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斯韫淡淡扫了眼秦毓:“挺巧。两次都能遇见。”而后看向魏骁:“你还有玩极限运动的爱好?”
“以前单独玩,没让人知道。后来只有秦毓知道,就带着一块儿玩了。”魏骁想起好笑的事儿,就同严斯韫说:“别看秦毓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以前恐高。”
严斯韫眼神一动,食指微不可察地抖了抖:“是为你克服恐高?”
魏骁但笑不语,默认了。
谢小冰听他们谈话内容,恍然大悟:“怪不得禾苗有段时间老跟我后面玩跳伞,明明吓得腿抖还非要跟来,第一次跳还抱着教练哇哇大叫。”
严斯韫心中一动,当即看向秦毓,后者在对上他的视线仅一秒便若无其事地移开,耸肩说:“没办法,谁让我爱的那个人住在云端,非得过五关斩六将才能拿下。”
那人是谁?
没有明说,似乎意有所指。
在场有两人默认了名分。
秦毓不看严斯韫,也不看魏骁,声音柔和,饱含情谊:“你还不知道我是恋爱脑吗?不撞南墙不回头。”
实际比这还死心眼,别人撞得头破血流至少懂及时止损,他偏要燃尽自己撞破南墙走到钟情之人的身边。
心有二意的魏骁既有动容,又觉棘手。
严斯韫的目光不由投向秦毓的手臂,那儿应该还有一个不太好看的纹身,他想到秦毓为抹去他肩背丑陋的疤痕而苦练纹身技术,又想到后来毫不犹豫洗掉纹身的自己,此刻忽然觉得后背隐隐作痛。
是清醒地被秦毓纹身时的痛,也是清醒着洗掉秦毓给予他的纹身时的痛。
谢小冰瞥见严斯韫左手食指时不时抖动一下,那代表严斯韫此刻心情很不平静。
熟知严斯韫每一个小动作的谢小冰有些诧异,他想起什么人或什么事才心情起伏不定?除了自己还能有谁影响到严斯韫的情绪?
一行四人,心思各异者有三,反倒漩涡中心的秦毓好整以暇地看项目安排,将要玩的,统统划出来。
魏骁没说错,他以前的确恐高,后来克服了,还沉迷于生死一线的快感。
“搞定!”秦毓冲魏骁说:“我们先玩跳伞,第二天去滑翔,飞过山麓和长江,第三天去打猎,顺便玩室内滑雪好不好?”
魏骁:“怎么都是我喜欢的项目?”摸了摸秦毓的脑袋:“不用时刻迁就我,想想你喜欢什么就写下来。”
秦毓犹豫:“你的假期不够。”
魏骁:“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秦毓喜笑颜开:“那我再加一个潜泳。”
严斯韫翻过项目卡片的动作一顿,潜泳是他从前发泄肮脏情绪的爱好,连谢小冰也不知道。
“好了。”秦毓起身:“赶紧去下单。”
魏骁拖起行李闲庭信步似地跟在兴高采烈的秦毓身后,不经意间一瞥,发现在玻璃窗外一脸倔强冷漠的林鹤年,顿了顿,不予理睬,快走两步揽着秦毓的肩膀。
等办完手续回头看,林鹤年已然不见。
魏骁先去酒店放行李,等一会儿下来和秦毓共进晚餐,谢小冰去办项目手续,大厅只剩下严斯韫和秦毓两人。
严斯韫:“你什么时候学了跳伞?”
秦毓想了想:“大三那年吧。”
那年严斯韫参军,只有家人和谢小冰知道他的行踪,所以他跟着谢小冰,以追求魏骁的名义。
沉默稍许,秦毓忽地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你吧。”
严斯韫面无表情地看他。
秦毓摇头:“不是,不是为你。”忽而发现不是严斯韫就只剩下魏骁一个选项,更不具说服力,于是找补似地说:“也不是为了魏骁。”
严斯韫冷笑一声,退后一步,避开秦毓的视线看向跑过来的谢小冰:“和我无关。”大步走向谢小冰,摆明不信秦毓的说辞。
秦毓抓着项目卡片遮住脸,有些苦恼:“是真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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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尽量隔日更,隔两天更的话会文案提醒。
看看下章能不能攻四出场,攻四出场就离攻一说分手不远了。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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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冰望着下方的峡谷,腿肚子禁不住发抖,回头见秦毓已经做好跳伞的准备,表现专业,连教练也挑不出毛病,直夸他一定是高空跳伞发烧友。
“太久没玩,还真有点怕。”谢小冰问秦毓:“你后来经常玩?”
“十年来玩跳伞的次数不超过两只手。”魏骁替秦毓回答:“你出国后,没人陪他,他也不敢再练,贸贸然跑来找我一起玩,结果恐高症发作,差点晕死在半空。可能是觉得太丢脸,他背着我去看心理医生,还是怕,始终克服不了恐高症。”
“那后来怎么又克服了?”
秦毓玩着跳伞背包的带子,低头不语。
魏骁:“他和我去玩,以为我装备出故障,着急忙慌跳下来,忘记高空,忘记恐惧,只是为了救我。”
谢小冰满脸敬意:“真爱啊。”
秦毓抿唇笑:“落地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谢小冰挑眉,还想揶揄两句时,严斯韫走过来打断他:“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我带你?”
直升飞机上声音很大,众人戴着降噪耳机,对话靠吼,距离稍远一点就听不见,严斯韫刚才在检查装备应该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秦毓把玩跳伞带子,在教练打准备手势时起身,站在魏骁前面,看向四千米高空,头顶是蓝天白云,脚下碧波万里、山脉绵延,狂风猎猎,一时间觉得山河壮大、人如蜉蝣,心情激荡,顿生无限豪情。
不需教练指导,秦毓便张开双手仿佛迫不及待想拥抱天空,忽地回头看向魏骁和魏骁身后的严斯韫,开口说了句话但没有声音,之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坠落。
魏骁和严斯韫辨认出秦毓的口型,他说:你抓不到我。
莫名让人想起森林里一跑一停,引诱猎人不停歇追着他跑的狐狸。
秦毓坠落的画面过于猝不及防,魏骁和严斯韫不约而同心脏漏跳一拍,前者下意识想抓住秦毓,只触碰到秦毓的指尖,待回神就笑着跳了下去。后者慢了一步,没做出反应动作时就已经冷静地克制住自己,收回追寻秦毓的目光,专注地望着谢小冰。
严斯韫检查完谢小冰的跳伞装备表示安全:“走吧,我在后面看着你。”
谢小冰的脸被头盔挡住,看不清表情,只沉默着,蓦地抓住严斯韫的手语气高昂地说:“我们双人跳吧。”
严斯韫:“你不是想独自尝试——”
“我反悔了,我害怕,我觉得我可能也有恐高症,所以严斯韫,你别离开我。”
严斯韫忍不住碰了碰谢小冰的手,想握住又克制。
“好。”
丝丝缕缕的白云自身边穿行而过,绿色的地面逼近而蓝色的天空渐远,一只不知名的大鸟掠过身边,翅膀与秦毓擦肩而过,轰一声弹出白色的降落伞,像朵因成熟而爆开的棉花。
降落速度减慢,秦毓缓缓降落一望无际的山丘,魏骁紧随其后,解开跳伞装备便冲过来抱住秦毓,将极限运动又一次死里逃生的激动兴奋化为充满侵略性的热吻,秦毓感觉自己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抽空,魏骁给予他的吻才结束。
秦毓大口喘息,魏骁则意犹未尽。
“小禾苗、魏骁——”谢小冰不知何时搭乘一辆吉普车,正朝这边疾驰而来,开车的人是严斯韫。“今晚有一个野营队,我们一块儿参加。”
秦毓上车:“你们怎么这么快?”
谢小冰拍了拍严斯韫的肩膀:“忘了我们小严的本领?高空跳伞是军队里的基础训练,基本要求就是落地又快又准,可惜我还没失重的恐怖感就已经双脚落地。”
秦毓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你们双人跳?”
谢小冰大方点头:“明天滑翔还让我们小严带我!”随即冲秦毓促狭道““禾苗,你跟魏骁要不要试试双人滑翔?肾上腺素激增有助于促进感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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