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祁跃低低地应了一声,任人把手抓着,又把头重新埋进膝盖间醒酒。
第二天,林司鸣知道,祁跃就是那个要退队的队员,是大一的,才在队里待了几个月,突然就不想再打球了,在那晚之后,他也再没有去训练过。
林司鸣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祁跃借用了他的储物柜,临走前,还给他留了个卡片,大概是很舍不得网球,无缘和他见面亲自道谢,但是非常谢谢他的柜子之类的。
卡片上写着“贝贝收”,林司鸣一度不明白为什么祁跃要给擅自给他起名。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林司鸣看到他储物柜的标签栏上,不知道是谁在学校超市里买了叫贝贝的小蛋糕,吃完后把标签贴在了上面。
后来学校里的网球赛,祁跃似乎就一次也没有来看过。
再后来在运动场上见到祁跃,就是他不知道被谁抓去做安全员,扶着比他高一个头的摔伤的运动员去医务室。
那个运动员胳膊搭在祁跃身上,仿佛真的把全部重量都压了上去,于是祁跃的姿势变得格外艰难。
似乎从聚餐那一次开始,林司鸣就总能注意到祁跃的存在。在学校奖学金公告和编程大赛上看过他的名字,甚至看到他因为协助维修了宿舍楼的漏水管道上了校报的好人好事栏目。
林司鸣有个同学在学校有乐队,大四那年的某次学校音乐比赛,林司鸣去看他们排练,刚好又看到祁跃。
祁跃所在的乐队是计算机系为了参赛新组的乐队,主唱兼吉他手很厉害,基本上自己就能挑大梁,一开始只带着鼓手参赛,但是组委会不给过,于是临时拉了祁跃给他们当贝斯手充数,赢了给他分奖金。
那时候的祁跃就像在台上淡淡说着“好的,先生”的他一样,坐在角落里,异常认真却又看不出任何热情地“梆梆”拨弦。
鼓手常常不在,主唱就在旁边一边抽烟一边陪他练,每次祁跃的动作有错,主唱就吐着烟雾靠近他,右手仍夹着烟,用一种仿佛拥抱的姿势来指出他的错误,有时候主唱的烟灰还会随着他手部的动作掉落在祁跃的衣服上。
等主唱去上厕所或者打电话的时候,祁跃就轻轻拍一拍身上的烟灰。
这些画面在林司鸣的回忆里,总是特别的清晰。
从那只被掰开的手开始,再到他裤子上的烟灰,握过的那一次手就成了信号一样,因为一句“不是我”,所以从此的交集也都“不是我”,林司鸣想,这些普通的交集,如果发生在他身上,他一定好好爱他。
他会抓住他的手,会不忍心让他背着他走那么远,更不用说把烟灰抖在他的身上。
如果有交集的话,他一定好好爱他。
手机还停在祁跃发来的那条信息。
祁跃:你知道吗,我也是M大的。
贝贝:知道。
但是在M大里短短相交的那两年,他们的交集只是握过一次手,还有一个早就被忘记在储物柜里的,叫贝贝的蛋糕的名字。
--------------------
最近忙起来了,没有办法那么勤劳了
第42章 “别说了……”
年会结束已经12点了,祁跃终归还是没有抽到奖,人们陆陆续续出去,祁跃在后门低头看手机,等着林司鸣出来。
几分钟后,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林司鸣把围巾围到祁跃脖子上,说:“你的奖品。”
祁跃低头伸手摸了摸,是很柔软温暖的感觉。
“谢谢。”
“谢谢谁?”林司鸣问道。
“你啊。”
祁跃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男朋友吗。”
祁跃皱着眉转身出门,小声说:“不一样吗……”
第二天的车是上午十点走,祁跃算了算,说道:“我去你那边睡,今天我一定要睡个好觉,一直睡到9点半。”
“你早餐吃什么?我早上去买。”
祁跃意识到自己忘记给早餐留时间了,于是改口说道:“那我可以只睡到9点,我们一起去吃早餐。”
回到房间洗完澡,祁跃瘫在床上放空,整个人就像是累过头了一样,变得有些亢奋。
于是祁跃又捡起校友的事说起来。
“林司鸣,你说我们在学校见过,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林司鸣犹豫了一下,说道:“看你在音乐比赛上弹过贝斯。”
“噢……”
祁跃若有所思,突然分享秘密似的说道:“其实我根本就不会弹贝斯,那一首歌全是主唱教我硬记的。”
“是吗?没看出来。”
“那是因为主唱太厉害了,我那时候可害怕他了,因为他总是盯着我练。”祁跃喃喃地说。
“但是他人其实挺好的,后来得了奖,他还给我分了1/3的奖金,他大学就有livehouse演出,经常给我票,下次我们可以去看……”
“祁跃。”林司鸣打断他。
“嗯?”
“抱一下。”
祁跃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转过去,抱住林司鸣的腰,把脸贴在林司鸣的脖子上,说道:“先说好,只抱,不做别的。我要睡满八个小时的。”
“好。”
隔了一会儿,林司鸣又说:“真想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你。”
祁跃想了一下,分析道:“我们不是同一专业的,要认识也很难,我社交圈很窄,基本上只认识班上的同学,社团也只加过几个月的网球校队……”
祁跃突然停下来,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林司鸣,上次你不是说,你也是校队的吗,为什么我在校队没有见过你?”
“我休学了一年。”林司鸣说。
祁跃沉默了几秒,问道:“是因为你的病吗?”
“嗯。”
祁跃的手紧了紧,然后像安抚一样轻轻挠了挠林司鸣的背。
由于靠近,能够清晰地听见林司鸣的心跳声。
“我想起来了,虽然我们在那个时候没有见过,但是我给你留过一张卡片感谢你,但是你那时候应该不知道我是谁……”
然后祁跃就没再说了,仿佛话题已经结束。
林司鸣问道:“那你记得卡片的署名吗?”
祁跃认真思考了半天,回答:“不记得。”
“你署名,贝贝收。”
“噢……”
祁跃恍然大悟道:“当时好像是在储物柜的标签上看到的名字,我觉得像蛋糕标签。”
回忆完毕,祁跃以为是林司鸣是在用名字提示他,于是兀自得出结论:“没有想到你真的是叫贝贝。”
“这个名字有点可爱,不太像你。”祁跃评价道。
林司鸣一时语塞,不知道该问自己哪里不可爱,还是该解释贝贝并不是他的名字。
……
祁跃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虽然一觉睡到大天亮,但是第二天在车子上依然犯困,一路又睡到M市,才终于昏昏沉沉回了出租屋,随便洗洗漱漱就睡了。
等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祁跃发现自己已经完全错过了上班时间。
办公软件里已经发来了好几个消息,祁跃本来想回复“很快就到”,但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手脚酸软,走路都发飘,于是干脆跟领导提了个请假。
请完假后,祁跃像一颗枯草一样躺在床上,给自己点了一碗粥。
贝贝:怎么没来公司?
祁跃:发烧了,在家休息。
窗户外面传来小孩的嬉闹声,听着格外欢乐自由,于是祁跃意识到,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工作日的时候待在家里,听到别人的生活。
仿佛M市的这些日子里,除了工作,他再没有别的日常了。
最后祁跃是被外卖的敲门声惊醒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拿完外卖,却一点胃口也没有,祁跃干脆又躺回床上。
再度醒来,已经是晚上了,桌上的粥已经凉透,但是他的身体状况一点没见好,于是祁跃打开手机搜了搜,搜到周边不远处有一个社区诊所。
上一篇:失忆后认错老公
下一篇:全网封杀后我靠表情包爆红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