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早。”邢泱语气轻快地说。
“?”Rupu震惊地揉揉眼睛。
达丽雅仍是一副冷淡的模样,拉开椅子坐下,对邢泱说:“威士忌。”
“好的。”邢泱迅速进入角色,动作熟练地从酒柜拿下一瓶威士忌倒进玻璃杯,加一个橄榄果,杯沿抹盐再卡一片柠檬,递给达丽雅。
“怎么回事?”Rupu小声问。
“她是我小姨。”邢泱说。
“……?!”Rupu半晌说不出话。
邢泱端起盘子穿梭在客人中间,达丽雅坐在窗边一口一口抿着威士忌,翠绿的眼珠反射碎金般的光泽,她的皮肤白皙胜雪,看起来柔和好说话的模样。
Rupu大着胆子和达丽雅打招呼:“你好。”
达丽雅斜睨他:“坐。”
Rupu小心翼翼坐下,达丽雅说:“多谢你收留John。”
“我们是普通的雇佣关系。”邢泱是这个国家的过客,待半年就会离开,Rupu要在这里长期讨生活的,傍上一个黑帮老大可谓前途光明。
邢泱照顾一圈客人,他嘴甜,递酒三分笑,直把性取向为男的顾客迷得头晕目眩。达丽雅看着邢泱,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她眼睛盯着邢泱,漫不经心地问:“他平时就这样吗?”
“John来后,酒馆的业绩肉眼可见地变好。”Rupu不遗余力地吹捧邢泱,“他是最棒的服务员。”
达丽雅一直在酒吧坐到傍晚,邢泱放下托盘,从Rupu手中接过一天的工资。Rupu求助地问邢泱:“你小姨是个什么意思?”
邢泱微微摇头说:“不知道。”
达丽雅唤邢泱:“John,走吧。”
别说Rupu怕达丽雅,邢泱面对达丽雅也不敢瞎说话,他应道:“来了。”
Rupu塞给邢泱一根冰棍:“外面热,路上吃。”
“谢谢老板。”邢泱咬一口冰棍,跟上达丽雅的步伐,“去哪?”
“你想去哪?”达丽雅清透的眼珠看不出情绪波动,她总是冷淡镇静的,像头无所畏惧的雪豹。
邢泱比起达丽雅,乖巧得像只小猫,他说:“那……回我住的地方?”
“你住哪?”达丽雅无所谓去哪,她找了邢泱近十年,想在有限的时间里更了解这个年轻人一些。
“我住得很近,不用开车,往这边走。”邢泱指路,领着达丽雅拐进狭窄的巷子。
“你的家在中国哪里?”达丽雅问,她一向直来直去,有什么问什么,丝毫不觉得问题突兀。
“北京。”邢泱说,“和我姐姐住。”
达丽雅眨眨眼,问:“你的姐姐,是什么样的?”
“她是个强大的女性,跟你一样。”邢泱说。
“她也有一个帮派?”达丽雅问。
“……那倒没有。”邢泱说,“她自己开公司。”
“很厉害。”达丽雅称赞,“你为什么来墨西哥?”
“我惹了点事情,跑出来避难。”邢泱说。
“惹的什么事,我能帮忙吗?”达丽雅问。
邢泱沉默,达丽雅要怎么帮忙,譬如开坦克轰掉四个世家,他说:“中国禁枪。”
“好吧。”达丽雅说,“真是无趣。”
邢泱推开单元门进入楼道:“我惹的事情比较复杂,一时说不清。”
“我有大把的时间。”达丽雅说,“我想听。”
对待直来直去的战斗民族,邢泱一点儿办法没有,他用自己不怎么顺溜的英文磕磕绊绊地讲完整个故事。达丽雅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下巴,听得极其认真,仿佛出席额度巨大的交易现场。
“你觉得呢?”邢泱口干舌燥地讲完,端起一杯水润喉。
“我觉得你的工作很有趣,明星公关。”达丽雅说,“你回国需要保镖,我跟你一起,我可以保护你。”
邢泱正要拒绝,达丽雅补上一句:“不用枪我也能打五个人。”
“……”邢泱笑着摆手,“国内有警察。”
“警察不可信。”墨西哥的警察约等于不存在,达丽雅对全世界的警察都没有好印象,她觉得警察是政府的走狗,愚蠢又懦弱,毫无用处。
“小姨。”邢泱表情认真,“我回去后会给你打电话的。”
“哦。”达丽雅看向地面,透亮的眼珠流露出一丁点落寞,“好。”
中国,北京。
邵峙行坐在办公桌后配置电脑,华金投资和千星资讯不一样,大部分资料必须保密,不能使用个人电脑,网络加域,每个人有各自的WiFi密码。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穆煦推门进来:“第一天来,你感觉怎么样?”
“超出预期。”邵峙行说,“没想到你会给我留一间独立办公室。”
“你不用坐班,我不想让其他员工好奇你的身份。”穆煦说,他将一个文件袋放在桌上,“这是池家的资料,你看完锁在柜子里,别弄丢了。”
“好。”邵峙行拿起文件袋。
穆煦说:“文件袋里有我的私人手机号,任何新消息给我发短信,我会及时查看。”他低头看手表,“等会儿我有个会,先走了。”他向邵峙行点头示意,“有事找行政。”
“慢走。”邵峙行看着穆煦离开,坐下拆穆总裁送来的文件袋。
文件袋里放着一沓A4纸,包含池家的背景资料、人脉关系、经营产业和投资信息。穆煦为了搞池家下了大功夫,邵峙行边读边在电脑上记笔记。他多努力一点,邢泱便会早回来一天。
键盘上邵峙行的手指敲出幻影,他眉头紧皱,将文件上的信息内化成自己的理解。一呼一吸之间,窗外太阳西移,又一天过去了。
第108章 翻盘
池修礼和夏菀压着池易成去林家说明情况,林子尧被家里训得蔫头耷脑,一言不发地带领池修礼一家来到正厅。池易成刚坐稳,林睿踏进客厅,对林子尧说:“滚去找你堂哥。”
“哦。”林子尧缩缩肩膀,一溜烟跑去找林生柏避难。
林睿没正眼瞧池修礼,自顾自坐下喝茶。
这时候没空计较这些细枝末节,池修礼赔笑:“林局,好久不见。”他带来的牛奶和水果放在玄关处,高压政策之下谁敢送昂贵的礼品,能屈能伸的权贵们又回到早年送小额吃食的时候。不过池修礼拿来的水果不是普通水果,都是进口的一等品,折成市场价大约小几千块。
林睿不吃池修礼这一套,池琰的两个废物儿子他心里门儿清,他抿一口茶,问:“什么事?”
池修礼拍池易成一下,“你说。”
池易成将停车场遇到女孩、他戏弄女孩、引诱女孩上楼一起玩的一系列事情坦白。林睿面无表情,直到池易成讲完故事,林睿问:“就是说,这件事和子尧一点关系没有?”
池易成正准备摇头,被池修礼暗中捏了一下手腕,小年轻闭上嘴巴,由着父亲发挥。
“也不能说没有关系,小孩子一起出去玩中间出的事,大家都有问题,只能说谁大谁小。”池修礼说,他不能让林睿觉得这件事和林子尧没关系,那池易成的事林睿便可帮可不帮,他这一趟岂不是白来。
林睿看向池修礼:“你的意思是?”
“林局,比起其他孩子,易成不过多说了几句话,责任不全在他。”池修礼说,“而且这本身是一起意外坠楼的事,如今闹得牵扯面这么广是不是有点过了?”
林睿没有回答池修礼的问题,转而问起另一个事:“网上流传的录像,我问了下小郑,他说不知道有录像。但警卫室的监控查到确实有一份匿名快递,警卫签收后丢失,你知道这件事吗?”
池修礼惊出一身冷汗,他强作镇定:“啊?我不知道。”
“修礼啊。”林睿唤得亲切,“你知道三年来,我家日子过得不太好,生柏在外面漂泊三年,刚愿意回家看看。我没胆子冒险,老爷子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我哪儿忍心害他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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