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想吃什么,我下去买点上来。”
“我都行,你看你吃什么吧,随便买点就是。”
不多会儿,蒋彧就买了两份炒饭上来,还很贴心地给齐弩良买了罐啤酒和一包烟。
两人吃过晚饭,齐弩良先去洗漱。大概只用了五分钟,他就穿着背心和内裤就出来了。他把两条花花绿绿的胳膊搭在沙发上,对着窗户点燃一根烟,并催促蒋彧:“你快去洗吧,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就要起来赶车。”
过了一阵,蒋彧也洗好出来了,他也只能把白天穿在衬衣里的T恤当睡衣穿,下头也只穿了平角内裤。
刚才他之所以要两间房,就是担心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齐弩良心大如斗,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但他裸露的每一寸肌肤,对蒋彧来说,都是引诱夏娃去偷尝的禁果。蒋彧不是夏娃,他知道偷尝禁果会有什么后果,在欲念和理智之间,他唯有选择忍耐。
“小彧,过来。”齐弩良对他招招手。
蒋彧也只好挪过去。
齐弩良把烟叼在嘴角,摊在沙发上,突然张开了手臂。
蒋彧咽了咽唾沫,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茫然的表情:“哥,你干嘛?”
“抱一下啊。”这倒让齐弩良有些尴尬了,他蹭了蹭鼻翼,“你不是一天都想粘过来,在外面别人看见会笑话你。”
“你的意思是,别人没看见的时候,我就可以粘着你?”
“也不能太粘吧。小时候就算了,你现在都这么大了,我也觉得怪尴尬的。”
但齐弩良一想到把他一个人放在外边这么久,毕竟只是个还在上学的学生,又于心不忍。刚刚才重聚,让他暂时粘一下,撒撒娇,也不是不行。
蒋彧笑了笑:“哥,你喝水吗?矿泉水是免费的。”说着他拿了两瓶水,递了一瓶给齐弩良,自己坐在床边拧开一瓶喝着,并没有过来和他拥抱的意思。
这又不粘了?齐弩良喝着水想,都说小姑娘的心思难得猜,这小崽子的心思也挺难猜。
时间还早,他又打开电视。
齐弩良很久没有拿到过遥控器随意调台了,便兴致勃勃把每个台都看一下,连广告也不放过。
“哥,你在里边有没有电视看?”
“有是有,每天准时看新闻联播。”齐弩良快速地换了好几个台,最后停在一档武侠片上,“那玩意儿有啥好看的,不看还不行。”
“只能看新闻联播?”
“有时候也有连续剧,但都不是大家喜欢看的那种。”他轻轻叹了口气,“改造呢,哪能给你那么多选择。”
齐弩良把遥控器递给蒋彧:“你拿去看吧。”
“我没什么看的,平时回家都晚了,很少看电视。”
“哦,那就这个吧,看起来还不错。”很快,齐弩良就被电视里飞天遁地的武打情节吸引住了。
一集结束,插播广告,他才注意到蒋彧一直坐在床尾,于是拍拍自个身边的空位:“到床上来啊,你坐在那儿干嘛,靠着枕头多舒服。”
“没事。”
“你隔电视太近了,小心得近视。”
蒋彧答应着,却挪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齐弩良的目光追着他,莫名觉得有点奇怪。明明在外边恨不得时刻都黏到他身上,到了屋子里,不仅不粘了,反而有点疏远。他也没多想,第二集 连续剧又开始了。
两集看完,他打了个呵欠:“你还看电视不?”
“不看。”
“那就睡觉。”
齐弩良关了电视,蒋彧去门口关了顶灯,只留下两盏昏黄的床头灯。
他走到床边,突然被齐弩良捏了把腿。他步子一顿,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齐弩良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
男人双手圈完他的大腿,又撩开他的T恤,捏了一把他腰身,抬头眼时,很有些不满:“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瘦?”
蒋彧咽了咽唾沫,嗓子有些发紧:“我一直都这样。”
“我记得你以前胖点,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蒋彧到床的另一侧坐下:“我有好好吃饭,也一直都是这样,是你记错了。再说,我体重有七十公斤,是正常体重。”
“七十公斤太瘦了,你这身高八十公斤合适。”
齐弩良把自己的腿放在蒋彧那条又长又白的腿边做对比,他矫健的大腿上显而易见的肌肉轮廓。他拉过蒋彧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又曲起膝盖用了力:“怎么样,至少得有点肉才正常。”
蒋彧感受着自己手掌下面紧绷的肌肉,不自觉用力握住了,缓慢地往上摸。手心里是富有弹性的肌肉,还有大腿经脉的规律跳动。
他的心,也跟着这体温变得炙热,血液也跟着这跳动开始鼓噪。他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腰,一路摸到了齐弩良的腿根,手指险些碰到内裤包裹的凸起,顿了顿,还是原路返回了。
“哥,你在里边也做锻炼了吗?”
“当然,每晚睡觉前都先做一百个俯卧撑。”齐弩良说着举起手臂,亮出肱二头肌给蒋彧看。
蒋彧也从善如流用手捏了捏。捏完舍不得放开,从手臂一直捏到肩头,最后他悄悄吞咽着唾沫,僵着手指,把手放到了齐弩良的胸脯。
手底下厚实的肌肉,丰满且富有弹性,让人忍不住捏了捏。那粒凸起硌着他的手心,也不停地撩动着他的心,蒋彧舌尖难忍地舔了舔犬齿:“是专门练了胸肌么?”
“没有,俯卧撑就是全身都锻炼到了。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光靠吃还不行,还得多锻炼。”
齐弩良泄了劲儿,身上鼓起的肌肉软了下来,蒋彧也适时缩回手。
“哥,你喜欢有肌肉的?”
“男人嘛,身上总是要有点肌肉才好看。”齐弩良又打了个呵欠便倒在床上,“睡觉了,关灯吧。”
蒋彧关了灯,侧身背对着齐弩良。黑暗中,他睁大了眼,拇指塞在两齿中间,不轻不重地咬着指尖,用轻微的疼痛保持着理智,也缓解着心里的焦灼渴望。
见不到人,相思成灰的感觉让他痛苦不已。然而触手可及,却又因难抑的渴望和冲动而痛苦。
这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然而等他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纠正了。
蒋彧大睁的眼睛里灌满夜晚浓稠的黑,只有他一个人在这爱而不得的泥淖里清醒沦陷。
齐弩良很快睡着了,在他身后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蒋彧轻轻转过身,男人侧身对着他,已然进入梦乡。
眼睛习惯了黑暗,也能辨出物体的轮廓。蒋彧看着他的脸,他的唇,就在这咫尺之间。
他屏住呼吸,情不自禁缓慢靠近,已经能嗅到对方呼吸的味道,感受对方呼到他脸上的潮热。齐弩良的嘴唇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暴露在自己唇边,像熟透的甜美果实吸引着鸟儿去采食,让人无法克制想要去亲吻,蒋彧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嘴唇即将触碰的时候,他挪开了,只在齐弩良的额角留下轻轻一触,然后蹑手蹑脚起床去了卫生间。
等再回到床上时,齐弩良已经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蒋彧靠过去,从身后搂着他的腰。
或许是习惯了一个人睡,被人这么搂着不太舒服,睡梦里齐弩良也往边上挪了挪,把蒋彧的手臂丢开了。
蒋彧再次靠上去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哥,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齐弩良挪动身子躺平了,像是安心了一样,安静地让他抱着。
蒋彧就着这个姿势,靠在齐弩良肩上,闭上了眼。
明知是错,但这一刻他又不愿意纠正了。
哪怕知道过去和未来都是苦,但只要此刻一个拥抱的甜,他就又心甘情愿了。
第106章 物非人非
就像他几年前突然从日化厂消失,齐弩良又突然重新出现在日化厂。
还和以前一样,他早上在梁麻子的店里吃早餐,下午逛菜市场买菜,晚上接蒋彧回家。日子就这么续上了,好像他从没有去过哪里,一直都在这片生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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