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嘉立捏着拳头:“我一分钱都不会欠你,你放心。”
叶霆笑了笑,语带深意,道:“如果你实在没钱,我倒是有个办法,你想听吗。”
叶霆语气如此笃定,仿佛预见了杨嘉立不得不被他摆弄。
杨嘉立攥着手机,冷哼一声:“谢谢,不想听。”
叶霆愣了:“什么?”
“我说,不想听,”杨嘉立一副得志便猖狂的模样,脚尖晃动,“带着你的办法滚回去找你的小夏吧,别在我耳边呜呜喳喳,否则给您俩耳刮。”
叶霆声音陡然阴沉:“杨嘉立……”
“不,”杨嘉立忽然作精上身,嚣张一笑,“不要叫我杨嘉立,从今往后,我姓爸,名爸,你可以叫我爸爸。”
叶霆沉默了,半晌:“你什么毛病。”
“我没毛病,就是不想和你纠缠了,”杨嘉立加重语气,“我现在才发现,没有你,我也能自个儿走出困境。叶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在往死里折腾我逗你的新情人开心呢。有句话你说得对,咱们分手了,我这种身份不配和小夏比,说得真对,所以从今往后我一定离你远远的。”
叶霆的声音里冒出了几丝凉飕飕的危险:“你敢再说一遍。”
“再说多少遍都一样,”杨嘉立仰着脖子,神气活现,“叶总,祝你和小夏白头偕老,我也过我自己的日子,咱再也没半点关系了。钱我一定还你,你也别再给我打电话,我们从今往后就是陌生人。你再哔哔赖赖,你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了,再这么恶意搞我,头给你打烂,公鸡给你打断,抓包瓜子给你砸成猪头狗脸,再您妈的见!”
说完,他没等叶霆说话,手指往屏幕一戳,挂了电话。
杨嘉立扔了手机,喝了大酒似的又高声哟呼一声,心里是从未有过的爽和解气。
被叶霆当笑话一样戏弄这么多天,他总算也扳回一城。
杨嘉立把阿福装进自己衣服口袋,说:“阿福,能有今天,多亏你带来的运气,啥都别说了,爸爸这就给你买鱼干去!”
杨嘉立这边正带着阿福去买鱼干,殊不知电话那头的叶霆,被挂断了电话之后,懵了很久。
叶霆拧着眉头,像在思考杨嘉立到底怎么回事。
想了很久,他眉头逐渐松开,嘴角也慢慢勾起,仿佛想明白了。
他拿起手机,思考几秒,打开一个需要密码的私密相册,随意点开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里,杨嘉立抱着大大的绵羊玩偶做鬼脸,活泼又放肆。
叶霆对着照片看了许久,摇了摇头,深沉笑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小孩子气。”
他关了相册,又打开了手机通讯录,翻找一会儿,找到一个人的号码。
手指在号码上犹豫几秒,他按了下去,电话拨出。
正文 第十章 百因必有果
杨嘉立简直要乐疯了。
被叶霆明里暗里折腾这么久,几乎被逼入绝境,如今一朝峰回路转,他高兴得脚下踩了云朵似的飘乎。
给阿福买了一袋小鱼干,收拾出一只纸箱,铺了小毯子给阿福当临时猫窝。
干完这些活,杨嘉立进浴室洗澡。
逼仄的浴室也挡不住杨嘉立心中的兴奋和火热,他兴致上头,精瘦的身体光溜溜的,拎着花洒喷头当做话筒,对着白瓷墙面儿绅士地鞠了一躬,激情澎湃、热泪盈眶道:“谢谢大家,谢谢各位兄弟姐妹父老乡亲不远万里来听我的演唱会。下面给大家带来一首《好日子》,Music!”
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杨嘉立一个大大的飞扑倒在床上。
他翻过身看着天花板,眼眸盛了繁星似的发亮,脑子里勾勒的全是一片光明的美好未来。
他嘚瑟着身子钻进自己的小被窝,闭上眼,做了个美滋滋的梦。
梦里,他身高从一米七八长到了两米二,像套马杆的汉子,威武又雄壮,李大李二抱着他的大腿扯着嗓子哭嚎杨大哥你好猛我爱你就像老鼠他妈的爱大米。
而叶霆,变得瘦弱如豆芽,被捆山猪用的麻绳结结实实绑着,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身上套了件红背心,背心前边一个大大的囚字,身后还插了个木牌,牌上刻着大大的斩字。
他对着地上的叶霆不屑地冷哼,顺带挥起手里的小皮鞭,一下一下抽在叶霆身上,边抽边大喊:“叫你欺负我,叫你羞辱我,叫你带着新情人在我面前炫耀,抽死你,他妈的,爸爸今天抽不死你!”
一觉醒来,杨嘉立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有点舍不得梦中那份扬眉吐气和荡气回肠。
把梦在脑子里又回味一遍,杨嘉立下床洗漱吃早饭。
给阿福也弄了点水和食物,杨嘉立套上牛仔外套,出门去了公司。
李大李二正在公司门口等着他,俩二货估计昨晚也因为能上大晚会而乐得不行,此时此刻,他俩脸上的笑容,就像农业频道里家养母猪喜产八崽而乐得见牙不见眼的农民伯伯一般,充满丰收的喜悦。
杨嘉立招呼着他俩一起进了公司的小排练室。
三个人点燃了许久未有的热情,畅快淋漓地排练了四五个小时,练到最后,杨嘉立嗓子都哑了。
但他一点也不觉得难受,只觉得热血贯通全身,眼前全是希望。
高强度地训练了好几天,杨嘉立还嫌不够完美,抱着歌曲的谱子回家,对着镜子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练,坐在窗户前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修改,往往坐下的时候还被夕阳余晖浸沐,再抬起头,已是繁星满天。
累是累,不过好在,这首歌被他修改设计得几近完美。
杨嘉立满怀信心地把成品录像打包发送给了晚会组委会,等他们审核给意见。
发送过后好几天,杨嘉立一天看手机八百遍,紧张又期待地检查有没有组委会回复的消息。
李二把杨嘉立这种频频低头看消息的行为嗤笑为“怀春少女”,杨嘉立一巴掌扇在他脑门,高声狡辩:“滚,老子这是等着收割胜利的嗜血猛汉,你懂个屁!”
心急如焚地等了快一个星期,也没等来组委会的回复。
杨嘉立到最后忍不住了,鼓起勇气给组委会审核负责人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杨嘉立客气地说明了来意,问他们审核得怎么样,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没有。
电话那边的人支支吾吾:“这个,哎呀,怎么说呢,你们这个演出……”
杨嘉立心里咯噔一跳,手心马上出了汗。
电话那边说得愈发纠结和模糊:“不是我不想给你过,但是吧,上面的人……”
杨嘉立急了,追着问:“到底什么情况,您直接说吧。”
那边叹了口气:“算了,我就告诉你吧,你们的演出被毙了,名额已经取消,让另一个歌手顶上了。你的成品录像我们这边不要了,不会再看了。”
这话像一道雷,直直地就给杨嘉立打懵了。
他忙活了大半个月,嗓子喊得嘶哑,挥汗如雨地排练,修改细节修改到深夜,眼睛都熬得红烂。
到头来,却告诉他,他的名额给了别人,希望在他眼前被凿得稀烂粉碎?
好半晌,杨嘉立才回过神来,声音都在颤抖:“不是,不是说好了吗,怎么,怎么能这样?”
电话那边的人也有点惋惜,劝了几句。
杨嘉立抓着手机,也不顾别的了,疯了似的追问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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