下美丽的红痕齿印,轻轻用力就会折断。
邬希看不懂他的眼神,觉得他多半是在生气,刚要见好就收,想说不用他背了,腿根却横了一条结实手臂,一下子被腾空抱了起来,重心不稳一头撞进秦璟泽的胸膛。
箍着他的不像是肉躯,更像是钢筋水泥,男人像是根本不懂得收敛力气,疼得他轻嘶一声,一口气还没捯过来,就已经被这么单手扛着走到操场出口。
身后的方阵传来一片惊呼,邬希腿根硌得生疼,周身被侵略性的气息包裹,却听见自己心跳在加速,像是被戳中某个兴奋点,浑身都软了。
操场边缘,陈佑鹤正站在那抽烟,眯起眼看到邬希被人抱着,嗤了一声,“哟,这么快就勾搭别的男人?”
听见这声音,邬希心里那股子兴奋劲儿一下子就被浇灭,扭头瞪着陈佑鹤,“用得着你管?”
陈佑鹤一看他不正常潮红的脸色就知道他发烧了,气势顿时弱了三分,毕竟昨天的事他是始作俑者,虽然邬希是自己失足掉进水里的,但也怪他步步紧逼。
“我送你去医院吧,本来也是我的错”,陈佑鹤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们,将烟头扔在脚底碾灭,“你不是最喜欢我抱你吗,他都把你弄疼了。”
一瞬间,邬希感觉秦璟泽搂着自己的手臂更用力收紧,原本张嘴想骂陈佑鹤胡说八道,却忍不住“啊”地发出一声痛吟。
第2章
秦瓃泽很快就放松了桎梏。
邬希瞪大了眼睛看他。方才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骨头几乎要被折断,始作俑者却面色如常,只淡淡开口,“抓紧我,你要摔下去了。”
那边赵治恺不知怎么走了过来,脸色不善地盯着陈佑鹤。
陈佑鹤认出他是邬希方阵的教官,还点头问了个好,却被猛地推搡得跌个趔趄,领口被一把抓住。
“你就是陈佑鹤?”,赵治恺声音冷得像冰,拳头攥得咯吱作响,问邬希,“是他昨天让你掉进游泳池了吗,希希?”
陈佑鹤听见他对邬希的亲昵称呼,脸上的玩味渐渐消失。
原本操场上就已经有很多人在看他们这边,现在又有个教官横插进来直接动武,更惹人注目。今天的论坛不出意外又会多出许多飘红热帖:惊!连教官也不放过!818本校海王新生和他几个备胎的修罗场!
邬希好看的眉毛微蹙,心念电转,答得飞快,“是我自己不小心掉进水里的,你听谁胡说了什么……好好说话不要动手,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样,哥哥。”
他不需要怀疑,若是他刚才点头承认,甚至只是犹豫一下,现在陈佑鹤就不可能还好端端站在这,断几根骨头都是轻的。
赵治恺现在其实叫邬治恺,当年出生时和邬希被抱错,互相交换了十几年的人生才被认回邬家,身份证上改回姓邬,但平时还是习惯用赵治恺这个名字。这次他来当邬希的教官,就是邬家出手安排的。
他从来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在当兵之前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刺头,当兵之后才有所收敛,但本性难移,虽然不再轻易动怒,但只要动手就没人控制得住他。显然邬希落水这件事踩到了他的雷区。
邬希平时对他疏离,却也不希望他挑衅纪律受到惩处,轻声叫了句哥哥。
赵治恺听他说不喜欢,便松开了手,听见他又叫了一声哥哥,眼睛忽地亮了一瞬,浑身的暴躁肉眼可见地收敛。
陈佑鹤站直身体,抚平自己被扯皱的衣领,满不在乎地轻笑。
他就知道,这小少爷喜欢他喜欢得要命。这不,虽然现在还在跟他闹脾气,但一遇到状况就紧张地护着他。
赵治恺余光捕捉到他的表情,冷笑一声,“听说他是希希的前男友?”,重音咬在“前”上。
邬希不耐烦地摇头,“我又不早恋,哪来的前男友。”那都是陈佑鹤一派胡言。
他不愿意再多费口舌,抓紧秦璟泽的衣襟咳了好几声,眉眼间氤氲水雾,看上去十分脆弱,“我要回去睡觉了。”
赵治恺被他咳得直皱眉,面露担忧,不敢再扰他,郑重地朝秦璟泽点头,“麻烦你了。”
“不麻烦”,秦璟泽低头去看邬希的脸,就看到他把头埋进自己怀里的瞬间恢复了面无表情,那股柔弱可怜劲儿全都消散不见。
……
邬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漫长又暖和,睁开眼懵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躺在别人的寝室床上,身上裹了一件大了不止两号的军训外套,盖着的应该是秦璟泽的被子。看了下时间,居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他把被叠好,抓着外套走到阳台,秦璟泽果然正站在那里,侧脸轮廓冷硬,回头指着桌子,“吃药。”
桌上摆着一盒感冒药,和昨天校医院开的是同一种。邬希也不问他什么时候去买的,抠开一粒吞下去,用眼神请示了一下,借他的杯喝了点水,然后就懒洋洋地半趴在桌上,“你一个人住一间啊?”
他刚睡醒,已经退烧了,声音又软又倦,还有点感冒的鼻音,像是在撒娇。
他已经好几年没睡这么舒服了,居然一点也没做噩梦。也不知这件好事和秦璟泽有几分关系,还有待多次试验求证,或许有希望彻底治好他的睡眠症状……
他不急着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物归原主,反而用手指头在上面东戳西戳。
“昨天和今天都谢谢你了,如果你愿意把外套送给我那就更感谢了。”
秦瓃泽颔首,“可以。”
邬希抬眼看他,勾唇露出两颗尖尖虎牙,“你都不问我要它做什么?万一我要用它做一些很色的事情呢?”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秦璟泽语气不咸不淡,“一件外套而已,想做什么都随你。”
啧。真冷淡。
邬希若有所思,目光往男人下三路扫去,浑身忽然一僵,被那蛰伏着的夸张尺寸惊到了,一时失语。
这么大的家伙,应该不可能有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