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辻根本就没有自尊。
黑社会的人总是将尊严和面子摆第一,但辻从以前就对这点感到不解。黑道份子的尊严能有多大价值?他既讲义气,也懂人情世故,就是不明白面子哪里重要。他觉得自己大概是黑社会里的异类吧。
「……让我舒服点。」
所以才能毫不介意地做这种事。
辻理所当然地拉开浴袍,光脚缠上男人的腰。比起尊严,他更想沉浸在欢愉之中。
……不,说不定这么做才是辻维护自尊的方式。
「一定要舒服到让我扭腰向你求饶。」
让我舒服才是最重要的——辻的坚持之处也异于常人。
「光是想像就教人兴奋……可是拓也还没来。」
「有什么关系?」
辻收紧双腿,让财津更靠近他。
「毕竟他也有参加权。」
「……前阵子,那家伙半夜时突然在事务所发情。」
「…………」
财津皱了皱眉头。
「他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忍不住了』,边把我推倒在沙发上。我心想反正门也锁了,在工作场所做也满刺激的,就让他帮我含了一下。结果我射了之后,那家伙说他也想要。」
「…………你有帮他吗?」
「你表情干嘛那么可怕,之前不也做过吗?而且还是你叫我这么做的。」
——用你的嘴帮拓也做。
财津在床上发号施令,辻在恍惚之中也只能照做。
「在我的指挥下当然没问题。我们说好了,主导权在我手上。你和拓也两个人单独做那种事,让我觉得不太舒服。」
「你也太任性了吧。」
「指挥者通常都满任性的。后来呢?」
辻向他说明事情经过。
既然勃起了也只能赶紧完事。因此辻让菊池坐在沙发上,并含起他的巨根。
过去曾有无数女人帮辻口交过,辻却是这半年来才开始替人服务。不过人的适应力可不容小觑,他已经逐渐掌握诀窍。基本上只要做些自己会觉得舒服的动作就行,一旦克服心理障碍之后,做起来并不困难。但菊池那话儿实在太大,经常令辻做到下巴酸痛。
「那家伙平常都有点早泄,那天不知道在坚持什么。我下巴酸到没办法正常动作,开始觉得不耐烦,就把头退开,想要到此为止。」
——不可以。别这样,就差一点点了……辻老大、辻老大……!
菊池激动之下竟抓起辻的头发,猛力摇晃他的头。辻当然有反抗,但他被菊池夹在两腿中间无法动弹。粗大的性器捅进他喉咙深处,不仅令他眼眶泛泪……
「还害我吐了。」
「咦?」
「我吐出来了。消夜吃的烧肉便当跟胃酸一起倒流上来,差点就卡在喉咙里窒息而死。我好歹也是辻堂组的老大耶,被小弟强制深喉口交,结果被呕吐物噎死,这种死法未免太惨了吧。我宁愿被一百个女人拿刀捅死。」
「那拓也他……」
「我本来很想杀了他,但又担心他死后没人清理地板,所以就先放他一马,只把他踹得半死。」
菊池任凭辻怎么踹都毫不还手。他缩着身子,抽抽搭搭地一直说「对不起、对不起」,但他并没有逃跑。这是当然的,要是他敢逃,辻就会拿刀从他背后刺下去。
「律师,好好管教一下你外甥吧。」
「很抱歉……请让我服侍你,作为赔偿。」
财津伸手解开辻浴袍上的结。
他将浴袍往两旁拉开,恭敬地亲吻辻的心窝。接着嘴唇向下滑至肚脐,「啾」地亲了一下。辻痒得笑了起来。
他折起辻的双腿。
就在辻下意识舔起嘴唇时,大门传来开锁的声音。菊池来了。
要是菊池看见辻和财津四肢交缠的模样,肯定会露出焦急的表情,就像等着主人说开动的狗一样。一想到此,辻不禁低声哼笑。
第2章
「我、我、我……我叫野野宫莲。」
青年「唰」的一声弯下腰,说完后低着头动也不动,过了半晌才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他看了辻一眼,但很快又望向地面。
莲有着瘦弱的身体和修长的手脚。
他头很小,个头也不高。那张脸上仍有瘀青,但已不像之前肿得那么厉害,一双大眼睛也恢复原本的比例。他的轮廓比一般日本人深邃,但没有西方人立体,所以可能是东南亚混血,不知道是菲律宾还是泰国。他生着一张娃娃脸,简直能用『可爱』来形容,看起来实在不太像流氓。虽然染了头发,但只让人觉得……这是他唯一能够虚张声势的方式。
「他今年好像才十九岁喔!」
莲紧张得直发抖,站在他身旁的菊池,不知为何露出得意的表情说:
「妈妈是菲律宾人,不过已经死了。他在育幼院长大,国中毕业就……」
「菊池,你闭嘴。」
「啊、好的。对不起。」
「你叫莲是吧?你自己说。」
「好、好、好、好的。」
这个紧张到拔高音量的人,正是前几天被辻所救、收下名片的那名青年。
「之之之之、之前受您帮帮帮帮助,真真、真的很谢、谢、谢……」
「停。」
莲的结巴太过严重,辻只好先让他停下来。在这间名义上的社长室里,有一套高级的商用桌椅摆在墙边,而辻正坐在那张皮椅上。他招了招手叫莲过来。莲有些不知所措,直到菊池轻轻推他,他才来到辻所在的办公桌前。
「你先深呼吸一下。」
莲顺从地依照辻的指示,深吸一口气后吐出。既然还能深呼吸,代表他的肋骨没有断裂。
「很好。你有口吃吗?」
「育……育幼院的人、是这么说的……但、但我只有在紧张的时候、才会这样。」
「是吗?那就只是容易紧张而已吧。慢慢说没关系。」
辻一说完,莲僵硬的表情立刻产生变化,看得出他对辻的信任加深了一层。辻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人都会对包容自己缺点的人敞开心胸,这种倾向在弱者身上特别明显。
「然后呢?你只是来为上次的事情道谢?还真有礼貌。」
「道、道谢只是目的之一……」
「你进出我们事务所,要是被上头的人发现岂不就糟了?」
莲听见辻的问题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下个瞬间他便弯膝跪地,从辻的视野中消失。
「喂?」
「辻、辻先生,请收我当小弟吧!」
辻双手撑在桌上,探身俯视前方的莲。和辻想的一样,莲果然正跪在地上磕头。辻抬头瞥了眼菊池,他竟一脸感慨地频频点头。对了,菊池过去也曾像这样拜托辻收他作小弟。
「喂喂,别这样,我最讨厌这种难堪的场面。」
「咦、老大,你讨厌别人下跪吗!」
菊池惊讶地问完后,辻更感惊讶。
「你之前一共跪了六次,前五次不都被我踹回去了吗?」
「这么说来……好像有耶……」
他第六次下跪后,辻姑且允许他来事务所打杂。
辻本来不想收个傻子作小弟,但和鸿会长也在中间说情,辻只好认了。菊池是觉得结果好一切都好吗?他脑中似乎已经没有前五次被踹的记忆,就某方面来说,实在乐观得令人傻眼。
「起来,这种演技对我没用。」
「拜、拜托!请让我为您做事……!」
「就叫你别这样了。栉田先生,帮我劝劝这家伙。」
静静站在一旁的栉田,听见辻的指示后,便走向趴在地上的莲,轻拍他的肩膀说:「好了,起来吧。」莲看了眼栉田的手,发现他没有小指,吓得缩了一下,但随即低声说道:「不好意思。」这才踉跄地站了起来。
栉田将莲带到办公室中央的沙发,要他坐下。这里有时也会用来接待客人,因此有着整套的沙发组。
辻也走了过去,坐在莲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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