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河盯着江盛祠安静的睡颜看了良久,最后视线落到那双微抿的唇上。
像是有魔鬼在引诱他,他慢慢地、慢慢地,靠过去了一点……
在即将凑到江盛祠面前时,陈星河放缓动作,很轻很轻地低下头。
嘴唇轻轻贴上江盛祠的唇。
软的。
带着浓郁醉人的水果红酒味。
感受到的一瞬间,陈星河脑子里兴奋得像是炸开了烟花,“噼里啪啦”吵个不停。
心脏也“噗通噗通”剧烈地跳动着。
肾上腺素的飙升,令他刚才那些所有不清醒的思绪瞬间消散,陈星河猛然回过神,立刻往后撤开。然后他就看到江盛祠眉梢微微动了下,隐约有醒来的迹象。
艹。
陈星河暗骂一句脏话,霎时连呼吸都停了。
他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把脸埋到江盛祠怀里准备装睡。
如果被江盛祠发现,他就死不承认,说他喝醉了,在做梦。
江盛祠的手动了下。
陈星河的呼吸都屏住了。
刚面临过两种极端的情绪,这会儿陈星河都分不清自己的心脏在为什么而跳。
不过他再迟钝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了。
他不是荷尔蒙失调,也不是到了必须要谈恋爱的年纪。
他是不要脸,馋他兄弟的身子。男同竟是他自己!
看来以后他得少喝点酒,今天才喝了两杯红酒,这要是喝得酩酊大醉,他得对江盛祠做些什么。
霸王硬上弓?
这倒也不太可能。
他打不过江盛祠,霸王硬上弓之前就得被江盛祠过肩摔。
江盛祠缓缓睁开眼,视线所及就是陈星河毛绒绒的头发,在他脖子和下巴处蹭来蹭去。
有点痒。
江盛祠抬了抬下颌,将下巴抵到他头顶,防止他头发再乱蹭。
这个姿势将他们身体的距离拉得更近了。
“陈星河。”江盛祠用刚睡醒,略带低哑的声音喊。
陈星河被他喊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喉结耸了一下,轻轻道:“嗯?”
江盛祠抬起手,在他胸口那儿摸了摸:“你心跳怎么跳这么快?不舒服?”
“……唔。”陈星河含糊应一声,假装刚睡醒,揉了揉眼睛,“没有,喝多了。”
江盛祠静了一瞬,似乎信了这个理由,伸手帮他在后背轻抚。
应该是没发现他偷亲。
陈星河总算松了一口气。
危机解除后,心跳也逐渐趋于平稳。
似乎察觉到他的心跳降了下来,江盛祠又在他胸口摸了摸,确认没事后才松开手,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
“走吗?现在三点多。”江盛祠问,“要叫李硕出来吃烧烤吗?”
“我问问。”陈星河掏出手机,给李硕发了消息。
结果回消息的人是他爸,说他一天到晚不着家,初雪都不知道回去看看他。
陈星河被他爸念了几句,只好敷衍地回了句“还在江盛祠爷爷家,等会就回去”。
发完消息,陈星河将手机揣进兜,朝江盛祠耸耸肩:“不吃了,回去吃。”
江盛祠“嗯”一声。
-
陈星河回去之后,在家里住了一晚。
等第二天醒来,白雪覆盖了大地和树木,窗外已是白茫茫一片。
微信群里有不少人在分享打雪仗和堆雪人的照片。
陈星河看得眼馋,立刻把照片转发给江盛祠。
[陈星河:来堆雪人啊]
[江盛祠:不堆]
[陈星河:为什么]
[江盛祠:冷]
[陈星河:哦]
陈星河现在很懂怎么去刺激江盛祠,下一秒就“啪嗒啪嗒”打字。
[陈星河:那我去找李硕堆]
发完这条消息,江盛祠没回,陈星河也恰好被喊出去吃饭。
等吃完饭,半个小时过去,陈星河回到房间时,江盛祠的消息已经躺了十几分钟。
[江盛祠:准备回学校]
[江盛祠:要去接你吗?]
陈星河看了眼时间,才十二点多。
[陈星河:?]
[陈星河:这么早回学校干嘛?]
[陈星河:你有事?]
[江盛祠:没]
陈星河一边腹诽“你就不能多打几个字”,一边打字。
[陈星河:哦]
[陈星河:那你先过来找我吧]
-
江盛祠到的时候,陈星河正坐在电脑前跟杨沉打游戏,键盘摁得“啪嗒啪嗒”响,连身后的开关门声都没听见。
直到一局游戏结束,陈星河隐约看到电脑屏幕上的影子,扭头一看,果然是江盛祠。
“你来多久了?怎么没喊我?”陈星河仰头道。
“谁来了?”游戏那头的杨沉问。
江盛祠瞄一眼电脑屏,手指轻勾了下陈星河轮廓分明的下巴:“怎么又在玩游戏,不去学校?”
他坐到旁边的沙发,随手拿起陈星河床头柜上的模型玩。
“去啊,现在不是还早?”陈星河瞥一眼闹钟上的时间,跟杨沉打了声招呼就关了电脑。
将椅子一转,面朝着江盛祠移过去,肆无忌惮得把双脚搭到他腿上。
“江哥,江大帅哥。”陈星河讨好道,“去堆雪人吗?”
江盛祠手里把玩着模型,闻言长眸一抬,目光落到陈星河脸上。
陈星河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江盛祠忽地轻笑一声,语调慢吞吞道:“怎么不去找你哥?”
陈星河眨眨眼,无辜道:“你就是我哥,你是我唯一的哥。”
江盛祠笑:“那你刚才说要去找谁?”
陈星河被他连二连三的逼问惹得憋不住笑了,他从椅子上扑过去,膝盖跪到沙发上,双臂圈着江盛祠脖子,用以前一贯的招数哄他:“江哥,我错了,我刚才说错话了。你才是我哥,你是我唯一的哥,最好的哥!”
陈星河特别能屈能伸:“哥~我想堆雪人,你陪我去吧。”
见江盛祠半天不说话,陈星河又催了一下:“行吗?哥?”
“考虑考虑。”江盛祠说。
“你再考虑天都黑了。”陈星河向来不算好脾气,哄了一会儿就没耐心了,“你不去我自己去了。”
江盛祠见状扬了下眉:“你确定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那您说,您想要什么态度?”陈星河说,“您直说,我保证满足您。”
江盛祠看他半晌,淡淡笑了笑:“行,那你就说点我喜欢听的。”
陈星河忽然安静了,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毕竟这几年跟江盛祠相处习惯了,虽然知道了自己不堪的心思,但一直以来的相处习惯也没法一下子改变。所以陈星河也没时时刻刻把心思都放在那种事情上面。
但这会儿听江盛祠这么一说,心里那些不太好的念头又丝丝缕缕地冒了出来。
这不是光明正大让他占便宜吗?
但是江盛祠都让他占了——
这他能不占吗?不占说不过去吧?不占还是男人吗?
这么一想陈星河又不免担心,江盛祠多单纯呐,天天被他吃豆腐都不知道,万一以后出了学校被人骗怎么办。
骗钱就算了,反正他家钱多。
骗身可不行,他还没骗到呢!
见陈星河默不作声,江盛祠极浅地扬了下眉:“不行?”
“……行啊,当然行。”陈星河慢吞吞地说。
一边为自己的心思感到不耻,一边克制不住地凑到江盛祠耳边,吞咽了下喉咙,低低地喊一声:“哥~”
一瞬间,陈星河头皮发麻,脑子兴奋,一阵隐秘的快感窜过脑海。
明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字,也是以前他对江盛祠使用过无数次的糖衣炮弹,但因他某种隐秘的、不为人知的心思而变得格外与众不同。
与单纯的身体欲望不同,更像是一种心理上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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