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鹤抿住唇,摇摇头,想到陆霄远看不见,便直接用手轻轻握住那个地方……
在停电的黑暗中折腾到很晚,容鹤手都酸了,最后是被陆霄远托着屁股,面对面抱到床上的。
两人在一个被窝里躺下之后,气氛反倒变得纯情了起来,只是胳膊贴着胳膊睡觉,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接触。
第二天清晨,容鹤被生物钟唤醒。
窗外已经大亮,暴风雨也停了。
他看到陆霄远正站在窗边,侧身穿衣服。
人世间最美好的清晨,大概是由天光、情人和对方系纽扣的手指构成的。
他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惺忪的睡眼,继续看着,还以为是大脑自动勾勒的一出美梦。
直到陆霄远转过头,俯身往他额上亲了一口。
*
齐禾作为陆霄远的贴身助理,一天超过十小时围着陆霄远转,对陆霄远的个性可以说了如指掌。
他总觉得,他哥自从被暴雨困了一夜之后,那股子高冷淡漠的气质仿佛春风吹过的冰雪般,融化了不少,本就英俊逼人的脸上熠熠生辉,光彩照亮十里地,就好像神手雕刻出的最完美的雕塑突然活了过来。
偏偏他哥没事还总爱往片场跑,说是熟悉一下拍摄节奏,闪闪发光地往那一站,惹得好些群演小姑娘挪不开眼,忘了听从指挥。
这要换做是别人,估计早被暴脾气的王导赶走了,但他哥却被王导直接请到了监视器后面,递杯茶,坐着聊拍摄。
陆霄远到高原的第三天,才终于开始上工拍戏。
这天大早,容鹤刚一出房门,就看到陆霄远站在走廊上等他。
他笑着挥挥手,朝陆霄远走过去,突然被个匆匆忙忙的人撞了一下,他回头,发现是赵奇的助理。
助理连忙鞠躬道:“抱歉容老师,我赶着帮赵哥拿点东西。”
说着便用房卡刷开了容鹤对面的房间。
陆霄远今天的第一场戏就是和赵奇拍。
坐在去片场的车上,陆霄远突然问:“赵奇是个什么样的演员?”
容鹤以为陆霄远是初来乍到感到生疏,想要提前了解对手戏演员,便事无巨细地向他介绍了一番。
最后还来了个总结:“赵奇对待拍戏挺认真的,没事的时候经常找我对戏抠细节,他人也不错,我在这边的戏份比他多,偶尔忙到来不及吃饭,他还会给我送吃的。”
容鹤说完之后,过了很久,陆霄远才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五官被压在鸭舌帽下,看不清表情。
今天的片场有点远,车内除司机外,还坐着齐禾和小雯,大家都安安静静的,望着窗外的风景。
容鹤没忍住,连打了两个哈欠。
陆霄远道:“困就睡一会。”
容鹤点点头,闭上了眼睛,一觉醒来,已经到了。
陆霄远的拍戏地点在五百米外,容鹤和小雯下车后,车子继续往前开。
上妆前,容鹤有点口渴,让小雯把他的背包给他。
他从包里摸出一个装满水的保温杯,然后傻眼了。
因为这是陆霄远的保温杯。
可他明明记得,自己从来没碰过陆霄远的杯子。
他想起刚刚在车上打盹的时候,依稀感觉到陆霄远好像找小雯要了什么东西……
他睁大眼睛。
陆霄远居然把他的杯子掉包了!
五百米外的另一组拍摄片场,一场戏刚刚结束,陆霄远正在喝水。
一旁的赵奇看到陆霄远手上那个贴了小鸟贴纸的保温杯,疑惑道:“我怎么记得这个是小鹤的杯子?”
陆霄远看了眼杯子,漫不经心道:“可能是没注意,拿错了吧。”
说完继续喝水。
赵奇也不是没谈过恋爱,知道很多情侣间的小细节和氛围感是无法在生活中刻意演出来的。
他以前一直觉得,陆霄远和容鹤谈恋爱,逢场作戏的成分多一点。
他甚至认为,这两个人很可能还有利益关系在里面,毕竟陆霄远在公布恋情之前被人翻来覆去黑了大半年。
而他身为流量明星,虽然没陆霄远那么火,但也算是热搜常客,隔三差五地就要做公关,对一些套路早就非常熟悉。
娱乐圈这种地方看着光鲜,其实就是一滩乌七八糟的浑水,很难有什么纯粹的感情,结婚生子出轨离婚都跟闹着玩儿似的。
容鹤为人温润谦逊,长得也好看,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其实对容鹤还挺有好感的,还想着倘若陆霄远和容鹤不是真的,等他们解绑之后,他可以抓住机会试一试。
但现在……
赵奇看着面前冷淡却耀眼的陆霄远,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不自量力——
这个男人恐怕只需要付出十分之一的真心,其他人便毫无竞争力可言了。
他摸摸后脑勺道:“陆老师和小,咳咳,和容老师,你们感情真好。”
陆霄远勾起唇角,显然很赞同他的话。
*
第二天,轮到容鹤和陆霄远演对手戏的时候,容鹤不出意外地紧张了。
无人的化妆间内,陆霄远揉了揉容鹤的头发,道:“放轻松,把我当成一般的演员就行了。”
容鹤深吸一口气,“嗯”了一声。
陆霄远笑了笑,对准他的嘴唇亲了一下,然后率先往外面走去。
容鹤吓了一跳,望着陆霄远的背影,半天才抬脚跟上。
陆霄远刚说完把他当作一般演员,就亲了他,这还让他怎么把陆霄远放在一个寻常人的位置?
可他还是奇迹般地平复了不少。
但毕竟是第一次和陆霄远站在摄影机前正儿八经地演戏,导演喊“开拍”的时候,他不可避免地有点露怯,生怕接不住陆霄远的戏。
然而等到开拍之后,他发现自己的担忧纯属多余了。
他和陆霄远的配合竟然异常顺利,完全没有什么所谓的磨合期,默契得就好像曾经一起演过好多次戏一样。
这几场戏很快就拍完了,两人又换到了不同片场。
一天过得很快,日暮西沉,容鹤结束一场雨中戏,像只瑟瑟发抖的落汤鸡一样被小雯用大毛巾包住。
处理好身上的湿衣服,容鹤披了件袄子,头上顶着条毛巾,伏在休息室的桌上写东西。
他从入行开始就有做经验总结的习惯。
写到和陆霄远拍的几那场戏的时候,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容鹤抬头,发现是陆霄远来了。
他冲陆霄远笑了笑,说了句“你那边也结束啦”,然后往冻僵的手指上呵了口气,刚要打算继续写总结,笔就被抽走了。
下一秒,他冰凉的双手被温暖的掌心包裹住。
陆霄远一本正经道:“磨刀不误砍柴工。”
容鹤闻言,也一本正经地说了句“有道理”,然后笑了起来。
陆霄远瞟了眼容鹤的笔记本:“在写我吗?”
容鹤点点头道:“记录下来,以后好复习借鉴,不过像你这样的水准,我这辈子恐怕都达不到了。”
陆霄远不以为然道:“不要妄自菲薄,你不是也表现得很好吗?”
面对陆霄远的夸奖,容鹤有点心虚。
他没好意思说,自陆霄远出道那天起,他就把陆霄远的戏路翻来覆去的研究,早已经烂熟于心了,要是真让他毫无准备地上场,肯定演得一塌糊涂,被陆霄远嫌弃。
而陆霄远不同。
陆霄远是货真价实地首次和他在片场搭戏,却非常游刃有余,一点障碍都没有。
容鹤从宽大的毛巾下仰起脸,好奇地问陆霄远:“你是怎么轻松跳过磨合期的?”
对于这个问题,陆霄远并没有回答,只是弯了弯唇角,然后放开容鹤已经回暖的双手,拿过一旁的吹风机,开始帮容鹤吹湿漉漉的头发。
*
晚上九点,容鹤结束了一整天的拍摄,回到住处。
王导给他发了个文件,和明天的拍摄有关,只能用电脑查看。
他把笔记本电脑翻了出来,尝试了好几次都无法开机。自从来了高原,他的电脑就像产生了高反一样,时好时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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