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翼五度。”陈嘉予推了襟翼手柄,肯定道:“嗯,谢谢你今天。”
“不用谢。地面设备。”
陈嘉予这会儿也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应道:“撤离。”
几分钟后,他带杆从模拟的首都机场,在夜幕下起飞了。
陈嘉予沉默地做着飞行操作,方皓沉默地翻着手册,两个人的配合也算是顺利。唯一有一次出现问题,是执行一个换跑道迫降的项目的时候,方皓在FMC上面设置了新的跑道作为终点,可到了地方,自动驾驶却没有按照他输入的跑道开始下滑降落。
陈嘉予看着高度表,念到:“高度还是9800。”
方皓有点懵:“自动驾驶……怎么不降高度啊?”他翻了翻手里面的快速检查单,然后皱了皱眉头:“这个手册里面没有。”
陈嘉予又看了他一眼。方皓也有点紧张,开始检查眼前的各种指示灯和仪表了。他把目光投到FMC的屏幕的时候,陈嘉予抬起右腿,轻轻踹了他凳子一下。
方皓意识到问题可能跟FMC有关:“我输错跑道了?不可能啊……”
陈嘉予这才开口说:“飞过头了,我们重飞五边吧。”
方皓:“……哦。”
等陈嘉予操纵完飞机,回来开始操作FMC,方皓才定睛一看,上面果然有一条“Route discontinuity(航程不连续)”的提示错误的信息。
方皓没见过这个:“这什么意思?”
“你忘了取消之前航程的终点了,又输入10R跑道,现在里面有两个终点,所以FMC不知道到底飞哪儿,自动驾驶就不会降高度。”陈嘉予解释道。
他一边开飞机一边修电脑,最后都没用方皓怎么帮忙,重飞五边以后降落了。
两个人重复了一些简单的项目,就是他下午带王润泽练的那些,然后又开始练各种事故项目。从单发引擎失效迫降,发动机着火,到客舱失压,失速,迎角不一致,升降舵卡阻,再到无襟翼降落。
当然,还有416号在南中国海上的双引擎故障。陈嘉予操纵飞机,方皓在旁边做检查单。这次,从第一个引擎失速的告警响起来那一刻开始,他每一次都没有一秒犹豫。
“二号引擎失速,确认。” 这是方皓第三次念这个检查单,每一次都是同样的步骤,可他没说过一个烦字。陈嘉予想练到天亮,他都陪他,哪怕每次都是一模一样的操作。
“二号引擎油门杆。”
“慢车卡位。”
“二号引擎参数。”
“检查。”
“引擎主开关。”
“关。”
方皓在模拟中作为监控的飞行员,第三次拿起模拟的无线电,向ATC呼叫:“Mayday, mayday, mayday. Double Engine Failure. Air China 416.”这一次,他处在甚高频的另一端。
……
连着三次,陈嘉予以195节的速度把这架波音737稳稳降落在虚拟的香港国际机场。
那天晚上,回到家都一点多钟了,可陈嘉予特别兴奋,在玄关就抓着他亲吻,三两下就把方皓的衣服全给脱了。他的热情让方皓都有点措手不及——他早就知道,陈嘉予很擅长忍耐,包括情绪,还有欲望。他们两个之间,之前几次是陈嘉予主动,可恋爱开始之后,方皓发现他自己先撩的时候居多。在床上,想爽就不能要面子,这是方皓二十岁总结出的一个道理。他发现他直直望着陈嘉予的眼睛,跟他表达我想要你,对方就会受不了。
可今天不一样,陈嘉予的眼睛里面有两道光,他好像是饿了很久,要把自己直接拆吃入腹似的。方皓被他刺激得也兴奋起来,没有什么比爱人的欲望更能催人动情。他本来顾忌刚在外面一身风尘,陈嘉予就推着他进了浴室,喷头把两个人余下的衣物浇得湿透,他们匆匆擦了点沐浴露冲了个澡,陈嘉予把他推靠在墙上,就着沐浴露就开始摸他后穴。他跪在浴缸里面吮吸他的性器,右手在里面动作。方皓闭着眼任热水从他头顶浇到脚,浇出密闭的雨帘。浴室放大了他低低的呻吟,陈嘉予更受鼓励,把他翻个身前胸贴着浴室壁砖,然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后面就被一个温热柔软的舌头捣开了。
意识到这一点,让方皓不禁惊呼出声。他努力转回头看了一眼,只能看见陈嘉予浓黑凌乱的头发,他手指头掰开自己两片臀瓣,英俊的脸就埋在自己双臀之间,用最最原始也最最极致的方式,努力地、温柔地取悦着自己。方皓光是看一眼,前面就已经完全硬了,更别提那种又细腻又绵软的触感。他后面直接被他捣弄出水,就着润滑和沐浴露,湿软得不像话。
那天陈嘉予干得很猛,浴室浴缸里面来过一次。还是就着刚才的姿势,他把方皓推靠在墙上,一只手抬起来他的腿,从后面插进去。方皓被他干到掐着脖子翻着眼睛,前面后面同时高潮,他完全顾不得形象了,叫声响得陈嘉予都用吻来堵住他的嘴——这可是丽景,不是方皓家,一墙之隔的邻居大妈跟他关系挺熟,经常帮他收快递。
可后来陈嘉予自己也按捺不住,他也低声粗喘着,高潮来临之前,断断续续叫他名字:“方皓……”他微微闭着眼睛,享受地说:“你真棒,宝贝儿,你太棒了。”
这当然不算完。之后他们匆匆擦干了身体,在卧室又做了一次。这回方皓觉得累了,刚刚浴缸里面那一次站着做,那姿势不太好放松,他要一直保持站稳,所以一场下来耗尽了他力气。他折腾不起别的姿势,让陈嘉予规规矩矩地用传道士式操他。这一次,陈嘉予没戴套,有了浴室里面那次的准备,方皓的后穴够湿滑,他进来的顺利,绷紧腰胯操得起劲。
可陈嘉予顶得太深太快,他本来高潮过后就更加敏感,他就开口骂他:“轻点轻点,我他妈……受不了,你……”然后作势要把腿放下来。
他很少骂脏字,在床上算是个例外。陈嘉予听到受不了三个字就更兴奋,抓住方皓的脚踝吻着他一边小腿,然后提着他的腿干得更深。
方皓见抗议无效,就象征性地骂了他两句,然后眼睛一闭,放松身体安静享受——他享受他的温柔,也享受他的狂妄,现在是后者占优,他也想看陈嘉予毫无保留,把最后一滴汗都要流干在自己的床上,最后一滴精液都射在自己身体里面。
可陈嘉予却开口了:“再说一遍。”
方皓眼睛一弯,他就懂了。他刚才虽是无意,可他太知道在床上说什么话能让陈嘉予失控了。
他开口,表情仍是严肃的,嘴上却说:“太深了……我受不了。”
这话音一落,陈嘉予就按着他的腰杆,全部抽出又全部顶进去,每一次都进入得更深,囊袋都拍着方皓的屁股。
湿透的衣服脱得满地都是,从浴室到卧室一路全都是水,床单上面也都是。那天晚上,陈嘉予实在是劲头十足,方皓都不知道他哪来的精力,他的欲望像奔涌着无法平息的大海。
快感最强的时候,方皓一只手抓紧了他后背,另外分出一只手摸着自己前面。他这会儿又睁开眼睛,一直看着陈嘉予,连眼神都湿漉漉的,里面有一层情欲的水雾。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被陈嘉予也干出水来了,哪里哪里都是湿的,放肆得无边无际。
因为不在自己家,加上之前在浴室里陈嘉予去堵他的嘴,方皓也不敢叫得太放肆,他使劲咬着嘴唇。可陈嘉予用全了力气在冲撞着他,快感由点连成线又连成一片,狂潮席卷过他身体每一寸皮肤。他还是没忍住呻吟出了声:“啊……”他被连着几次戳着前列腺那一点,抖动着身子高潮了。陈嘉予本来没到,但被他后面几次夹紧夹得受不了,他似乎要榨干最后一点高潮前的时间和潜能,双手按着摸着方皓的屁股和胯骨,把性器捅到方皓身体里面最深处,然后射在了他里面。
方皓甚至不记得他没戴套了,反应过来以后,差点一抬腿把陈嘉予给踹下去。
“谁让你射里面的?”他哑着嗓子,脖颈间全是红,满脸情欲,一点威胁的气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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