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校草的猎物后(71)
只是手而已,只是手就已经让他想打退堂鼓,质问秦璟泽他妈的是不是想弄死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本就和他自己的手不是一个型号,又狂热而粗暴。
“是为了你好”,秦璟泽还在哄骗他。强词夺理地说若是不这样等下他就吃不下去。可就算是这样受过磨难,接下来该吃的苦头还半分不少,男人之间没那么天生契合,邬希好声好气撒娇求秦璟泽,没有用,就忍不住骂他是畜生。
“疼吗希希”,秦璟泽明知故问,不给邬希擦眼泪,反而俯身,让邬希抖得更厉害。若不是他控制着及时把人扯回来,邬希的脑袋恐怕已经被撞得砸到床头,以这种力度,撞一下就会磕出包来。
想象抵不过现实万分之一,从军训坐背俯卧撑那会儿,邬希就知道这人腰劲儿很大,让他垂涎,却根本没那个本事受住。他也不知道秦璟泽是怎么回事,没吃过猪肉总不能连猪跑也没见过,居然死板地只拘泥于这一种最传统的传教士,像是机械一样无情,却又不肯听指挥。
扯着秦璟泽头发的手力气渐松,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捋顺毛,他断断续续地念秦璟泽的名字,颤颤表白。
“我爱你”,这是他唯一能掌握的主动权,用力和秦璟泽深吻,直白热烈,“我爱你”,翻来覆去,数不清说了多少遍,突然瞪大眼,挤出一声变了调的“呃”。
急促地叫着秦璟泽的名字,他的目光充满惊惧。
“疼了吗”,秦璟泽又问了一遍。抚摸他汗湿的额头,却固执不肯退让,强硬地让忍着点。
其实算不上疼。害怕更多源自于心理上的恐惧,邬希的拳头攥得咯咯响,“已经到底了……不行,不行——!”,窄腰被大掌紧紧掐握,薄薄一层肌肉的小腹浮现出一个狰狞弧度。
他头晕目眩,被顶得直翻白眼,连秦璟泽近在咫尺的声音都听不分明,拼命要推秦璟泽的肩膀,根本推不动,实在是受不了,再多一秒都受不了,忍不住扬手给了秦璟泽一个耳光。
打人不打脸。可巴掌扇在脸上,秦璟泽反而兴奋得发狂,一双眼睛都亮了,抓着邬希的手凑到自己唇齿边,虔诚亲吻每一根指头每一处关节,低声哄着,“求你了希希,我得让你知道你是谁的,让他们都知道你是谁的……”
邬希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声音全是破碎的。换了只手又给他一巴掌,这次没什么力度,轻飘飘,更像调.情。
不存在温吞,两个男人之间往往是肮脏,伴随着疼痛与暴力的纠缠。太久了,无休无止,一直要到邬希崩溃的地步,尖叫哀嚎,吐出嫣红舌尖给行凶者品尝。小巧的包装袋撕开了三个,东一个西一个地乱丢。说不清楚是谁更疯,总之邬希绝不甘示弱,哪怕体力差得要命,也不会让秦璟泽在他这儿应对得轻松,尽管要以昏睡过去作为代价。
昏睡是最后的宁静。
睁眼时还是深夜,又或许是凌晨,邬希意识回笼,就再没有半分睡意,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身上很清爽干净,被仔细照料过,他的目光落在秦璟泽的手臂上,那一片的抓痕和淤紫简直像跟人打过架,甚至应该包扎一下。他本以为自己会更喜欢温柔缠.绵的那种,但实践出真知,现在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其实也是和秦璟泽一模一样的野兽做派。
秦瓃泽在第一时间就知道邬希醒了。
但他没动,小心谨慎地观察身边人的反应,见邬希眉眼平静,才试探地坐起身,摸了摸邬希额头的温度,确定正常,才开口问,“喝点水?饿不饿,厨房温着粥。”
邬希抬眼与他对视,好半天没有说话。
饥饿干渴可以往后先放一放,他现在只想问一个问题,“你爱我吗秦璟泽?”
“你不尊重我”,他在秦璟泽回答前再度开口。
占有欲,控制欲。总结来说是欲.望。就算他喜欢,这人也不该强迫他,明明他当时都已经怕成了那个样子。强者凭借着压倒性的力量对弱者施加不想要的东西,是暴力。
在ktv的时候扯他胳膊是,争吵之中卡他脖子是,这一次就算是在床.上,有快乐遮掩,根源上也是。
秦璟泽说不出话,浑身僵硬地看着邬希对他掰手指头数出一桩桩罪名。
做到后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冷静下来,回想起袁秦的警告,甚至产生了莫大的恐慌。是他错了,他真的该去接受封闭治疗。就算纠正不了心理,至少也要强制磨灭暴躁发泄的欲.望。
邬希瞥见他的表情,皱了皱眉,招招手叫他过来,搂着他的肩膀放缓语气,“都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信不得,但我说的你可以信”,他说爱秦璟泽,不是假话。
“我又没有脚踏几条船的癖好。我是你的,大家都知道”,他现在终于想到这人为什么不待见白文晖了,是因为之前论坛有人拉郎,虽然事情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但显然这人一直耿耿于怀。
邬希干脆坦白,“我今天请他吃感谢饭的时候都带着林枫,你不喜欢,我可以不跟他独处。”
“对不起希希”,秦璟泽咬紧牙关,挣扎着也想作出让步,想说自己再也不会干涉邬希交友,但始终说不出口。
听见道歉,邬希摸了摸他的脸,也说了声对不起。那会儿情绪激动上头,还动手打了脸。
“你想让我在松鼠网发动态官宣跟你谈恋爱吗?”,一直以来都没官宣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但如果秦璟泽想要这种昭告,那就有必要。
不出意料地瞧见男人眼中的渴望,邬希顿了下,“但是要看你表现,我给你时间。”
其实他刚醒过来很生气,最生气的时候甚至想直接威胁秦璟泽干脆以后只做炮.友算了,所以才躺在那一动不动冷静了好半天,把这种荒谬念头压下去才开口。若是真的那样说,本来就安全感缺失的人难免会陷入癫狂。还是得诱导,哄着来。
秦璟泽沉默良久,“过几天我去看心理医生。”
嗯?邬希愣了下。有那么严重吗?虽然暴躁了点,但就算是暴怒的时候这人也没真动手伤了他,其实很克制。毕竟以秦璟泽这种身板,就算不是故意要伤人,但凡收敛不好力气都肯定会让他吃大苦头。
但是既然自己提出来了,那去看看也好,邬希点点头,“什么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我要跟学校请假去外地一段时间处理工作”,秦璟泽平静地编造,“顺便就可以看医生,那边有个很有经验的老医生,很出名。”
邬希不疑有他,关注的重点全落在出差上,“什么时候,去多久?”
“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就走,具体要多久我还不清楚,得去了再看情况”,秦璟泽跟他商量。
“唔”,邬希不置可否,思考了一会儿,扯扯他的衣服,“脱掉”,刚才抱肩膀的时候,他感觉秦璟泽好像抖了下,今天做得太疯,他得看看是不是他把这人抓伤了。
瞧见秦璟泽的表情明显有点僵硬,久久没有动作。他的眉心不由得一跳,有种不妙预感,攥紧手中布料,不容分说往上撩。
伤似乎已经被处理过,但太多太狠,看起来依然让人十分肉疼。脊背上一条一条鼓起的棱子,纵横交错,皮开肉绽,他认不出是什么造成的,但很快就知道了,因为秦璟泽主动把作案工具交了出来,捧着一根藤条递给他,低声道歉。
怔了好半天,他才找回声音,“我之前是不是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把自己弄成这样?”
“去看医生吧”,他现在觉得看医生对这人来说非常有必要,必须去看,“我都没说要罚你,谁准你这样自作主张的?”
目光触及秦璟泽的满眼哀求,他绷着脸,曲指弹了一个脑瓜崩,“养好了再去外地,看完医生必须跟我汇报情况。”
听出邬希没有放弃他的意思,秦璟泽才终于恢复呼吸的力气,“我去给你盛点粥。”
粥盛好回来,邬希已经又睡了过去,白天被弄了太久,过于疲倦,心事暂了就又撑不住犯困。秦璟泽端着半碗粥,三两口自己吞咽完,将碗放在外面客厅的茶几上,走路和关门都没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