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饭桶。”
沈竹随手把匕首扔到一边,嘲讽地看着来人,“这么多年,你如我所料的毫无长进。”
“你出阴招还在这装逼!”黑衣人见自己输了也把刀放在了一旁,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问,“你跟李识玉到底怎么回事?真成亲了?”
“用你那榆木脑袋想想,可能吗?”沈竹把来龙去脉和来人说了一遍,道,“我在这三天,李识玉不让我出门,也不来见我。
所以现在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别来问我。”
是的,我们风姿绰约的沈小侯爷,到现在也没能和他的怀王殿下说上一句话。
李珏好像铁了心的躲着沈竹,无论沈竹用什么办法都不肯露面。
一开始沈竹还不信邪,装病下药的事都干了。
可李珏根本不吃那一套,还顺手玩了一招杀人诛心,把上了年纪的太医令请来,日夜在门口守着,随时防止沈竹出现意外。
沈竹看着老人家一大把年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终归是于心不忍,放弃了装病这一条。
他打算换个别的。
那天晚上月色很美,沈小侯爷转着轮椅移到院门前,笑着问门口的护卫:“好哥哥,你能不能让殿下见见我?”
门口的护卫就是当初把沈竹推进院子里的,叫常威的那个,死性的很,只会僵硬地回答一句:“不行。”
“那……”沈竹露出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你放我出去,我去见他,这总行吧?”
常威:“不行。”
很好,非常好。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呗。
沈竹满意地点点头,收起假笑,玉石俱焚地用出最后一招。
他一把抓起常威的手抓破了自己的衣服,连带着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抓痕,转头就对院子外面大喊:“来人啊!非礼了!”
“你、你……”一直面无表情的常威眼睛一瞬间瞪大了,颤抖地看着自己的手。
堂堂小侯爷,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沈竹原本也是不想的,但有时候就是这种方法,对于一般人来说,都有效。
可李珏的护卫,怎么能和一般人比?
沈竹远远低估了李珏护卫的忠心程度。
只见常威一把抽开腰间的剑,一脸悲痛欲绝地就往自己裆部扎去。
他要自宫以证清白。
原本还一脸奸计得逞的沈竹脸色直接被吓白了,手忙脚乱地夺下常威手里的剑,“你不至于吧?”
常威表示很至于,他很忠心。
“行,我不喊了。”
沈竹认怂,一脸气愤地转着轮椅回院子里去了,“我老老实实在屋里待着行了吧!”
李珏!你牛逼!
能用的都用了,沈竹真的没有什么方法能再搅和动李珏了。
他一天百无聊赖地瘫在院子里,只能靠写话本发泄怨气,怎么虐李珏怎么来。
可能对于沈竹来说,他唯一的收获就是话本卖的不错吧。
沈竹是攻的股连夜飙升,他自己还买了点进去,赚了笔小钱。
而李幼卿看正主自驾车看得非常起兴,恨不得把当前局面维持个一年半载的,以维持沈竹的高产出,根本不会帮沈竹求情。
甚至还变本加厉的撺掇沈竹:“诶,你要不就从了我哥吧,你天天写这玩意,不会对我哥动心吗?”
沈竹一看李幼卿脑袋更疼了,李珏不来,倒是天天让他的妹妹来闹自己眼睛。
“我就是无聊赚点钱,动个屁的心。”
沈竹把刚写好的一卷丢给李幼卿,“况且你哥又不是断袖,和我成亲肯定有他的算盘,当真以为他喜欢我?”
“你就怎么知道我哥不是断袖?这么多年他房里都没人。”
李幼卿就不明白沈竹为什么这么坚定李珏不喜欢他,想继续撮合她哥和她嫂子,“没准我哥就是真的喜欢你。”
但沈竹不想听这些话,一捂耳朵撅床上装睡去了。
说起来奇怪,沈竹也不知道李珏怎么想的。
谁都不被允许见他,偏偏李幼卿就行,甚至有时候李珏还主动叫李幼卿来陪陪自己。
这叫什么,培养姑嫂之情吗?
还是希望让李幼卿说动自己?
沈竹搞不懂李珏,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眼前这个黑衣人趁着夜黑偷偷来了。
黑衣人听后从头笑到尾,根本没有停过。
沈竹脸色也不怎好,出言道:“周正则你行了啊,笑起没完了你还。”
黑衣人叫周端,字正则,和沈竹这些人一起长大的,是被沈竹小时候带着胡玩写不出文章的熊孩子之一。
脑子不怎么精明,不适合论及朝堂政治。
倒是精力旺盛骁勇善战,挺适合在军队的。
从前是沈竹的下属,沈竹卸任后就接了沈竹的班,管几年的西北军队。
这几年朝内改革,削了武官的权,周端也跟着回京了。
“没笑没笑,就是有点惊讶。”
周端极力让自己憋住笑,“你俩怎么反过来了。
小竹子,我记得小时候,明明是你总把李识玉气得胡言乱语。”
“滚蛋!我又不是叫你来叙旧的。”
沈竹现在一提小时候的事就头疼,抬手把刚刚写的东西交给来人,“这些帮我去尚书台查查,留你名,别用我名。”
“我已经不是你下属了,沈大将军。”
周端嘴上抱怨,手上还是接过来看了一眼,“贤王?你查你老丈人?”
“怎么就老丈人了?少胡说八道,我就是感觉有问题。”
沈竹皱着眉把事情一件一件捋清,“皇帝想动沈家,李珏却要和我成亲。
这分明会惹怒皇帝,李珏图什么?更叫人惊讶的是皇帝还答应了,我在想李珏是不是用沈家和皇帝换了什么?”
李珏不告诉沈竹到底为什么要和他成亲,沈竹就自己查。
周端看着在认认真真思索的沈竹,觉得沈竹可能想多了,直白道:“其实……也有可能李识玉真就是喜欢你?”
沈竹非常无奈地看了一眼周端:“你看他天天找我茬的样子像喜欢我吗?”
沈竹又顿了顿,似乎在说服自己一样又低声补了一句:“况且他要是真喜欢我,早在十年前就和我成亲了,还用等到现在。”
“那也有可能……”周端没察觉到沈竹一瞬间的失落,继续猜测,“他是现在才喜欢你?所以现在才和你成亲。”
“那也不对。”
不知道为什么,沈竹在李珏不会喜欢他这件事上格外坚决,一脸认真的给周端分析道,“他娶我回来,即不见我也不干我,还是没安好心。”
周仔细品品沈竹的作死发言,皱起眉,“你不觉得……你这话有点欠|干吗?”
另一边,常威正在和李珏哭诉。
“王爷,我求求您了,您让我干什么都行,别再让我看着沈小侯爷了。”
常威跪在李珏面前哭得声泪俱下,“他给我下毒,还套我麻袋。”
是的,常威的高冷都是装的,受李珏之命装的。
因为李珏说,不装高冷镇不住沈竹。
但现在,常威装不下去了。
“今天小侯爷还要切我鸡鸡,我差一点就要进宫和庆公公作伴了。”
“我还没娶媳妇呢。”
李珏面无表情地写着折子。
常威看李珏这幅样子,慢慢悟了卖惨是打动不了他面前这位铁石心肠的怀王殿下的。
所以他换了个方法。
“殿下,还有一件事。”
常威从怀里掏出一个话本,“沈小侯爷还写了他是攻的话本,卖得特别好。
现在买沈小侯爷攻的特别多,再这样下去,您在东街开的赌局就要赔了。”
果不其然,一直波澜不惊的李珏写字的笔终于顿了一下,墨水沿着纸的纹路晕出了一朵墨花。
常威见有效,继续试探道:“殿下,小侯爷还把他包的那五个小倌偷偷请进了院子里,说是要狂欢三天三夜,让王爷的封号变成绿王,这样就不会犯了王爷的名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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