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不喜欢你,所以你就算是死,他也不会关心。”
“不,明明都是因为你,你抢走了我的一切!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傅时闻就是我的了!”
安澄瞪着季柯,想要扑过来,可惜身体太虚弱,摔在了床上。
季柯笑着看着安澄,“抱歉呢,你再这么割腕下去,先死的肯定是你。”
说完,季柯出门。
狗仔已经不知所踪,季柯关上门,下了楼。
属实是他多管闲事了。
晚上,季柯接到了傅时闻的电话。
“阿榆,你在A市?”
傅时闻那边听起来很吵,但是他的声音很愉快。
似乎是发现林榆没有去见云锦父母,所以很高兴。
“嗯。”季柯不再隐瞒,他知道是瞒不住的。
“阿榆,来我家过年吧。”傅时闻电话那头说。
“我明天去云锦那边。”
电话安静了下来。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兰女士的声音:“时闻,是小榆吗?我给他说两句。”
“妈,不用。”傅时闻没同意。
“时闻,不用担心,妈只是好久没见过小榆了,想和他随便说几句而已。”
“阿榆,你想和我妈说话吗?”傅时闻问。
季柯犹豫了一下,点头:“嗯。”
兰女士接过了手机,“哎,小榆啊,我是时闻妈妈,你现在在哪里啊?过得好吗?”
兰女士语气很亲热。
季柯一时间有些不习惯。
依稀还记得傅时闻出车祸之后,兰女士冷言冷语,去的时候没给他一个好脸色看。
“阿姨,我现在在A市,过得挺好的。”
“在A市啊,不如过来过年好了,阿姨最近学会了做菜,正好想展示一下手艺,小榆啊,肯不肯赏阿姨一个脸,过来尝一尝?”
“行了妈别说了。”傅时闻接过了电话。
“阿榆,你明天要去云锦那边是吧,我送你去机场吧。”
“谢谢。”
“说什么谢,别客气。”
“应该的。”季柯说道。
傅时闻电话那头有些沉默,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说了一句:“阿榆,可以不走吗?”
“我答应了云锦,要过去过年,而且软软在那边。”
电话再次沉默了,季柯能听到从傅时闻那边传来的小孩嬉闹的欢笑声。
“那我明天上午我过去接你。”
“好。”
季柯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季柯收拾完东西。
“徐姨,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徐姨满脸笑容:“放心吧小榆,我这身体硬朗得很。”
手机里傅时闻发来消息,他已经到医院了。
季柯拉着行李箱下楼。
“阿榆——”
傅时闻站在对面已经等了一小会儿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虽然是冬天,但是洋洋洒洒的阳光很温暖。
季柯抬起头,从手缝里看着头顶的太阳,他拖着行李箱走向傅时闻,傅时闻也向他走过来。
季柯想,等到过年之后,回到F市,要是那个时候傅时闻也在F市,那他就原谅傅时闻。
突然,傅时闻脸色大变,他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将季柯推开。
季柯有些懵逼的时候,急促的刹车声响起。
他回头,亲眼瞧见傅时闻被一辆黑色的车子撞飞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十八岁的傅时闻
季柯愣了两秒,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傅时闻,皱眉:“傅时闻,同样的当不会有人上第二遍。”
上一次,傅时闻骗了他,这一次,季柯不会上当了。
然而这一次,地上的人没有回应他。
傅时闻躺在地上,呛出了血,血丝从嘴角流下,在白色的皮肤显得格外的分明。
这时,那辆撞飞了傅时闻的黑色的车子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病服的身影急忙下来,慌张地跑走了。
季柯望着安澄那有几分熟悉的背影,大脑一片空白。
安澄刚才开着车,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傅时闻救了他。
可是,这一切,太过于巧合了。
“傅时闻,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地上缓缓地流出一小摊血。
季柯一步步地走过去,缓缓地蹲下,抬起颤抖的手指。
血是温热的,不到一分钟之前,这些血液还在傅时闻身体内流淌。
季柯看着手上的血。
“傅时闻,这是假的对吧,假的血,是从医院拿的血包,对不对!”
“你别装了,醒过来!”
傅时闻的睫毛轻颤,似乎想要睁开眼睛,却很费劲,他唇瓣微微动了动,又呛出了一口血:“阿榆……”
季柯怔怔地看着傅时闻,“傅时闻,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阿榆,对不起,我再也不会骗你了。”
傅时闻想要扯出一抹笑容,却没有那个力气,他努力地睁开眼,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人,将他深深地记入进脑海里。
季柯眼泪啪嗒一声落到了傅时闻手上。
傅时闻这次真的没有力气抬手了,“别哭。”
“阿榆,云锦他配不上你,换个人过日子吧。”
季柯含着泪笑,眼泪模糊了视线。
“傅时闻,其实我和云锦没有在一起。”
当季柯将眼泪擦掉的时候,才发现傅时闻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颤抖着将手指放在了傅时闻的鼻尖下,傅时闻还有微弱的呼吸。
医生和护士从医院里出来,将傅时闻弄上担架,送进了急救室。
兰女士着急着赶过来,在急救室外看到季柯的时候,她眼里含着泪,坐在了季柯身边,捂住了脸。
“大师说,我儿子他今年有一大劫,没想到该来的还是会来,到今年年末最后一天了,也没有逃过。”
季柯红着眼眶望着急救室外面的指示灯。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位哭得很伤心的母亲。
傅时闻的手术做了几个小时,季柯和兰女士也在手术室外面的长凳上坐了几个小时。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门打开,医生出来。
“如果明天早上醒不过来,可能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永远醒不过来是什么意思?”
“醒不过来的意思是,植物人。”
兰女士差点哭晕过去。
季柯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傅时闻,纱布缠绕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傅时闻会变成植物人么?
季柯有点恍惚。
他没想过傅时闻以后会变成植物人会是什么样。
“他会醒来的。”
季柯看着傅时闻的脸,坚定地说。
大年三十这天晚上,季柯和兰女士坐在傅时闻的病床前。
窗外烟花绚烂绽放。
兰女士讲起了傅时闻小时候的事情。
“时闻小时候可调皮了,他七岁的那一年,那个时候我们还住在大院里,和林之道那小子一起拿着火炮丢进了路边的井盖里,把井盖下面的沼气点燃,井盖炸开了老远,还好他们没事。”
兰女士看着床上的傅时闻,满脸憔悴。
曾经,兰女士和傅时闻的爸爸是很恩爱的。
傅时闻的爸爸是傅家老三,长得很英俊高大,小姑娘谁不喜欢英俊的男人?被他花言巧语一哄,心甘情愿的就跟着他回家了。
结婚了一年之后,兰女士就怀上了傅时闻,傅时闻的爸爸也对她很好,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原本以为一口之家能够永远合合满满地过下去。
却不想,傅时闻他爸是个不检点的,在外面勾三搭四,沾花惹草。
兰女士是个要强的人,她打算和傅时闻他爸离婚,但是离婚是件丑事,不仅傅家不允许,就连她的父母也不支持。
于是,在傅时闻很小的时候,对家庭失望的兰女士就一心扑在工作上,把傅时闻丢给了奶奶带,虽然事业蒸蒸日上,却忽略掉了傅时闻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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