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车键一按,电脑上一排一排地展示出其中的跳动的数字,结果正是他想要的。
傅司年浅淡地笑了一下, 拿起电话, 打电话给发小, 问:“喂, 是我。有没有王静初手底下那个营销公司的号码。”
“有,那个人也姓王,呆会微信发给你。怎么啦?她得罪你了?”
傅司年控制椅子靠后了一些, 以便更加放松地坐着, 慵懒道:“那倒也没有。好了不要问这么多, 忙,挂了。”
“好好好,等等!”,“话说回来,你要不要做这么绝。”
“什么。”傅司年懒懒道。
“就上回那事,叫薄什么的来着,那个模特。一看就是你的手笔,手段干嘛那么狠。我都有点吓到了。”
傅司年的手指支着脑袋,脸色不变,不以为然道:“抢许落嘉的东西,不付出一点代价怎么行。闻一凡那个废物能忍,我忍不了。”
发小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认识傅司年二十几年了,也知道他心狠手辣,老毛病了。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也没人能拿的住他。
只能说,是彻底栽许落嘉手上了吧。
发小忽然想起上一回的乌龙事件,有点不好意思,摸摸鼻尖,说:“那什么,嫂子挺好的吧。”
“嗯。”
忽然,傅司年的眼神一顿,直起身子,警觉道:“你朝我打听许落嘉干什么。”
语气有点危险,像个发现地盘被侵犯的老虎。
发小:“……”
“不用这样吧,兄弟,我直男。”
他知道傅司年护食,没想到占有欲强成这个地步。
“谁还不是个直男。”傅司年撇嘴,“你这句话更危险了。”
“行行行我不说了好吗,我真无语了。什么恋爱弱|智。对了,这还不是恋爱呢,是你一个人费劲巴拉地追。”
赶紧就把电话挂断。
电话收线以后,傅司年打开微信,看看许落嘉有没有给他发信息。
还是没有,生煎包的洗澡视频不知道有没有看。
傅司年在电脑的文件夹上整理了生煎包的视频,罗列整齐,分别是生煎包撒娇卖萌的,出丑的,漂亮的,做坏事的,偶尔聪明的,还有呼呼大睡的。
绝对不能连续好几次发一样类型的视频过去,不然他担心许落嘉会腻,没有新鲜感了,再也不理他了。
但是每天晚上,雷打不动的,发一张生煎包睡觉的照片,有摊开肚皮睡得四仰八叉的,有圈成一个团子安然入眠的,有侧身抱着喜欢的玩具睡觉的。
傅司年就每天发一张,让生煎包代替他说晚安,还有想你。
他始终记得落嘉一个人站在瀑布面前,寄了一张明信片给他:
“很想你。我一个人站在瀑布前面的时候,真的很想你。有空的话多对我说几句晚安吧。”
曾经他像一个瞎子一样,对这些真心和爱恋视而不见,全部当作惘然,甚至任意糟践,也白白地错过了很多时间和事情,留下无数的遗憾。
如果他能侥幸与许落嘉重归于好,在临终的时候,是不会还会想起来这十年,后悔,他与许落嘉本来应该多十年的。
十年,化作每一年,每一分,每一秒。
每一刻都应该是实质的幸福。然而他全部都错过了。
最重要的是,还有许落嘉。那十年对许落嘉来说,应该是地狱。
他曾经有过那么一秒钟怀疑,是不是应该放手,真的像许落嘉说的那样,做个陌生人。
可是在看到许落嘉受到伤害,被欺负,被抢东西,被嘲笑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能,也绝对不可能放手。
爱意像心脏一样无法停止蓬勃,直到死去。
而且,许落嘉那么好,他身边应该有一个忠心耿耿的疯狗才对,把一切伤害到许落嘉的人都撕碎掉。这个疯狗,为了许落嘉,做什么都没关系。
那么,应该守护着他,然后一辈子不出现,甚至眼睁睁地看着许落嘉跟别人幸福美满地在一起吗。
但是他不是圣人啊。
傅司年有时候在教导生煎包不要那么护食的时候,稀奇地感受到一丝心虚。
他身为主人,但是却比一个狗的护食心更强烈。又有什么资格严厉训斥生煎包呢。
于是只好慢慢地教,也慢慢地追。
这条很难走。傅司年知道。
那张再也修复不回来的光盘仍然放在他的床头,旁边就是放大的结婚照,再过去,就是好几个洁白色的小药瓶。
这几样东西,好像构成了无数个痛苦的长夜。
无法回到的过去,永远错落的甜蜜,还有窒息般疼痛的心脏。
如今下场,是他咎由自取。
傅司年笑笑,盯着微信页面。
他想,微信不出个已读功能,那也要出个视频播放量功能吧,起码让他知道许落嘉有没有看。
傅司年呆呆地看了一会手机屏幕,最终叹了一口气,收拾好表情,想了想,打电话给王静初手底下那个营销号公司老板。
掌握对方的软肋,再开始谈条件就是无往不利的。
老板的儿子假假地也算是个富二代,却沾上了滥赌的毛病,大陆不给赌,就坐船去H岛赌。
结果十赌九输,一输就立刻买下更多的筹码,最后没钱了就开始赊,最后连本带利欠了八亿多美金,实在没办法了,回家找他爸哭。
这事没什么人知道,连王静初也不知道。傅司年偶然瞥到流水账号,记住了,上心了,才拿捏到这一点。
傅司年在电话里冷冷道:“我刚好认识一些朋友,可以让你儿子不用还这么多。但是我有事情要拜托你。”
打完电话以后,傅司年开始收集其他新闻的证据,校园霸凌,偷税漏税,还有…吸毒。
其实倒霉蛋并不吸毒。
只是傅司年猜那一天,那个酒店会有这种聚会,然后找了两个女的,通过各种手段,让倒霉蛋在那一天走进那个酒店。
当然,是另外地开一间房,他还是有底线的。
然后再向警察匿名举报,有人聚众吸毒。
特助的眼神欲言又止,看着傅司年。
傅司年笑着说:“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可是良好市民,向警察举报呢,他们应该发给我一个大奖章。不过我比较低调,算啦。”
特助:“……”
最后傅司年再匿名把消息告诉闻一凡手底下的记者,告诉他们,那个酒店会有大新闻,但是比较危险,一定要做得隐秘一点。
傅司年还手动帮他们遮掩了一下。
最后,倒霉蛋从那个酒店走出来的照片和视频全部是闻一凡手底下的记者拍的。
前两件事情都做得很谨慎,而且是匿名向国家机关举报,王静初实在是找不出来是谁。
最后,她看到了,倒霉蛋倒霉的新闻,是闻一凡那边的人发的,虽然做得很低调,很谨慎,她废了千辛万苦,才查到背后是闻一凡的人。
王静初想了一下,确实…倒霉蛋跟闻一凡公司的人有过激烈的利益冲突。
这一环也正是傅司年想到的,因为他当初挑选倒霉蛋候选名单的时候,就是专门挑跟闻一凡工作室有仇的,列了一个名单,让生煎包挑。
连续这么多新闻发出来,全部都是王静初公司的营销号发的,王静初去找那个姓王的狗东西,一去,早就人去楼空。
初姐气得头脑发昏,却知道没办法。
这一连串实在是太恐怖了,而且是有预谋的,绝对是同一个人干的。
她废了千辛万苦,终于在最后一件事情抓到了闻一凡的踪迹。
但是她不能急,绝对,不能。学学…越王勾践,忍辱负重。她不能让闻一凡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一切。
三天后,王静初去闻一凡公司谈话:
“闻总,是我做错了,现在恳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闻一凡以为王静初说很久以前的。利益冲突的事情,点点头。
两个人你骗我,我骗你,驴头不对马嘴地谈了半天,竟然谈得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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