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岸瞧着就头皮疼:“感觉流苏会扯到头发。”
宋和初想想觉得有道理,又指着旁边一款:“那这个呢?”
“这个太素了吧,”常岸评价道,“真的不要镶朵花吗?”
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来,最后宋和初说:“常雪平时都戴哪个款式?”
常岸这才记起来自己还有个姐姐,打开常雪的朋友圈看着:“她好像不戴发夹……她戴吊坠,要不买个吊坠吧,吊坠也好挑。”
“送长辈吗?”老板适时加入话题,玻璃棒“啪”一声选中几款,“这几种都是比较受欢迎的,低调大气,价位不算高,寓意是平安健康,现在这疫情的大环境,不求别的就求个健康嘛。”
常岸非常轻易就被说动了:“搞一个吧,图个吉利,我现在非常迷信。”
“我现在也很迷信。”宋和初按按额角,“我一个本地人都第一次来禅寺这边,缘分注定让我们遇到这个摊位。”
他们最终挑了一对花纹简单的细环,雕成了纠缠的螺旋状,细环内部刻着禅寺认证的花样图。
老板为他们用银色细绳串好,又把挑给老妈的吊坠包了起来。
宋和初刚刚将小盒装进包里,来自老妈的电话便叮铃铃响起。
他拉着常岸找了个稍微僻静些的地方,接通后就听到老妈问:“到了没有?”
“还没,”宋和初看了眼常岸,“怎么了?”
老妈的声音洪亮,也不似早上那样温柔和蔼的模样了:“刚跟你姥姥聊了,宋东风这几天一直往他们那边跑,他们已经跟宋东风挑明了,不会再给他还债的钱。”
宋和初说:“本该如此。”
“我就这么说的,都吞了多少钱了,还想让家里给他还债?”老妈气道,“他们说下礼拜要见你一面,我给你推了,见什么见,除了吵架还能跟你说什么!”
宋和初心下一跳,轻声说:“妈,他们要是提我的事,你也别跟他们吵,不值当的。”
老妈说:“我才不跟他们吵,管他们什么事,轮不着他们说三道四。”
老妈的话里憋着怒火,到此时才发泄干净,平息片刻后才问道:“到哪里了,打车回去的?”
“公交回的,在禅寺那片了。”
老妈的话戛然而止,半晌才试探性地问:“那个……在你旁边呢?”
宋和初知道她指的是常岸:“在。”
“哟!”老妈一惊,“没有开免提吧?”
“没开。”宋和初有些想笑,“但是你声音太大了,妈,都能听到的。”
电话另一端安静下来。
“妈?”
“怎么不提醒我?”老妈压低了声音,急急说道,“人家光看见我发火了,吓人劲儿的!”
“没事。”宋和初笑着说,“你俩也算是扯平了。”
老妈搪塞着:“哎呦,我就骂……算了算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我挂了我挂了哦。”
手机里只剩下嘟嘟声,不知是不是因为老妈带来了宋东风的最新的落魄消息,宋和初心情扬起来:“走吧,我妈让咱们路上注意安全。”
常岸把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选择性地挑了个问题问道:“不给宋东风钱了?真有这么决绝?”
“未必,大概就是想讨好我妈,让她下礼拜把我骗过去,觉得我还能再挽回到正路上。”宋和初说,“没事,不想他们了。”
他把那串挂着戒指的项链放到手心里,认真看了一会儿,抬手挂到常岸的脖子上。
项链的长度刚刚好,垂下来的戒指与那颗小红痣平齐。
常岸也把自己手中的那一串带到了宋和初身上。
他们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看着对方都有些出神。
仿佛完成了一个不算郑重的交换戒指,只不过没有问“你愿不愿意”,也没有向彼此说这戒指背后所代表的内涵。
他们都心知肚明。
这个仪式的发生太过平常了,在某一个景点的路口旁,身边的公交站还坐着几个等车的路人,四月份生得茂盛的绿树树叶在头顶随风摇曳着,周遭噪音凌乱,鸣笛声与车辆发动机此起彼伏,还夹杂着远处商业街的音乐声。
他们像过往的无数个瞬间一样寻常,又接了一个寻常的电话,然后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把项链挂到了心口。
换乘的公交自远处驶来,宋和初捏紧口罩:“走了。”
“挺好的,就当是出来旅游了一趟,收获不少。”常岸把项链放到衣领外面,“应该拍一张照片的。”
公交车的乘客很少,他们找到位置坐下后,宋和初拿出手机对着窗外。
车子一拐弯从禅寺紧闭大门前的路而过,宋和初适时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风景,他聚焦在玻璃上的倒影,拍下了一张包含了自己与常岸的影子的照片。
照片里的常岸正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眼神很专注。
“我一共也没有拍过几张窗玻璃照,每一张里面都有你。”宋和初说。
常岸这才凑过去看他的手机:“哪里?”
“把这几张照片洗出来给你当礼物吧?”宋和初挡了一下,“到时候再给你看。”
“生日礼物。”常岸琢磨一下,“其实我还没有给你送礼物呢。”
“明年再说。”宋和初侧过头看着他,“我先想想送你些什么比较好。”
当室友总有些不方便的地方,像这样准备惊喜的时刻总是容易被人撞破。
“那你想吧,最近几天我都不会靠近你的座位了。”常岸说话语气平平,可宋和初总能品出一丝委屈来。
“没事的,我应该不会让你看到。”宋和初笑着说,“你看到了也要装作没看到。”
第67章 发现
疫情期间的进出校制度很严格,他们在门口又是扫码又是上报学校平台,折腾了半天才进来。
回到学校时已经是傍晚,骑着自行车向宿舍区一路而去,看到不少学生正走向食堂。
常岸骑自行车的技术堪忧,遇上几个拦路人都要捏闸缓行,宋和初总是快他一步,只好脚撑地等在前面。
“你平时开摩托不是开得很猛吗,怎么骑个车这么费劲?”宋和初问道。
常岸不紧不慢地从人群中脱出:“好几年没骑过了。开摩托的时候都是别人躲我,现在是我躲别人。”
途径食堂时他们顺路买了晚饭打包,食堂门口的人流量最大,常岸不得已下来推着车子,宋和初实在看不下去,拍了拍自己的后座:“我带你回去吧。”
常岸点点头,把共享单车停靠在路边,兴冲冲地坐在了宋和初的车后座上。
宋和初用力蹬了一脚,车头猛然向一旁扎去,常岸伸腿帮他撑住,伸手扶住他的背。
“你怎么这么重?”宋和初说完,又用力试图将车子骑起来,依旧是差点倒在一旁。
常岸说:“你今天是不是不太舒服,我来带你吧。”
宋和初纳闷地换到后座上:“总是没劲儿,像没睡醒觉一样。”
“你是不是有点着凉生病了?我下午在车上就觉得你没精打采。”常岸转过身,伸出手掌贴在他的额头上,感受了一下掌心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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