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君:“他也不知道。”
诺诺:“所以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吧?”
何年君:“嗯。”
诺诺:“冷静了?”
何年君:“嗯。”
诺诺说的话虽然扎心但却是事实,给上头了的何年君泼了盆冷水,他理智回笼,才发现自己在想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燕老师不恨他都是好事,他怎么敢喜欢燕老师。
何年君说:“我明白了,谢谢你诺诺姐,我去睡觉了。”
诺诺:“去睡吧,晚安,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好好拍戏。”
电话挂断的同时,诺诺的进组申请也写完了,她发给公司管理后,便回屋收拾东西。
去他的难缠的小垃圾!
她得去看看何年君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
*
和诺诺通过电话后,何年君清醒多了,人果然不能在深夜里做决定,他睡醒之后觉得自己对燕老师还是崇拜居多。
他给自己灌输洗脑:燕老师是来人间历劫的谪仙,吾等凡人只能远观,不可生出肮脏心思。
两天后京都大学的文化月开始,燕老师的讲座就在当天,何年君提前请好了假,导演特地把他的戏份集中安排在了这两天,何年君从睁开眼就在拍戏,一直到凌晨一两点才能回去休息。
高强度的工作让他根本无暇去想燕老师的事情,而燕老师为了准备讲座整日待在酒店房间,也给了他喘息的空间,见不到燕岁辞,他就不会去想多余的事情。
尽管如此,片场的人还是发现了何年君的异常,他向来不是个善于藏匿情绪的人,一整天的低气压,连路过的道具组老师都看出来了不对劲。
陈苏和以为他是因为燕岁辞不在才如此颓废,说:“瞧瞧你,整天跟个望夫石似的。”
何年君抬眸看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不要开这种玩笑。”
他以前面对这种调侃都是一笑了之的,现在却这种反应,陈苏和二人对视一眼,大事不妙。
宫楚瑶问:“你和燕老师吵架了?”
何年君:“没有啊。”
宫楚瑶:“那你怎么丧了吧唧的?”
何年君:“你一天十几场戏试试?如果我面前有张床我现在都能倒头就睡。”
明天第一场戏在十点,所以何年君可以多睡会儿,他打了个哈欠,跟两人再见:“我要回去睡觉了。”
宫楚瑶:“就这么走了?你不去跟燕老师打个招呼?”
何年君:“打什么招呼?现在都凌晨两点十分了,我难道把燕老师从被窝里揪起来,打完招呼再给他塞回去吗?”
“也不是不行。”宫楚瑶笑道,“那你早点去休息吧,导演喊我俩过去挨训。”
何年君:“祝你们平安。”打着哈欠走了。
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他和燕岁辞之间似乎没有闹矛盾,那他为什么不高兴?
宫楚瑶看着陈苏和:“你不知道吗?”
陈苏和:“我为什么要知道?!”
宫楚瑶:“你们不都是男人吗?”
陈苏和:“那我也不知道。”
宫楚瑶:“啧啧,男人心,海底针。”
陈苏和:“……”
何年君困得眼都睁不开了,全靠着顽强的毅力一路走回酒店,眼里满是生理性的泪水,他摇摇晃晃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在门口刷了半天房卡,门就是不开。
“奇了怪了?我房卡坏了?”
何年君正嘀咕着,房门打开了,门后站着燕岁辞。
燕岁辞穿着家居服,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金边细框眼镜,挡住了一半的泪痣,却多了几分精英的禁欲气息,向来温柔勾人的桃花眼此时却显得有些锋利冷漠,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何年君喉结上下动了动,打了个哈欠掩饰尴尬,“燕老师你还没睡啊,我走错了。”
燕岁辞说:“在改讲座用的PPT。”
何年君:“之前不都做好了吗?”
燕岁辞:“改一点小细节。要看看吗?”
何年君有些心痒,但他实在困得不行了,“等讲座的时候再看吧,我要回去睡觉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燕岁辞笑了一下:“那快去睡觉吧。”
随着他头部的微微摆动,眼镜折射出一片幽冷的光,一下子照进了何年君的心。
他很没骨气地说:“我现在忽然想看了。”
燕岁辞侧身:“进来吧。”
何年君小鱼似的挤了进去,直奔书桌,燕岁辞给他拉了张凳子过来,一张张给他展示:“主要是讲古代的婚姻,尤其是北宁国,在婚姻方面算是最开明的国家……”
何年君眯着眼睛看PPT,余光不时打量燕岁辞的侧脸:从来没见燕老师戴过眼镜,这样一看气质变化好大,一下子从温柔的邻家哥哥变成了清冷禁欲的职场精英。
如果讲座也戴这个,台下的女生,还有男生肯定要疯了吧?
他现在就有点疯了。
燕岁辞慢条斯理地讲了一小半,低头一看何年君已经睡着了,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他的食指指腹在何年君脸上轻轻蹭了蹭,低声询问:“年君,睡了吗?”
“嗯……”何年君无意识地回了他一声,便进入了更深的睡眠。
燕岁辞把他放到床上,关上房间的灯,只留床头昏暗的一盏,借着灯光细细描摹何年君的轮廓。
睡着的时候比平时恬静,乖巧,这幅不设防备的样子让燕岁辞五味杂陈。
他上次醉酒,和何年君在这张床上相拥而眠,那时他已经不够坦诚了,但以为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现在知道了对何年君的心意,想睡同一张床是不可能的。
燕岁辞抚摸着何年君的嘴唇,喃喃道:“年君,你喜欢我吗?”
快点喜欢我吧。
他俯身,在何年君的眼角轻轻落下一吻。
而后他关上台灯,抱着被子睡在了沙发上。
*
何年君这一觉睡得十分舒坦,睡梦中他仿佛还闻到了燕岁辞身上的香味,恍若置身在一片花田中,他抱着软乎乎的毛绒玩偶,在温暖的阳光下睡得昏天黑地。
直到万恶的闹钟响了起来,何年君猛然惊醒。
“醒了?”燕岁辞的声音传过来,何年君睡眼朦胧地看向桌边坐着的人,默默闭上了眼睛。
他肯定是在做梦。
燕岁辞:“你不是在做梦,已经八点了。”
何年君坐起来,发现沙发上放着一床叠好的被子。燕岁辞解释道:“你昨晚听我说话的时候睡着了,所以我让你睡我床上了。”
他怎么能把燕老师挤到沙发上呢?
本来听着课睡着就已经够不尊重人的了。
何年君生无可恋:“燕老师,床这么大,你为什么要睡沙发?”
燕岁辞满不在乎地说:“毕竟我喜欢男人,有些地方还是要避嫌的好。”
何年君:“这有什么好避嫌的。”
委屈。现在就要避嫌了,将来找了男朋友那他们是不是连话都不能说了?
何年君起身,一言不发地把床铺好,又把目光所及之处的东西都整理了一遍,转身对燕岁辞说:“我回房间了。”
燕岁辞问:“一起吃早饭吗?”
不吃!要避嫌!何年君心想。
他点点头:“好啊。”
两人并肩从方间出去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宫楚瑶。
宫楚瑶:“你们……”
她捂着嘴后退几步,神色激动。
何年君解释说:“只是昨天晚上不小心在燕老师房间睡着了。”
宫楚瑶:“我懂我懂,不用解释。”
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说:“我会守口如瓶的。”
何年君:“燕老师,你说句话啊。”不是要避嫌吗?
燕岁辞笑笑:“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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