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旅行也有联谊性质,但祁跃默认他和林司鸣是不参加的,所以也没有在别的方面再多做准备。
领队把住房分配表发到群里,祁跃和林司鸣被安排到同一间,祁跃就总是想起年会的那一晚,时间仿佛重来一样。
集合的那天是小长假的前一天晚上,林司鸣请了假,从下午就和祁跃一起再整理最后的物品。
依旧是大巴车,依旧是最后一排,祁跃坐在里面,默默握着林司鸣的手,车里的大家都是下班后的疲惫,祁跃却格外精神抖擞。
车开动,灯关闭,人们开始休息,祁跃睁着眼睛望着窗外,看着这辆大巴车在下班高峰的车流中把他缓缓带离这个城市。
很凑巧地,车经过了他曾经工作的地方,也经过了他租住过的小区,又经过了他就诊的医院。这个城市与他相关的地方就这些,但现在也都与他无关了。
他离那些地方越来越远,也离亮得有些荒唐的城市越来越远。
好像这一走,他再也没有回来的理由了。
仿佛没有来路也没有去向,一些被压制住的情绪又冒了出来。
明明很高兴的,一颗很大的眼泪却突然掉落了下来,祁跃望着窗外没有回头,只感觉到外面越来越暗。
经过了村庄,和荒凉的路牌。
路牌上写着一个他从来没听过的地名,这又是哪里?
他命令自己去想一些机械又简单的事,比如阅读路牌,但隔很久才有一个路牌,一个路牌和下一个路牌的间隙,他又开始想东想西。
等到那条泪痕差不多干了,祁跃才转过身来,确认林司鸣旁边的人睡了,才紧紧地抱住林司鸣。
像是救命稻草一样。
这车里的人为了工作忙碌着,积极地认识异性朋友,在一条他本来会走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这一途,他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这简直有些诡异。
但来参加这个旅程又是他的一时疏忽导致的,他半天找不到一个情绪的输出口,只好在林司鸣耳边委屈地说:“我胃痛。”
其实他哪里也不痛。
林司鸣不说话,把手从他外套的下摆伸进去,隔着一层薄薄的t恤慢慢地揉。
揉了一会儿,祁跃又改口:“肚子痛。”
于是林司鸣的手又往下移了几分。
“屁股痛。”
这下林司鸣知道他是在胡乱喊痛了,手伸出来捏着祁跃的屁股有些暧昧地揉了揉,小声问:“哪儿痛?这里?还是这里?”
祁跃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淡淡地说:“我没家了。”
两人陷入良久的沉默。
“我只有你了。”祁跃又说。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道德绑架的意味。
但他想跟林司鸣永远地在一起,当初他问“你会和我在一起多久?”,为什么林司鸣不真诚果断地说一辈子呢?那短短的犹豫变成了他的心病。
他的掌控欲开始隐秘地体现,他愿意是林司鸣的所有物,但如果林司鸣有一天不想要他了,这也有隐患,那他希望林司鸣成为他的所有物,他倒是能保证永远不会不要林司鸣。没再等林司鸣回答,祁跃又说:“困了。”
说完,靠在林司鸣肩膀上重新闭上眼睛。
你就永远和我在一起吧。
永远这么爱我。
这样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不行吗?
第83章 什么问题?
车在混沌中停了下来。
车灯亮了起来,领队让大家下车办理入住,祁跃有些困难地睁开眼睛,坐直了等着前面的人下车。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城市,因为人少地广,所以楼都建得很矮,也正因为这样,酒店的房间非常宽敞,通过大大的落地窗往外望去,夜色显得十分温顺。
第二天要早起,时间安排得十分紧迫,没有时间再探讨什么,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两个人就在各自的床上睡着了。
这是一次高效而又目的明确的户外活动,第二天一早,大家重新上车时,领队把位置又重新安排了一遍,男女搭配,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在各个环节都增加大家的接触。
祁跃被安排到第一排,旁边是一个眼睛很圆脸也很圆的医生,而林司鸣依旧是最后一排,祁跃往后望了几眼,没看清林司鸣旁边的是什么人。
车里热闹了很多,大家迅速地聊了起来,交换一些必要的个人信息,圆脸医生叫袁瑾,今年29岁,但是看起来只有24、5岁。
得知祁跃的年龄之后,袁璟啧了一声,感叹道:“真小啊。”
末了,又问:“这么年轻还发愁找不到对象?”
祁跃有些为难地摇摇头,说:“其实我也不是因为这个,主要还是来旅游的。”
“诶,其实我主要也是交朋友,多认识几个人,上学的时候完全没想过要交男朋友的事,毕业之后忙着工作,结果发现越来越难交朋友了。”袁瑾叹了口气,不过马上又调整过来,“你知道广交朋友的好处是什么吗?”
“是什么?”
袁瑾狡黠地一笑,说:“就会有很多人给我介绍对象,经验表明,朋友介绍的对象是最靠谱的,所以要找对象,先要有很多朋友!”
祁跃本来是格外认真地听她解释,没忍住笑了出来。
……
车停在景区口,领队给大家购买了套票,让大家结伴分散去不同的项目,表面上说是为了较少排队,实际上还是为了让大家各自接触。
祁跃最先下车,还是跟袁瑾一起走。
绕了半天,最后决定去滑草。
袁瑾是一个洒脱又可爱的女孩,一路聊下来,也没有刻意问什么太触及隐私的问题,边界感和对他人的态度都让人很舒服。
这让祁跃觉得很有负罪感。
在滑过两轮之后,祁跃正想着要怎么打破这种现状,袁瑾突然说:“你别太有压力,如果是出来散心,就好好玩,别想太多。”
祁跃有些讶异,侧过去看袁瑾。
袁瑾又笑,找了块干枯的草地坐下,说道:“看你愁眉苦脸的,怎么了?当我是朋友的话,可以说给我听。”
祁跃也跟着坐下来,如同告罪一样坦白:“其实我是从同事手里转买的票……”
“然后呢?”
“然后同事没跟我详细介绍旅行的目的……”
“哈哈哈哈!”袁瑾大笑起来,“所以你懵了是不是!”
祁跃点点头。
“没事啦,就和我一样四处看看,没准有什么天赐的良缘呢。”
这话一说,祁跃更愧疚了,眼看着大家都慢慢结对了,自己跟袁瑾一起,无形中又妨碍了袁瑾去接触别人。
于是祁跃继续坦白:“我也没想着要找……找对象……”
袁璟好奇地看向他:“不过为什么?”
祁跃皱着眉想了半天理由,说道:“我……身体不大好。”
袁瑾习惯性地“噢”了一声,随即似乎是职业本能地又仔细思考了几秒,喃喃道:“什么身体不好不能找对象啊……”
然后袁瑾恍然大悟一样问道:“男科的问题?”
祁跃也惊了,他没想到一个拆东墙补西墙的理由,居然成了袁璟的关注重点。
几秒后祁跃反应过来,红着脸否认道:“不,是耳朵的问题。”
“啊?耳朵怎么了?”
“右耳听不见了。”
“那又怎样?为什么会影响呢?难道会遗传?”
不知道为什么,袁瑾的问话让祁跃有一种必须回答的感觉,此刻袁瑾穿着冲锋衣,却像穿着白大褂一样庄严。
祁跃只好老老实实你回答:“也不会遗传,就算会遗传,我也不会有小孩,我就是觉得对方可能会介意……”
袁瑾想了想,还是提出了疑问:“怎么感觉,还是男科的问题?”
祁跃咬着嘴唇,想着怎么好好解释一下。
为什么对话会发展成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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