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心下的某种猜测更盛,但他看徐行这副紧张与期待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的模样,莫名想逗逗他,故作不知情地半真半假道:“我不爱吃,热量太高,下一部戏要是得减重就有些麻烦。”
然而徐行并没有流露出余鹤预想的失落神情,反而眼睛一亮,早有所料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还是先喝汤吧。”
余鹤这下有些摸不清自己是不是猜对了,沉默的间隙徐行已经去厨房单独用一只碗盛了汤出来,端给余鹤时还是忍不住叮嘱:“那个……这个排骨汤,嗯……小心骨头硌牙,哥你喝的时候小心点啊。”
余鹤:“……”
余鹤一点头,将信将疑地在徐行殷殷目光注视下慢吞吞地喝汤,在被某种硬物硌到牙时虽然有所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然而他面上不露声色,舌尖悄悄一卷,将东西压在舌下,把空碗放下时自然地轻颦眉,好似被什么卡了喉咙,以拳抵唇一通咳,期间还不忘给徐行鼓励,“咳,汤的味道还不错。”
不过似乎实在咳得难受,他拧眉就着握成拳的手指指节碰了碰喉结。
徐行往空碗里一瞥,大惊失色,连忙过去小心地给余鹤拍背顺气,声音都有些发颤:“哥?!!你没噎着吧?”
余鹤垂着眼摇摇头,抽了张湿纸巾擦唇上的水渍,随后握在掌心捻了捻。
“哥?!”徐行在余鹤身旁蹲下,紧张又焦急地去看他脸色,“你不会吞下去了吧?!”
不等余鹤回应,他火急火燎地想抱余鹤起来,“快快快,咱们去医院,万一划伤什么怎么办!”
余鹤终于禁不住笑出声,推开徐行的手,舒展开一直握着的拳给徐行看他掌心的东西,无奈地叹息一声,“我有的时候在想,你是不是真的小狗,怎么还有往食物里藏宝贝的习惯?”
他掌心里的,俨然是一枚男款银戒,嵌着几粒碎钻,设计大气又精致。
是徐行真正想给他的惊喜。
徐行红着耳尖,乖乖地蹲回余鹤身边,但这次他单膝跪地的姿势,余鹤注意到了,悉数纳入眼内、心里。
“我本来是想放蛋糕里的,但是我就听你以前常说饮食会控制热量,我怕你不吃蛋糕所以才改了一下。”他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自己回想起来也觉得这做法很蠢,懊恼自己不该用这样不安全的办法,万一余鹤真吞了就糟糕了。
“你啊。”余鹤将戒指放回徐行手心,抬手在徐行耳尖轻轻一捻,“该夸你机灵呢还是该骂你傻呢?”
徐行抿着弯起笑意的唇角,从自己兜里摸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悄悄深呼吸一口气,再抬脸看向余鹤时,被烛光映照的俊朗面容上的神情显得格外虔诚。
“戒指的款式是我好早之前就在看的,你的手指尺寸也是我之前在你睡觉的时候偷偷量的。那个时候你在外地拍戏,可是我怕你觉得我幼稚想太多,所以没敢和你提。”徐行一只手掌心放着银行卡和戒指,另一只手轻轻地拉过余鹤的左手,但力度轻得几乎没有,“这张卡里有我自己赚的第一桶金,进临安之后的工资也都会转在这上面,还有你当初给我的钱,是我们的开始,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我来说,意义很重大。”
“凌晨的时候,你要我给出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从我决定追求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在心里扎了根,现在它破土而生,再没有别的任何东西可以动摇。”
“我想每天夜晚都可以抱着你入眠、清晨一觉醒来你就在我身边,哪怕只是能一日三餐和你一起吃饭聊天浇花我都觉得幸福,尽管很多时候你因为要拍戏不在,那也没关系,因为我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别离,我在家可以等你,我们还有很长久的未来。”
“我爱你,哥。你可以收留我的工资卡和戒指,也收留我、让我转正成为你法律意义上的伴侣吗?”
他或许会因为年轻不经事而犯错,但一腔赤忱爱意从最初到如今,仍然清澈纯粹,从未更变。
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猜疑与动摇,却仍然选择抑制自己对于爱人的占有欲,大度地给予对方自由与选择。
直到此刻,才豁然明了,彼此由于深爱与克制,衍生而出的相同的顾虑,剩余的,交于岁月验证。
余鹤的目光垂在徐行掌心,抬手取过那一张薄薄的工资卡,主动倾身吻上徐行的唇,默许他替自己戴上戒指,辗转厮磨间珍之又重地应下——
“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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