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
郑学舒了口气:“我今天演得怎样?”
“看着挺像一对。”
这话郑学没读出其他滋味,倒像真心在评价,他瞥了眼袁容。
“你就不怕我真跟人跑了啊?”
袁容专注地看向他,昏黄的灯光映进眼底:“不怕,攥着呢。”
郑学将脸埋进爱人肩窝,这段时间乔冬在他那,白天费心周旋,晚上也总警醒着睡一半醒一半,这会终于身心放松些。
袁容察觉他的疲惫:“累了?”
郑学握住他的手,语气认真:“袁容,无论发生什么,你得给我保证自己的安全。”
一个吻,代替了回答。
半夜,郑学被一阵粗重的喘息声惊醒。
“袁容?”他猛坐起来,打开灯。
几乎同一刻,袁容已经翻身下床,几步踏进卫生间,郑学急跟过去。
“怎么回事?”
袁容俯身撑着洗漱台,压抑地呕吐着,晚上吃的那点东西全交代了,却还是一下下干呕。
郑学轻拍着他背,看他用力得脖子都红了,一步也不敢挪地撑着。
好容易平缓下来,袁容回过头就对上郑学一脸担忧地举着水杯。
“我没事。”他嗓音嘶哑,接过水杯漱了口。
郑学将人扶上床,自责得不行:“是不是吃坏了?”
袁容阖眼靠在床头,仍然一阵阵犯恶心,胸口起伏不定答不上话。郑学看着他干着急,突地想起什么匆匆出了房间很快又折回来。
袁容正全力压制那股不适,突然感觉一颗东西被送到嘴边。
“张嘴。”郑学轻轻道。
袁容顺从含下,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满口腔,反胃感瞬时压下去不少。
他睁开眼,“糖葫芦?”
郑学晃了晃手里的罐子:“改良版,酸枣做的。孕期不能吃山楂。”
袁容眼里溢出笑,很纯粹。
“你不是说他闷吗?
“你是说——”郑学看看袁容,又看看他肚子,“小家伙有反应了?”
“嗯。”袁容默认,“应该是开始了。”
“闹腾,随我。”郑学眼里透出惊喜,滚上床用脸轻蹭着肚子:“快让爸爸好好睡觉。”
说完将袁容揽进怀抚着他背,等人平稳睡去才睁开眼,笑意褪去的脸上满是担忧。
当初知道孩子的事,两人都被高兴冲昏了头。
可以后月份大了,袁容只身在天鹰怎么藏?他神情复杂,看着袁容这么大一个子蜷在那里,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第一百二十三章
自从扎实老九的运输线后,袁容那一直风平浪静,郑学这边的调查也只好消停阵子静待时机。至于乔冬,小孟几人盯了大半月,连对方睡觉几点起夜都知道了,愣是没看出啥问题。
“新开了几个点。”晚上,郑学走进监控室,揉了下小孟左摇右晃打瞌睡的脑袋,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数个分屏弹出画面。
小孟一看,精神了:“学哥,太狠了,浴室都360度。”
其余人凑上来:“万一你俩真成了,这提前看光了,不好吧?”
郑学闷头点了支烟:“要真是我那位,到时候我替他看回来。”
正说着,一个分屏里,乔冬进了门。
换鞋,放包,喝水,一整套滚瓜烂熟的流程下来,进了浴室。乔冬这个人,表面看着精瘦,脱下衣服还是有点肌肉线条的,小孟一个二十年大直女,就没怎么见过男性裸体,这一下来个只剩内裤的精光肉体,绷不住主动让位给其他人:“你们来。”
几个男人打趣:“肉体组织而已,你得有点基本职业素养——”
屏幕里乔冬动作有些诡异,只见他撑开内裤一侧,手伸进去捣鼓。
小孟把脸别开,另外几个难得看她这样,吁了几声看着屏幕,玩笑声戛然而止。
“拉近,对焦。”
郑学俯下身,一瞬不瞬盯着图像。
画面里乔冬从裤缝掏了个极小的黑色物件出来,按了下又翻折,这个动作在场所有人都熟,那是他们使用同步传声器的惯常手法。
小孟也忘了什么裸体,迅速将画面一帧帧保存。
郑学拧眉,一个律师为什么用这个,还得放那地方。
几个人不约而同望向他,得,学哥又回归单身了。
郑学转过身去对着桌上一摞资料想了想:“不能等了,明天开始着手查那艘船背后的公司。”
傍晚袁容接到通意外的来电,是费红旗,说是车到了约着一起拆箱。
袁容应承下来搁了电话。沉思了一阵,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走出去。
费红旗给的地址在远郊,很偏。袁容不知道海市还有这么个地方,黄土混着荆棘,车飞驰而过带起一片砂砾。越过去很快就拐入一段旷阔的田地,尽头林荫处掩着费红旗的别馆。
车刚停,费红旗亲自迎出来,polo衫棒球帽,很悠闲。
袁容下车递上两瓶酒,费红旗顺手接过看了眼,“好年份。”说着引他进去:“我昨天半夜刚回来,车到有一段日子了,但想着怎么也得请你一块...”
“很荣幸。”
两人攀谈着转到楼下,船上那辆Sliver已赫然安停放在庭院里。
袁容看了一眼,这车虽然颜色外形略保守,但整体的确非常出挑,道:“纯手工是不一样,车体,内饰,连控制台都做得很扎实。”
“没错,我当初就是特别中意TS系列这点。”老费很愉悦,示意:“来一圈?”
到底年份早,不适合远程,两人上了车只围着庭院试驾。
“扭矩大,推背感相当明显。”刚起步,袁容适时称赞一句。
这话很合费红旗的意,他扬扬眉:“劲足!”说着敲了两下仪表盘,“还得原厂看得舒服。”
绕了几圈意犹未尽下了车,费红旗带着袁容走到院子东面的车库里。
“我这比较杂,封存车展示车都有,还有私人转手的。”
进去就是一条通亮的长廊,两边都是费红旗陆续收来的藏品,包括TS的二三代和些其他车款。
穿过长廊,两人在茶室坐下。
“说来袁先生仗义,不声不响给了我这么个大礼。”
”叫我袁容就好。“算是默认。
“不过,”费红旗顿了顿,“这可是割心头好?”
“我对这款没执念,收回来也就是偶尔一开。”袁容说得轻描淡写,“不如成人之美交个朋友。”
这话倒不掩饰。费红旗对他这态度颇欣赏,“你这‘成人之美’真算了我心愿啊。”
“千金难买一好。费老板似乎偏爱比较传统、硬朗的款式?”
“经典的,必然是有道理。尝尝,”费红旗边说边把泡好的茶递给袁容,“老经验也一样,没多少新意,可是有用。”这话像是另有所指,费红旗看他一眼,又开口:“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些。”
一时有些沉默,好半天袁容点点头。
“我跟周扬见过几次,你们之间具体的我不知道,不过能者上平者让,无可厚非。”
费红旗咂了口茶,他是赞同枪杆子里出政权的。“咱们搞军火,最忌讳一棵树上吊死。买卖也是,做得广不够,还得有个危机意识,我这出去一泡十几天,也就是忙这些。”
“现在国外白河岛战事吃紧,费老板最近应该很有得赚?”
“国际线上其实咱们优势不大,多数还是靠低价,小挣即安。”
“是。其实说到买卖做得广,”袁容说得倒也诚挚:“战场上缺的并不止是子弹,最近我一个倒腾药品的朋友赚了不少,发的也是战争财。”
“哦?哪位?”
“老九,您应当听过?线路还算稳妥。”
费红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接触过,不过,也不失一个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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