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出现,填补了我的空白。”
“我一见到你就会欢喜,那份欢喜冲淡了当时的失落无助。”
“严斯韫,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严斯韫深深地凝望秦毓,似有动容,他早就不记得迎新那天见过什么人,只是谢小冰又跑出他的世界的失落和对身边事物的漠然。
“你不恨我的欺骗、冷落和威胁?”
“怎么会?”秦毓的眼睛柔和得不可思议,恨比爱更长久,更累人,他永远都不会去恨人。
更何况爱与恨相对,不够深爱,哪来的恨海情天?
灯球闪过柔和的光,恰好打在秦毓的侧脸上,落严斯韫眼里就像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唯有他一人是光芒。
严斯韫似被蛊惑,低头下来,秦毓恰时偏过脸,只让吻落在唇畔。
秦毓握住严斯韫的手说:“带我去飙车吧。”
严斯韫一愣:“飙车?”
秦毓抿着唇笑,像偷腥的小猫:“是我很久以前就幻想跟情侣一起做的一百件事里的,其中之一。”
“没跟魏骁做过吗?”
“那是独属于你的一百件事。”
严斯韫的心弦被撩拨,尽管知道不该,还是会被诱惑。
置身于寒冷黑暗的人,总会渴望、追寻温暖明亮的阳光,握着仅有的那一束死死不肯放手,尽管那束光从未属于过他,以至于忽略从他身边经过的光,伤害为他而停留、为他付出、为他而灼热的阳光。
“抱歉。”
秦毓:“感到抱歉的话,就陪我三天吧。把谢小冰抛弃的你,借给我。”
严斯韫终于被蛊惑,被秦毓牵引着去山间飙车,迎着海风,时速一百八,山风、海风拍打着脸颊,心、身体和灵魂仿佛飞向无拘无束的天空,那人间沉重的孽海情天也被远远抛于脑后,从未有过的放松笼罩全身。
最后在山顶看日出。
迎着日出,严斯韫吻了秦毓。
秦毓的额头顶在严斯韫的肩窝,呢喃道:“你的心还在摇摆,别做会后悔的事。”
唯有爱得失去自我,才会在终于可以得到他的时候,选择理智地推开。严斯韫那颗除了谢小冰之外,无人暖得动的心,出现一缕裂缝。
秦毓和严斯韫只玩了两天,第三天被谢小冰一通电话叫走,他说他在邻市遇到点麻烦,可怜兮兮地求严斯韫过去帮忙。
严斯韫迟疑地看向秦毓,犹豫不决时,已是表态。
秦毓垂着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像古画里的仕女,超越性别区分,优雅美丽得动人心弦,至少严斯韫没法再像从前那样无视他。
严斯韫沉默地收拾行李,对秦毓说了句抱歉,就踏上邻市找谢小冰的路。
秦毓倚门目送严斯韫离去,眉眼间不悲不喜,拍了拍脸颊收拾行李准备回首都,而在他坐上飞机之前,收到宋昭渊的短信:【姓严的还是走了,他再一次选择谢小冰。】
秦毓皱眉:[你达视我?]宋昭渊:【是关心。】
秦毓:【可严斯韫眼里开始有我了。】
那边瞬间安静,过了很久才来新短信:【他知道你对他深情表白的前一刻,你还跟我上床吗?】
秦毓:【我和严斯韫之间,情多于欲。】
他又发:【这三天,我们没有越界。】
发送完毕,不待宋昭渊回复,秦毓就关机了。
同市某国宾酒店的房间里,猛然传出‘嘭’地巨响,秘书急忙推开门,却见地面静静躺着手机的残骸,再抬头看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上司此刻脸色阴沉、目光阴翳,怎么看怎么像是……妒火灼心?
不可能吧,应该是看错了。
他跟了他上司十几年还能不清楚宋昭渊有多薄情寡意?让他沦陷爱情都不可能,何况是像个被抢老婆的low男那样嫉妒发疯摔手机!
笑死,根本不可能!
飞机起飞,舱内的秦毓碰了碰脖子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痕迹,难免有些遗憾。
虽然痕迹很淡,但是大片大片连着,稍稍仔细看就能瞧出来之前发生过什么。
秦毓拉下眼罩,准备睡一觉先。
***
回了首都的家,秦毓照常上班打卡,魏骁越来越晚回来,偶尔几天甚至没有回家,作息基本跟秦毓错开。
意思很明白,让秦毓有个过渡期、冷静期。
秦毓在魏骁公司里收买的马仔也悄悄告诉他,魏骁有几次跟林鹤年一块来上班,可能住一起了。
不过他俩身上的香水味没混,说明还没到最后一步。
秦毓失笑,这马仔不当侦探可惜了。
林鹤年伤势挺重,魏骁再禽兽也不能这时候发Q,而且他俩还没分,魏骁就不会身体出轨,倒比秦毓有原则。
这天,谢小冰发来一张截图,是林鹤年与魏骁十指交握,旁边还摆放一束玫瑰的图片,底下评论都是恭喜打趣,起码十几个人很眼熟,都是秦毓和谢小冰、魏骁的共同好友。
“是林鹤年的朋友圈?”
“……魏骁的。”
秦毓懂了,屏蔽了他。但是不像魏骁干得出来的事儿,太偷偷摸摸了,渣得不够坦荡,一看就不是魏骁的行事作风。
但也侧面说明一件事,林鹤年渗透的痕迹比他想象中要深,知道他和魏骁的共同朋友,也知道会有人将屏蔽的朋友圈辗转发给他看。
是个麻烦,他不耐应付。
但魏骁本人和投在魏骁身上的时间、情感,让秦毓产生一丝不舍,毕竟要放弃了。
他一旦放弃,就不会吃回头草。
“看情况,是玩真的。小禾苗,需要我陪吗?”
“你什么时候加了魏骁?”
谢小冰不管通过严斯韫还是他,认识魏骁都正常,只是他不一向瞧不上魏骁吗?
“其实魏骁跟我有点亲戚关系,就是绕得远,我一表姐她妯娌是魏骁本家的堂姐。”
那这关系的确是绕得远。
秦毓没什么话聊,随便出口一句话,没经过大脑:“你表姐嫁哪家?”
谢小冰:“我记得姓严。”
严?没那么巧吧。
秦毓摇摇头,就算是凑巧,也跟他没多大关系。
叮铃。
铃声响,秦毓同谢小冰说:“我这儿有事,不聊了。”便扔下手机去开门,门外是魏骁。
秦毓下意识看时间,晚上七点,难得这么早回家。
“吃饭了吗?我熬了汤,还蒸了条麻鱼,热一热就能吃。”
“不用。”魏骁松了松领带,没看秦毓,径直找个位置坐下来,拿出一张卡往前一推:“房子给你,明天会有人找你过户,就当是你陪我十年的报酬。”
魏骁出手大方,却也没这么大方过。
卡里的钱是小数目,首都三环内一平十来万的房子才是大手笔,的确能看出他对秦毓的用心。
“我不要卡和房。”秦毓没笑,可能知道再怎么笑也很难看、很狼狈,他问:“像以前一样,我还在你身边,不会给你添麻烦,也不会出现在你爱人面前,不行吗?”
“他没安全感。”
“那我呢?”
“好聚好散,秦毓。”
秦毓静静地看着魏骁,像要将眼前这人刻在心里,良久长叹:“好吧。我会记得你。”
“还是忘了吧。”魏骁起身,准备离开。
秦毓上前拥抱他,几秒后松开,后退,认真地说:“我会想你的,魏骁。”
魏骁一时怔忪,怀中的热度突然地出现、又突然地冷却,令他失神片刻,狐疑地望着表情平静得有些冷漠的秦毓,忽然产生疑惑,眼前这人是秦毓吗?是追在他身后十年不变的秦毓吗?是好像怎么伤害都不会放弃、任他的薄情砸得头破血流也能咬牙跟上来献爱的秦毓吗?
秦毓扬唇笑,眼圈红红的,“别再看我,别给我分手的拥抱,走吧,现在就走。”
魏骁闻言,疑惑的心骤然安定,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刹那间松了口气,顺秦毓的意走向门口,帮着关门时瞥了眼里面单薄的身影,心脏莫名艰涩,不像从前干脆利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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