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晏不用挨着那些酸酸臭臭的男同学,自然乐意。
就连他们同学都说夏煦像个护花使者。
“你们不要再争夏煦和南清晏到底谁才是我们一中的校草了,我宣布,校草是夏煦!”
“南粉不服,WHY!”
“因为南清晏是校花啊。你们不觉得他现在很像校花嘛?”
大家恍然大悟。
南清晏还真像个校花,让人不敢触碰也不敢追求的高冷校花,浑身都香香的。
南校花自从被夏校草追求以后,旁人便近不得身了。
南清晏回过神来,扭头看夏煦拿着剧本,在和刘导探讨一场朝堂戏。
当初赵宣美登基的时候,年龄尚小,由萧后垂帘,后来等赵宣美到了亲政的年纪,口碑却早就崩盘了,萧后依旧垂帘,文武百官没一个有意见的,朝政被萧氏姐弟把持,赵宣美实际上就是个傀儡。
但他可是赵宣美,怎么可能会安安分分当一个傀儡。
因此每次上朝,赵宣美便要对太后的懿旨指手画脚一番,出一些荒唐的主意,哗众取宠。
这场戏依旧讨论的是皇帝大婚的事。
皇帝早已成年多年,却一直没有皇后,后宫一堆男人。像叶郞华这样的朝臣,虽然不认同赵宣美,也多站在太后一边,但他们也并没有要推翻赵宣美的意思,皇帝无后嗣,这是动摇国家根基的大事,于是暴君便和他们当场吵起来,暴君大发飙,要宠幸叶郞华。
“之前朕只给你一个后宫封号,没实打实地宠幸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皇权夫纲了是吧!”
一句“皇权夫纲”,说的叶郞华再次俊脸通红,又把头都磕破了,血溅当场。
这是非常疯狂的一场戏,赵宣美本就因为陈留青而心浮气躁,这一次疯的尤其厉害,他还要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在翌日把他们十六以上的儿郎全都送进宫来,他要选秀。
夏煦光看剧本就很兴奋。
赵宣美借着这场戏又罢黜几个不听话的官员。
夏煦很想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你要说他是有心为之,心机深沉,但他又是真的发疯,毫无理智,对自己好的也会伤害。可你要说他彻彻底底是个疯子,他发疯的结果又是剪除了太后河摄政王的羽翼,结果是保护了自己。
原著小说主要是写他搞和尚那些事,朝堂部分非常少,而剧本在这一点上则有故意不解释的倾向,他之前问过张导,张导要他“似是而非”地演,要的就是那种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效果,所以张导拒绝给他讲赵宣美的真实想法。
“张导的意思,如果跟你说赵宣美都是故意发疯的,你可能会不自觉地演出他故意的感觉来,演的太有心机。如果跟你说这些都是他发疯的偶然结果,你可能又会把他当成一个纯粹的疯子,所以不清不楚演出来可能会更好,有留白嘛,可以任由观众去解读和想象。张导很爱留白。”刘导说。
夏煦叹息:“好吧。”
等车子开到宿舍楼前面的操场上,夏煦问南清晏:“咱们是直接去吃饭,还是你先回房间洗个澡?”
南清晏说:“我冲一下吧,身上难受的很。”
他们就从摆渡车上下来了,一起往宿舍楼走。
小李也没下来,跟着刘导他们去美食街了。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暮色越来越浓,路灯却都还没有亮,他们俩一起穿过操场,彼此反而无言。
旁边的南清晏忽然开口说:“你刚才问刘导的话,是没话找话,还是真的想问?”
“真的想问啊。”夏煦说。
“那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
“好啊。”
南清晏就说:“我觉得赵宣美他本人可能都不清楚。”
夏煦看向南清晏。
南清晏戴着棒球帽,一缕额发从帽檐垂下来,湿漉漉的:“他就像一个被蒙上眼的野兽,冲冲撞撞,撞到谁,能不能撞到,都不是他能控制的,所以他是发疯似的瞎撞,但他希望撞死的,都是他不喜欢的人。”
夏煦想了一下:“好像是那个感觉。”
心里有目标,却蒙着眼乱撞的感觉。
很混沌。
他光是想一下,就觉得痛苦而混沌。
“你不要太去揣摩赵宣美,你是新人,没经验,进去了容易出不来,赵宣美这个角色太复杂了。”南清晏又说,“其实人设足够出彩,你不需要太使劲,已经足够了,以后的路还长,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夏煦说:“其实我知道自己演技是什么样,也不是追求演的多炸裂,但我希望我演出来的人物感觉是对的。”
“每个人心里的赵宣美都不一样。你不一定要往赵宣美身上靠,你想,如果每一个演员都往角色上靠,那最后呈现的人物形象肯定都是一个样。那你的赵宣美又特别在哪里呢?所有的荧幕经典,都是角色和本人的重合造成的经典,你可以稍微让赵宣美往你身上靠一点,演一个独一无二的,别人无法演出来的赵宣美。对于新人演员来说,这才是最好的选择。等以后能力跟上来了,你再从平衡中往另一个方向去靠。”
这话简直醍醐灌顶,甚至让夏煦有些兴奋。
他瞬间觉得清明了。
他看向南清晏。路灯忽然亮了起来,整个世界都被点亮。
南清晏在光亮起来的瞬间扭头看他。
“你刚才说,我问刘导那些话,是真的有疑问,还是没话找话?”夏煦问,“我为什么没话找话?”
南清晏冷不防地被问了这么一句,对上夏煦漆黑漂亮的眉眼,笑了一声,说:“我以为你要找个换座的理由。”
夏煦没否认,也没承认,只轻轻笑了一下。这一下却笑到了南清晏心坎上,他觉得夏煦真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他反倒有些忐忑,不像当年淡定从容地掌控一切。这激起了他那点s属性,他伸出手来,手还没碰到夏煦的后颈,夏煦轻轻一闪:“不都说了,现在比以前还敏,感,不能给你碰。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啊。”
南清晏直磨后槽牙:“有多敏,感?”
夏煦捏着手里的墨镜,走得飞快,引得南清晏都加快了步伐。
他们俩上了宿舍楼,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修子路靠在二楼的栏杆上,笑盈盈地看向他们:“拍完了?你们再不回来,我就自己去吃饭了。”
“你等我们?”夏煦意外地问。
修子路说:“一个人吃饭太没意思了。”
“南哥还得洗个澡。”夏煦说。
修子路笑着问:“你洗么?”
“我不洗了。吃完再洗。”夏煦说。
他可没有南清晏那么爱洗澡。吃前洗了,吃后还得再洗。
“那我去你房间坐坐,咱们一块等他。”修子路说。
“行啊。”夏煦说着就掏出房卡来,又对南清晏说,“你洗快点啊。”
“算了,不洗了。”南清晏说,“我们直接去吃吧。别让修哥等着了。”
修子路默默地看了南清晏一眼,嘴角的笑容就淡了。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修子路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是看南清晏那冰清玉洁的高僧模样,又觉得自己是太过于敏感。
可是现在这情况,他不由得要多想一点了。
“你不洗了么?”夏煦吃惊地问南清晏,“你不难受么?”
因为怕修子路久等么?
南清晏在待人接物方面的礼节真的是没话说啊!现在好像比以前更体贴了。
南清晏说:“等会快点吃,吃完我再洗。”
修子路笑了笑,愈发温文尔雅。
他们三个到了美食街,挑了一家粤菜馆。夏煦先去上了个洗手间。
南清晏把刚拆开的一次性餐具都用茶水冲洗了一遍,然后给三个人都倒了茶。修子路坐在他对面,四人桌,一边两个,南清晏很自然地坐到了夏煦身边。
南清晏的手指超级长,还白,骨节分明,捏着茶杯的样子很好看。修子路越看越觉得有危机感,与其在这瞎猜,不如直接问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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