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绯闻视频的源头是骆争,“周意”案的律师是江阮工作室的人,再联想到邱明柯电影的内容,真相近在咫尺。
一瞬间局势逆转,唾沫星子险些将骆争淹死,他已经被多方起诉,现在又加上江阮这边。
身败名裂、大笔赔偿还有牢狱之灾,都少不了。
夜深,终于能离开片场。
江阮抬起头,片场外还是停留着不少娱记,谢时屿担心他紧张,想揽他肩膀。
江阮避开,摘掉棒球帽,露出冷清漂亮的一双眼,直接攥紧谢时屿的手,十指交扣,朝路边那辆梅赛德斯走过去。
他无比坦然,周围一时噤声,竟然没人再敢堵上来。
江臣跟阮云秋都没有帮什么忙,事情就已经妥当解决。
不过出柜多少还是有一点影响的,江阮年初接的一档综艺没法去了,只能蔫蔫地待在家陪奶奶听了几天戏。
江臣去接受采访,还被问起江阮的事。
“您是否早就知道……的恋情?”
江臣皱眉,“什么时候算早?”
“……”记者一窒,又问,“那您对……这次出柜公开的事,有什么想法吗?跟您夫人……是能接受?”
江臣矜持,“还好,还好。”
……
记者也问不下去了。
江臣回到家,江阮还在黏黏糊糊地跟谢时屿打电话,谢时屿陪他待了几天,发现他没有心情不好,而且网上风波已经平息,就先去忙自己电影首映礼的事。
江臣轻咳了一声,抬手敲响房门。
“……”江阮瞬间坐起身来,讪讪,“爸……”
那天晚上,他们离开片场时,江阮伸手去牵谢时屿,被镜头拍了下来,江臣其实看到了……没羞没臊的。
但深夜那个镜头看起来,是有种义无反顾的感觉,他心里就突然有个念头。
“来拍部戏?”江臣一笑,问他。
江阮懵了,“嗯?”
江阮拿到了江臣给他的剧本,片名有点奇怪,《春风,春风》,是部同性片,上世纪背景。
江臣找他来饰演男主角祝春风,另一个比较重要是角色,是祝春风的男友邵雪君,去找了谢时屿。
第一场吻.戏,是一次文艺演出后,晚上,祝春风跟邵雪君在小树林里约会。
谢时屿指腹碾了下江阮的唇瓣,低头跟他蹭着鼻尖,缱.绻片刻,就想亲上去。
江阮的手臂松松垮垮地搂着他,眼睫颤动,咬了下嘴唇。
他拍戏时整个人都入戏,除了注视着与他演对手戏的演员,留心镜头角度,不会再有任何多余的余光。
所以导演是谁,对他而言,没有差别。
谢时屿在拍摄时还好,他捏着江阮的下巴,舌尖抵开他唇缝、齿关深吻,舔吮他湿红的唇肉。
几个镜头很快就过了。
他牙尖叼着江阮肿烫的软肉厮磨,轻轻拉扯他的唇瓣,然后松开,那点唇肉湿软地弹了回去。
“卡!”场记打板。
谢时屿一瞬间被人盯住,如芒在背,抬起手想揉江阮的头发,手顿在半空,硬生生收回去插到了兜里。
“怎么了?”江阮满脸通红,抿了下嘴唇的水渍,他被亲得腿软,站不稳。
小树林到处都是树枝石头,夜晚昏暗,剧组开始陆续收灯,看不清路,他想让谢时屿牵着他走,就去勾谢时屿的指尖。
谢时屿顶住身后那道目光,厚着脸皮握住了江阮的手,一直牵着他,直到车灯照亮的地方才松开。
等上了保姆车,终于能松口气。
“宝贝儿。”谢时屿揉了下他的脸蛋,懒洋洋的,张开手将他抱紧,低下头,下巴搭在他肩上。
“……”江阮懵懵的,也搂住了他的腰,没说话,任由他抱了一会儿。
直到谢时屿埋在他颈窝里,一直使劲嗅他身上的味道,还舔他耳朵尖,他才烧红了脸,去推搡他。
“明天拍床.戏。”谢时屿反而抱得更紧,像要将他揉碎,突然说。
江阮不解,抬起眼睛,“嗯?”
“你爸会杀了我么?”谢时屿靠着他肩膀,另一只手揽在他腰上,丹凤眼藏着笑。
江阮一愣,簌然浑身都红透了,含糊说:“怎么可能……”
谢时屿不提还好,突然提了,江阮再拍戏时,有点不在状态。
那场床.戏,谢时屿要扯掉他裤子,只剩条内.裤,然后将他腿弯搭在自己手臂上,但谢时屿刚碰到他的手,江阮就忍不住红了脸。
虽然其实镜头最终拍到的,只是谢时屿的肩背,还有他的手和小腿。
不过拍摄时,现场清得再干净,也得留下摄像和导演,那么都会被看到。
一条都没拍完,谢时屿喊了停。
“江导,”谢时屿去找江臣,脸皮极厚,跟他商量,“能不能再清一下场?摇臂都布置好了,其实我可以自己拍。”
“……”
江臣一派严肃,摆摆手同意了。
等拍戏的宿舍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谢时屿去调整摄像机位置,扭头跟江阮对上视线,都撑不住笑了一下。
“过去躺着,”谢时屿嘴角勾着笑,睨他一眼,训他,“起来干什么?”
“你又骂我。”江阮躺好搂着被子,半张脸蒙在被子底下闷闷地说。
不像抱怨,听起来比撒娇还腻歪。
谢时屿走过去,朝他腰窝上拍了一巴掌,江阮闷.哼,忍不住打了个颤,谢时屿捏他下巴尖,“乖点儿,赶紧拍完。”
“嗯。”江阮眼睫眨了下,小声答应。
他也不敢耽误,拍得太慢,要被骂,说不定晚上还得被迫回家,不能跟谢时屿一起住。
但就算拍得再快,最终还是花了三四个小时才将这一场戏拍完,又留下来补拍了一点细节。
谢时屿将拍完的镜头拿给江臣,平心而论拍得还不错,江臣脸色稍微好看一点。
江阮傍晚有空就去学刻印章,这部戏拍摄周期长,留给了他充足的时间。
他刻不出那么精致的印章,但至少祝春风前期,那些比较简单的章子,他渐渐地学会了。
等到正式拍摄劳.改戏时,他花五六个小时,拍了一段完整地刻章。
从天黑到天明。
“休息一会儿。”谢时屿等江阮拍完一个镜头之后,导演让暂时调整,他就坐了江阮旁边,递给他水杯和纸巾。
江阮摇摇头。
江阮指尖都是划破的伤口,不小心戳了几个血洞,还磨出血泡,等破了之后,疼得捏不紧印章,额头都是冷汗,他还是继续埋头刻,直到指腹起茧。
一连拍了三四个月,为这部戏减重暴瘦,浑身是伤。
谢时屿杀青之后,没有接别的通告,一直留在剧组陪着他。
他们拍摄是在深冬,但电影中后期是夏季,要在暴雨天推车,江阮拍完,从头到脚都湿透,冻得牙根打颤,脚踝崴伤,谢时屿将他抱回了片场室内。
“手冷不冷?”谢时屿拿毯子披到他肩上,低头问。
“……还行。”江阮说。
谢时屿蹲在他身旁,拢着他双手,凑近了呵气,江阮脸颊一红,想躲开。
这边虽然是片场角落,但也不是完全不会被人看到。
“躲什么?”谢时屿不满,又将他手腕捉了回去。
还是低头呵气,直到他双手都暖过来为止。
谢时屿还趁他没注意,拿舌尖卷住,叼着他指尖咬了一下,低笑说:“真凉。”
江阮不争气地红透了耳朵尖,被他握紧双手贴着脸颊。
“……”
江臣一回头看见,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想叹气都叹不出来,也没说什么。
但不巧的是,这段戏碍于天气,拍得有一点瑕疵,江臣就让江阮又重拍了一遍。
“这条今晚必须得过。”江臣皱眉说。
他也不是不心疼江阮,可就是因为心疼,才希望能拍到足够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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