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看着我,赵星轻咳了一声,说:“习惯就好,他偶尔会抽个风。”
许诺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说:“我早晚被你们两口子逼疯。”
赵星轻笑一声,说:“我们很快就离婚了,这祸害以后给你了。”
许诺没接这句话,他碰了碰我的手,说:“我能吃几口饭么?”
我松开了许诺,放他去吃饭,用筷子夹了几样自己喜欢的菜,重新开了个话题:“我们要去哪个国家?”
“意大利,”赵星已经吃饱了,很从容地拿起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我预定了尤文图斯的门票,可以随时去看球赛。”
“几份?”我明知故问。
“三份,你,我,你的老情人。”
“我以为你会生气的。”
“如果只把你看成我兄弟的话,我没理由生气。”
赵星这句话逻辑满分,我竟然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
从即将分手的夫妻的角度来说,我甚至应该给他鼓鼓掌,我不希望他太对我旧情难忘,而他的表现,正是我所期待的。
这顿饭最后吃得宾主皆欢,赵星结了账,又体贴地问我:“要不要派个车把你情人送回去。”
我摇了摇头,说:“这样他会不自在的。”
赵星“嗯”了一声,哥俩好似的搂住了我的肩膀,冲许诺挥了挥手,说:“你走吧,他交给我了,一个月后见。”
许诺看我俩的表情,像是看两个精神病院逃离的疯子,如果有电脑和键盘的话,他大概能急速码个800字,形容我俩的的状态、顺便骂我俩是神经病。
他深吸了几口气,说:“我这几个月都要赶稿,没时间出国,不用给我办手续了。”
我直截了当地问他:“你要和我分手么?”
“我并不想和你分手,”许诺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出国,玩这种三人行的游戏,你要是不高兴的话,房子可以退回给你,我都可以。”
“房子送你了,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我打了个哈欠,“不出国就不出国,反正过三个月我就回来了,如果你想分手,直接发个短信就好,但你不能出轨。”
“好,我答应你。”许诺点了下头,又低头看了一眼表,“没别的安排,我就先走了,回头见?”
“好,回头见。”
我甚至懒得回头看许诺一眼,懒洋洋地靠在赵星的身上,说:“你看,他也没那么喜欢我。”
“你拿他当玩物,又指望他有多喜欢你?”赵星的手指摩挲着我的唇瓣,像是安抚,又像是在亵玩,“你是怎么了,犯病了?”
“有点,去国外刚好找个专业的心理医生,”我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指尖,“陪我看病么,赵星星?”
“你可真能给我找事干,”赵星满脸都是无奈,“我这次真的是要忙吐血了。”
“我可以帮你一起处理工作上的事。”我并不是说大话,我比较熟悉赵星企业的情况,的确是能帮上忙的。
“你还是好好看病,顺便每天吃喝玩乐吧。”赵星收回了手,从皮包里翻出了一张纸巾,温柔却仔细地擦了擦我的嘴唇,很有礼貌地问我,“我可以亲你么?”
“随便你。”我又不是什么金贵人,赵星想亲,自然可以亲。
于是赵星凑了过来,吻上了我的嘴唇。
他亲得很温柔,也很克制,但亲了很久,我估计至少有五个五分钟。
等他松开我的时候,我有点想问他:“就这么嫉妒啊?”
想了想,还是没说这句话,赵星也是要面子的。
第26章
很要面子的赵星星同学问我吃饱没有,我回了一句吃饱了,他就利落地签了单,搂着我的肩膀离开了饭店。
我其实想提醒他,我们马上要离婚了,这么亲近似乎不太合适,但一想到我们连离婚都是手牵手进民政局的,这样提醒又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了。
而且平心而论,我并不能保证,我之后不会和赵星上床,负距离的运动我们都能做,再抗拒这种程度的亲昵,着实没什么必要。
赵星的秘书团队非常靠谱,抵达机场的时候,已经有专人携带着两个属于我的大号行李箱,等待着我刷脸办托运了。
我完全不知道行李箱里有什么东西,但应该都是我惯用的牌子,办理好了托运手续,赵星从秘书的手里接过来一杯星巴克的咖啡,递给我,说:“刚出的新品,你应该很爱喝。”
我指了指星巴克的对面,说:“那家甜品店也不错。”
赵星摇了摇头,说:“我投了星巴克。”
“好吧。”
赵星的赚钱事业真的是越搞越大。
以前我们研究院办活动请他当嘉宾,只需要办公室里新来的员工打一个电话,通知他时间和地点。现在则是要由院长亲自喊我喝茶,问我赵星的日程安排,由我代为邀请赵星,然后会有专人拟定一份长达二十页的接待方案,再和赵星的秘书反复确认,他的发言时间会精确到30秒这个量级,同时有三个摄像机位围着他拍照,将他作为活动最大的亮点进行宣传。
可能我和赵星实在太熟了,熟到偶尔忽略了这些明显的变化。但今天,我捧着赵星给我买的饮料,突然反应过来,赵星在很多人的眼中,其实是高不可攀的对象。只不过他碰上了我这么个人,我是不可能低头的,那低头的人,也只能是他。
平心而论,我不算什么良人,如果他当初没有看上我,或许现在会过得更好。
我的大脑里翻滚着各种复杂的念头,但不妨碍我喝光了饮料,又把杯子精准投掷到了垃圾桶里。
出国的安检比较繁琐,赵星向篮子里扔手表、袖扣的时候,我发现竟然都是我送他的。
——所以他带着满身我送他的东西,一大早起来陪我一起去离婚?
意识到这一点,我也没什么特殊的情绪,我的大脑告诉我应该有点震惊和悲伤,但实际上,我现在感受不到这些。
我的心理疾病复发了,不太影响生活,但容易做出比较出格的举动。不过我倒不是太担心,这都是老毛病了。我并不是因为心理疾病,才要和赵星离婚的,也不是因为要离婚,才会激发心理疾病的。
在我看来,这就是突然生的病,有病就要治,和其他事都没什么关系。
我这个态度,赵星也差不多态度,但他对我还算上心,我在飞机上,披着毯子一觉睡醒,扭过头就能看到他正用英文和我的心理医生做预沟通。
他敲击下了回车键,通过飞机上的wifi发送了消息,也不看我,但问我:“醒了?”
“嗯,醒了,还有几个小时?”
“九个小时。”赵星回了一句,他把电脑放在了旁边的支架上,顺手帮我理了理身上的毯子,“研究院那边,我让你的助手帮你补办请假和备案手续了,也约了意大利的几位和你科研同领域的顶端专家,两天内会有回复的。”
“赵董怎么干起了秘书活?”我明知故问,“你就这么喜欢我?”
赵星低笑一声,没表示赞同也没反驳,直接转了个话题:“下了飞机之后,你去酒店睡觉倒时差,等睡醒了,我差不多也就回来了。”
“工作就这么忙?”我懒洋洋问。
“耽误的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是消失的美钞。”
“如果我让你陪我在酒店住呢?”
“我陪你。”
“那算了,还是赚钱要紧。”
我们聊着没什么营养的话题,又吃了两次飞机餐,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机场有很多人来借机,我陪赵星下飞机的时候,还被训练有素的商务人员送上了一束鲜花。
我打着哈欠坐在去酒店的商务车上,隔着车窗,看着赵星被人簇拥到了另一辆车上。
这两辆车一开始是走在同一条道路上的,但在某一个分岔口的时候,他的车向左,我的车向右,又不得不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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